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凌泓滢沐浴更衣准备休息的时候,天玑走进来,看着坐在梳妆台前让瑶光擦拭头发的凌泓滢,顿了一下才轻轻的说:“主子,之前你去边关的时候,虽然对外说主子缠绵病榻闭门谢客,但是还有许多不知所谓的人家给主子下了请帖,虽然属下都一一拒绝了,但是主子还是看看吧,免得以后遇到不知情落得一个目中无人!”
“不是,护国公府正在孝期,我又缠绵病榻了,还有人下帖子,这都是什么人呢?”凌泓滢有些无语的看着天玑手中的一堆帖子,心累!
瑶光一边轻柔的给她擦拭头发一边嘲讽说:“主子身份贵重,一个个的都以能请到主子参加她们的宴会为荣,不在意规矩也正常!”
“好吧,我是皇家郡主又是护国公府的国公夫人,算是身份贵重,但是宫里朝堂对安王府和护国公府的忌惮打压谁人不知,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给我下帖子以请我为荣,这是脑子坏了!”凌泓滢可不信这些世家望族的情义,都是攀龙附凤的主,以前安王府可没有收到这么多请帖!
像是看出了凌泓滢未尽之语,天玑笑了笑说:“之前安王府一直在守孝,那个时候主子还小,不给主子请帖也算是正常,现在可不一样,虽然护国公府也还在孝期,但是主子身为皇家郡主,对守孝并没有那么严苛,更何况现在的礼制败坏,便是主子不守孝怕是也没几个人会明面上说什么!”
“这人心呢还真是不好说,算了不说这个了,天玑都是谁家送的请帖,你和我说说,我看看都是什么人?”凌泓滢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她其实是最不愿意去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宴会了,虽然这些年她参加宴会的机会并不多,毕竟接二连三的守孝,哪能出门参加这些!
天玑随手将这些请帖放到梳妆台上,轻轻的说:“大多都是一些顶级世家望族,还有一些是皇族,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女眷赏花宴之类的,还有两三家是家中女郎的及笄礼,不过福慧公主的请帖是在后日,主子要不要去参加?”
“福慧?凌泓夕的请帖,帖子上没说要做什么?”凌泓滢挑了挑眉看着天玑从一堆帖子里挑出一张花团锦簇的请帖,有些无语,这凌泓夕的审美还是一贯如此的艳俗呢!
天玑打开请帖淡淡的说:“是为永宁公主举行的赏花宴!”
“为永宁?凌泓夕和凌泓锦一向不合,两人针锋相对明争暗斗了多年,凌泓夕怎么会为凌泓锦举办赏花宴?”凌泓滢看了一眼请帖不解的问。
天玑看着主子和瑶光双双不解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一笑解释说:“据说福慧公主因为心疼妹妹不得未来郎婿欢喜,便想着办个宴会让永宁公主散散心,也让一众贵女陪着永宁公主解解闷!”
“凌泓夕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软刀子杀人诛心不是一向都是凌泓锦凌泓瑜姐妹的手段吗?凌泓夕是什么也学会了这般心机手段的?”凌泓滢忍不住轻笑起来,宫中五位公主的乐子她是永远都看不够呢!
天玑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只是主子你要去吗?”以她对自家主子的了解,主子会去的,看公主们热闹自家主子用不落下!
“去呀!为什么!难得有热闹可看我干嘛不去!再说这段时间盯着护国公府的人也该累了,我出去活动活动让他们好放心,不过明日我要入宫,这都多长时间了,我身为侄女可是一直没有给自家皇伯父问安呢!安排一下,明日我先入宫去见陛下!”
凌泓滢唇角挂着一抹坏笑,这段时间她心情一直不怎么美好,现在有人给她解闷有热闹可看,她怎么会落下,只是宫里确实有必要去一趟了,陛下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厚仁慈,之前随着晋封国公夫人的旨意还有一枚可以随时进宫的令牌!
瑶光想了想问:“主子进宫要不要先上请安折子?”
“不必,不是有一枚可以随时入宫的令牌吗?就用令牌入宫,虽然我去边关之事旁人不知道,但是我怀疑宫里那位可能已经知道了,我明日就入宫找他哭去,看看他为我找了一个什么样的郎婿,让我入府就守孝不说,还在成亲次日就远赴边关,让我们夫妻分隔两地!”
凌泓滢看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勾了勾唇角一脸平静的说道,陛下不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那就看看他这牌坊怎么立,想踩着她给自己的名声锦上添花,也得看看她愿不愿意让他踩吧!虽然现在她还不能明着与他生了嫌隙怨怼,但是让他出出血也应当!
天玑看着凌泓滢一脸懵逼无措的问:“主子真要进宫和陛下哭?陛下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哭了有什么用?”
“天玑你是不是傻?我们谁不知道陛下无情无义,主子只是找找他的晦气让他出出血罢了!怎么你还以为他能对主子有心疼怜悯之心不成?”瑶光嫌弃的看了一眼天玑,这家伙这段时间留在京都不会是待傻了吧!
天玑瞬间明白了凌泓滢的意思,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这反应确实有些迟钝了,主子行事向来走一步看十步,她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呢,对着凌泓滢抱歉的笑笑说:“主子,这几日太子殿下一直随侍陛下左右,明日入宫主子就会见到太子殿下了!只是主子与太子殿下……”
“不用担心,陛下一直很清楚我与兄长关系好,毕竟当初因为我的亲事,陛下可是关了兄长禁闭,再说这些年陛下虽然一直忌惮安王府,便是父王母妃不在了也不曾放松,可是陛下忌惮的一直是安王府的暗中势力,对我陛下不那么放在心上,对霖儿倒是一直监视打压,不就是以为那些势力都在霖儿手上吗?”
凌泓滢嘲讽的笑了笑继续说:“陛下是不会想到父王祖母把那些都交给了我,况且这些年安王府的沉寂也让陛下以为是因为霖儿年纪尚幼才会让这些势力一直沉寂的,我明日在他面前哭,或许还会让这位至高无上的帝王产生一丝怜悯,不是怜悯我,而是怜悯父王不能护佑自己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