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的事儿,还没传开,但宴暮夕作为举报人,又派人盯着曲家门口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发生什么都躲不过他的眼睛,接了柳泊箫后,在车上,就收到消息。
宴怡宝去曲家了。
这些小手段,他压根看不到眼里去,更影响不到他陪媳妇儿约会的好心情。
俩人先去吃了饭,再去逛街,为了不让人打扰,也不引起围观,吃饭也好,逛街也罢,都选了高大上的地方,人流少,即便有些客人,非富即贵,也不会太八卦。
逛街时,宴暮夕眼里的跃跃欲试毫不掩饰,无声的催着柳泊箫买东西,那期待的眼神,看的柳泊箫都不忍了,再没有消费欲望也配合着买了几样。
衣服、鞋子,买的时候,选的都是情侣款,宴暮夕刷卡时,整个人欢愉雀跃的像是要飘起来,那种为自己女人买单的满足和幸福感,难以言喻。
这让跟着的邱冰十分费解,不过他也不打算了解,毕竟这世上能这么一掷千金、求着、盼着、上赶着为女人花钱的男人,大概也就少爷一个。
柳泊箫买了几样后,见他还不打算收手,就提议去别的地方玩儿,宴暮夕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于是,就让她选,要是选不出好玩的来,那还是继续败家。
柳泊箫好笑又无奈,最后说去唱歌,她答应过他,要唱歌给他听的,还一直没兑现。
宴暮夕欣然同意。
俩人去的是一家叫盛世皇朝的会所,光听名字就知道多贵气奢华了,是帝都数得着的名流聚集地,私密性也好,还没有娱乐场所的那种喧闹和糜糜之气。
定了个包间,又点了些吃的喝的,宴暮夕和柳泊箫刚坐下不久,宴暮夕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号码,没理会,直到连续响了三遍,他才淡定的接起来。
那边已经气急败坏的喊上了,“暮夕,为什么不接电话?”
柳泊箫在选歌,还没开音响,包间里很安静,她清晰的听到那边宴云山的吼声传来,眉目微动。
宴暮夕翘着大长腿,姿态闲适,敷衍的道,“在忙,有事儿?”
宴云山也知道跟他着急没用,讨不到好不说,还能气的自己跳脚,于是,缓了缓情绪,耐着脾气问,“暮夕,你到底又在闹什么?”
宴暮夕淡漠的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宴云山仿佛疲惫到极致,“暮夕,别跟我装傻,刚才怡宝来找我,把事情都说了,曲家齐被人举报,是你授意的吧?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就算跟他再不和,之前订婚宴后,你也报复了,那些记者肆无忌惮的问的那些话,写的那些内容,让这场订婚几乎成了个笑话,曲家没脸面,我也不好过,但我认了,我知道你不痛快,好,那就让你发泄,可是,你不能一直揪着不放啊,不管你愿不愿意,他们都订婚了,曲家齐在外人眼里,那就是我的女婿,你非要赶尽杀绝才行吗?”
闻言,宴暮夕冷笑起来,“赶尽杀绝?你说对了。”
宴云山一震,“你,你还真不打算给他们活路啊?”
“错,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我不过是送一程而已。”
“暮夕!”
“打住,不要试图劝我,你该清楚,你的想法早就影响不到我了,更不要用孝道捆绑我,那更没用,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宴云山落寞的道,“我知道,你觉得我没资格管你,可是暮夕,就算我不在乎脸面了,宴家的名声,你也不顾了?你跟曲家齐撕破脸,外界会怎么说?好,你可以说,你不在乎,但……曲家能不记恨你?暮夕,那是曲家,曲家的势力……你不清楚。”
“那又如何?有本事只管冲我来。”
“这么说,你是不会撤手了?”
宴暮夕不答发问,“你见我什么时候做的决定反悔过?”
宴云山叹了声,“你真觉得,能把曲家齐关进去吗?”
“当然,我要做成的事从来没有失手过。”
听着他轻狂的声音,宴云山沉默了片刻,哑声问,“你是不是早就决定这么做了?在他俩还没订婚之前?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宴暮夕淡淡的道,“是啊。”
“你,你就这么容不得他们?”
“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宴云山又沉默了,再开口时,已经平静了许多,“暮夕,你觉得拿捏住了曲家齐,殊不知,他手里也握着你的把柄,你难道想跟他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他也配。”
“别忘了,你之前对云水做的那件事。”
“真难得,你还记的,放心,这次我会连她一块收拾了,别舍不得,毕竟曾是你的女人,喔,对了,她现在是庄云凡的女人了,还跟曲家齐翻云覆雨了一晚上。”
“……”
宴暮夕讥嘲完,挂了电话。
柳泊箫看着他,握住他有些凉意的手,不知道怎么安慰,便道,“我给你唱歌听吧。”
宴暮夕顿时心头温软起来,“好,我要听情歌,只唱给我一个听的情歌。”
柳泊箫笑着“嗯”了声,选了那首经典的情歌,最浪漫的事儿。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老到哪儿我们都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你手心里的宝……”
她唱的舒缓深情,他听的痴然陶醉,只觉得此时此刻,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只有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