其实白浅兮心里也有些后悔。
若是早知道会出事,她就不会让人把人带走了。
就在她心中划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皇后开口。
“这么说你连那人是谁都不认识就敢让对方把小皇子带走?”
“你这样……未免有些太不负责任了,还是说你和那人其实就是一伙的?”
众人闻言,看向白浅兮的目光越发诡异。
“娘娘甚言。”
白浅兮微微眯眼,“我已说过,我虽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只要让我见了定能认得出来。”
“而且当时情景,想必在场的各位都看到了,我并非接触孩子的最后一人。”
周围的人点头,“确实如此,我也看到了,县主并非最后一个接触小殿下的。”
“可是——”又有人提出疑惑,“当时的情况明显是小皇子得罪了县主,就算县主当时没有动手,后期会报复也说不一定。”
有人目光下意识落在白浅兮曾经断了一截袖子的手臂上。
此时的白浅兮虽然已经换了一身新衣,但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掩盖。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表示理解的点头。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下意识窃窃私语,“其实发生这种事,县主报复完全能理解。”
“只是这下手的未免也太狠了吧,竟然是直接要人性命,我看以后我们还是多远她一点……”
楚盈若听着周围这些话,目光得意的看向白浅兮。
果然是就连老天也看不惯你这个小贱人了!
看你这次要怎么交代!
赵大夫人站在人群中,神色焦急的看向白浅兮。
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和兮儿扯上关系,而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兮儿都不来跟她讲。
要是早有准备,局势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被动!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白浅兮神色依旧冷漠。
“我已经说得清楚,此时与我无关,你们若想快点查清真相,还不如现在就去将那人找到。”
“更何况……”
白浅兮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思维清晰,说话更是条理分明。
“当时的情况既然在场的各位都看到了,虽然我不认识那个人想必在场的各位一定有谁认识吧。”
“不如谁来说说,那人究竟是谁?”
“这……”
有人想要开口,也有人质疑。
东篱皇帝看不下去,直接在人群中点了一人。
“你当时就在现场吧,说说看,当时究竟是谁把小皇子带走了?”
被点到的妃子神色一僵,当即从人群中站出,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妾身当时确实看到了,是安贵人,那安贵人当时将小皇子抱走的。”
这个妃子很快说完又重新隐藏在人群中,生怕此事会牵连自己。
而正在抱着尸身哭泣的云妃也似乎是被她这句话影响到了。
瞬间抬头。
“对!陛下!安妹妹!安妹妹一定知道!”
“之前因为孩子一直怕生,妾身一直不敢带他去前面,只能拜托安妹妹照顾。”
两人从进宫开始就关系极好,后来云妃升了位分,安贵人也跟着她搬了家,住在一起也好互相照顾。
“来人,把安贵人找来。”
东篱皇帝再次吩咐,小太监迅速行动。
但没过多久,人便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陛下!陛下!不好了!”
“安贵人死了!”
“现在就在井里!”
“什么!”
万万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感到惊讶。
东篱皇帝更是瞬间脸色漆黑。
云妃闻言,更是猛然承受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来几个人,照顾好她,尸体在哪?带朕过去!”
东篱皇帝大步走在前面,身后的众人更是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连皇后,也不敢在这时候说话。
众人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距离池塘不远,井也并非枯井。
所以才会那么快被人发现。
而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小太监在不断的打捞了。
没让他们等太久,人很快被打捞上了。
尸体躺在地上,看起来和小皇子的情况差不多,但很快有眼尖的太监注意到。
在尸体后脑勺处似乎有一处凹陷,看样子是被重力打击过,而其本身,也有不少挣扎过的痕迹。
明显就是凶手想要从后面偷袭,但奈何被安贵人反应过来,与凶手发生了争执,但最后到底还是被凶手得逞。
“那个是!”
就在众人感叹凶手的嚣张,竟然敢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动手的时候,忽然有人注意到尸体的手上似乎还抓着什么东西。
东篱皇帝立刻示意小太监动手。
很快众人就看到了安贵人手里死死拽着的东西是什么了,竟然是一小片布料。
看那材质。
似乎是……天蚕丝!!
“我记得今天,好像只有县主是穿了天蚕丝做的衣裳吧。”
“我也记得!我记得当时我可羡慕了!”
“不过我看县主已经将那身衣裳换了,莫不是……”众人的眼神忽然有些闪烁不定,不知想到了什么。
再加上之前双方本身有发生矛盾……
“你怎么说?”东篱皇帝目光投向白浅兮,众人也随之跟着投了过去。
眼神中也有幸灾乐祸也有担忧。
现场的气氛再次变得严肃了起来,众人都等着白浅兮的反应。
“事情不是我做的,凶手另有其人,这一切都是栽赃嫁祸。”
“既如此,那你还有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看尸体的情况,他们确实是在与你产生矛盾后不久出事的。”
“但在当时我与他们分开后,皇后娘娘曾经召见过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皇后那,她们可以给我做证。”
东篱皇帝目光看向皇后。
“臣妾当时虽见过县主,但实际臣妾并没跟她聊多久,大概也就两刻钟的样子,至于,县主从臣妾那里离开后去哪里了,我可不知。”皇后摸着染着丹蔻的手指开口。
“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与此事无关?”
“有。”白浅兮点头,“从娘娘那离开后,我直接回了宴会大厅,当时在场的人可以给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