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的战事并没有影响到京都的富贵荣华和醉生梦死,这日凌泓滢陪着谢氏和七郎用过早善后,便会了院子,由着瑶光和玉衡给她环佩银簪的往身上装扮,刚刚收拾完,边听见谢氏来了,凌泓滢起身来到外室便看见被婆子丫头拥簇着刚走到院门口的谢氏。
“君姑来了。”
谢氏拍了拍凌泓滢挽着她的手,微笑着说:“我来看看,你这身装扮真不错,嫩生生的小女郎整天的素面朝天的不像样,虽然咱们府里还在孝期,但是该打扮的打扮该收拾的收拾,自己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
“好,听君姑的,我以后呀,就好好捯饬捯饬自己,让君姑看着也赏心悦目一些。”看着谢氏心情不错,凌泓滢也有心思与她打趣。
落座后,谢氏从旁边的丫头手里接过一个梳妆匣子递给凌泓滢,温和的说:“你看看喜不喜欢?”
凌泓滢接过梳妆匣子打开一开,忍不住愣了一下,轻轻的说:“君姑,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翡翠珍珠白玉冠是当年你祖母送给我的聘礼,用最上等的材质找了最好的工匠历时两年多才做好的,便是当年还是王妃的先皇后都曾经羡慕不已,我本想等大郎成婚后,送给他新妇的,以后做为我秦家宗妇身份象征之一,只是大郎也好,二郎也好,都……”
看着说了没两句就红了眼眶的谢氏,凌泓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丧夫丧子之痛蚀骨挖心,凌泓滢能做的也不过是默默陪着她。
好在谢氏骨子里也有坚韧的一面,很快的收拾好情绪,笑中带泪的说:“四郎幼时看我戴这翡翠珍珠白玉冠,还玩笑道,等他长大娶京都最出色的小女郎做新妇,到时候让我把这白玉冠送给他的新妇,他两个兄长自来娇宠他,便笑言道,一定不会让自己的新妇和四郎的新妇抢,这白玉冠就给四郎的新妇!”
“谁也没有想到一语成谶,四郎娶了京都最出色的小女郎,清惠,我们一家人不说这些客套话,这翡翠珍珠白玉冠是君姑送给新妇的,有道是,长者赐不敢辞,更何况你是我护国公府秦家的宗妇,不过是一顶白玉冠罢了,还有一顶十二花树冠,那是开国皇上御赐给当时的护国公夫人的,是每一代国公夫人的象征!”
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凌泓滢,谢氏继续说道:“那顶花树冠异常华美,孝期不合适,不然今日君姑就让你戴了,等过了孝期,你就装扮上,尼虽是新妇,但还是花样年华,自然怎么华贵怎么漂亮怎么装扮,不管你怎么张扬,秦家也能护住你,更何况你本就皇家血脉,张扬一些又何妨!”
“好,听君姑的。”凌泓滢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她身边的人怎么都是生怕她受委屈,她看起来像是会受委屈的样子的吗?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她再张扬一些,再跋扈一些!
看着凌泓滢乖巧的点头,谢氏忍不住笑了笑,起身亲自拆了凌泓滢头上的几支步摇发簪,拿起白玉冠给她戴上,又给她插上一支翡翠凤凰衔东珠步摇,这一折腾,让本就锦衣玉带的凌泓滢更添了一丝庄重,毕竟凌泓滢年纪不大,再是华丽的装扮也压不住身上的一丝稚嫩,可是让白玉冠这么一压,愣是让这一丝稚嫩化为庄重沉稳!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翡翠珍珠白玉冠浅浅倌起,额间一白玉雕成的凤凰,栩栩如生。
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粉色北珠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珍珠凤头履,美目流转,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不止是谢氏,便是从小跟随在凌泓滢身边的内卫也被她这惊人心魄的美丽迷了眼,过了好一会儿,谢氏才回过神来说:“好,好,好一个惊艳绝伦的小女郎!”
“君姑!”
看着羞涩的凌泓滢,谢氏露出了多日未见的纯粹笑容,忍不住夸赞道:“我儿好福气,幼时便夸下海口,要娶京都最出色的小女郎,现在可不是把我大晋最出色的小女郎给娶回家了!”
“君姑,哪有那么夸张。”凌泓滢知道自己相貌算是出色,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夸张吧,特别是自己的几个内卫,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现在至于露出这般震惊的模样嘛!
瑶光忍不住插嘴道:“郡主是真的太太好看了,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芙蓉花暖醉人心,美人容颜倾天下!”天璇向来持重,此时也不免感叹自家主子的容颜真是倾城倾国!
便是玉衡在一旁也是喃喃低语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
你一句她一句的,听的凌泓滢忍不住两颊生红晕,眼波水流转,忍不住娇嗔道:“君姑!瑶光天璇你们可真是!不过是一张皮囊罢了!”
“谁说的!什么叫不过是一张皮囊,不好看的人才会如此羞于启齿自己的容貌,我儿如此貌美,为何夸赞不得!天璇瑶光玉衡天玑,你们几个也好好收拾收拾,都是美人胚子,你们从小陪着主子长大,你们主子也没有把你们当做普通的丫头内卫看待,好好装扮装扮,一会儿跟着你们主子使劲儿的张扬!”
谢氏忍不住瞪了凌泓滢一眼,不赞同的继续说道:“那些个女眷凑到一起,嘴比什么都碎,我儿花容月貌让她们羡慕嫉妒去,我现在不方便出府,等以后,没事我就带着清惠去参加这些个宴会,让她们一个个的背后嚼舌根,到时候看我不打肿她们的脸!”
对于谢氏的话,凌泓滢忍不住扶额叹息,自家君姑单纯是真单纯,这般真性情也幸好当年嫁入秦家这般门风清正的人家,不然就君姑这副脾性,搁在别的勋贵世家,怕是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