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上了车,离开了东方老宅。
“哥……”柳泊箫挨着东方将白,想宽慰两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挽着他胳膊,贴上脸去亲昵的蹭了蹭。
“怎么了?”东方将白被她蹭的心头发软,抬手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目光温柔醉人。
“没什么,就是替你觉得委屈……”柳泊箫声音闷闷的,她跟东方雍尚且没什么情分都尚自觉得心里不舒坦,更别说她哥了,这么多年一直敬爱尊重的爷爷却在背后捅刀子,那滋味可想而知。
东方将白笑叹一声,“我没事儿。”
早就猜到的事实,心已经漠然。
“什么没事儿?”江梵诗心疼的嗔怪道,“这里又没外人,你强撑着做什么?长辈不慈,寒了做晚辈的心,还不准你委屈难受了?”
“妈,我真没有事儿。”东方将白无奈的笑着解释,“不是强撑,只是……”声音一顿,漠然道,“只是看明白罢了,他心里有了取舍,而我是被放弃的那个。”
“将白……”江梵诗听的心口抽痛,对东方雍的怨憎更深了一层,忍不住道,“以后,你无需再敬着他,他已经不配做你爷爷了。”
东方将白没接话,而是看向东方蒲,“爸,您也别太往心里去,他放弃我,不过是因为我们一家不受他的掌控、他害怕了,就想找个安分听话的,人老了,就容易想不开,舍不得手里那点权势,倒不是真的不当我是孙子。”
闻言,东方蒲苦涩的扯了个笑,点点头,又语重心长道,“以后好好干,不管是东方家还是东方食府,你都别有后顾之忧,放手去做,再多的非议和冷嘲,在成就面前都不堪一击,爸支持你。”
“谢谢爸。”有家人在,别人如何,他都可以不在乎了。
“哥,我也支持你。”柳泊箫扬起小脸来,认真的道。
东方将白笑着“嗯”了声,又补了句,“刚才就多亏了你的支持,不然哥就输了这个位子了,哥要怎么谢谢你才好呢?”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啊?”柳泊箫娇嗔着,“再说,你也不是靠我的支持才赢的,你凭的是真本事,那个东方白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他的甜品做的比我好。”东方将白很坦然的说着,“刀工也妙,其他的稍逊色些,不过那道汤……”说着,认真的看着宴暮夕问,“你尝过味道了,觉得如何?”
宴暮夕一本正经的道,“我觉得还是你做的好喝。”
东方将白要笑不笑的哼了声,哄谁呢?他又问东方蒲,“爸,您觉得呢?”
东方蒲沉吟着道,“东方白做的那道汤的确更胜一筹,只是奇怪,我尝不出里面到底加了什么料会让味道如此鲜美,竟是比咱们东方家悉心研究了这么多年的看家本事都要厉害。”
说道这里,柳泊箫接过话去,“我也没完全尝个明白,只是猜出了其中几位料。”
闻言,东方蒲有些讶异的问,“你也猜不出来?”
柳泊箫点了下头,解释道,“苏家的确在这方面有些独特的见解,所以不少蘸料、配料都做的极为美味,我跟着外公学了这么多年,自诩见识、尝试过不少,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东方蒲感概的道,“是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厨艺一学,学无止境啊。”
柳泊箫深以为然。
东方将白斟酌着道,“会不会是哪个国家或是民族的特色?我前些年在国外游历时,曾见过些特别的香料,闻着不怎么样,单独吃着也十分古怪,可跟其他香料混合使用,则会造就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香味,很受当地人欢迎,我当时好奇,倒也学了几道菜,只是在东方食府里给客人试吃时,却反应不佳,后来打听才知道,想要做出那番美妙风味,只弄些香料回来是没用的,还得当地的食材,缺一不可,我后来便放弃了。”
柳泊箫听的眼睛发亮,“哥说的很有道理,外公也曾对我说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很多时候我们在当地品尝过的绝世美味,想带回来做,却是无法复制,不仅仅是食材啊,甚至环境、水质,都对味道有影响。”
东方蒲沉吟着道,“这么说,东方白带来的那袋底汤很可能就是在当地做好的,如此,才能保持原汁原味,倒也是费心费力了。”
宴暮夕似笑非笑的道,“东方叔叔,费心费力的人是东方靖,东方白没那个本事和人脉,他啊,就是被挑唆的滋生了几分野心,奈何,才不配位。”
这话出,车里的气氛就变了变。
江梵诗愤愤道,“东方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过了二十年还是不死心,以前是在咱们破晓身上打注意,现在又欺负到将白头上,他当我们一家是死的吗?”
“妈,消消气。”柳泊箫见江梵诗的眼圈都红了,脸色也发白,赶忙劝道,“跟那种人渣生气犯不上啊,您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江梵诗哽咽起来,“妈能不气吗?妈只要一想到因为他才让我们一家分离,妈就恨不得一把火去烧了他家,也让他们尝尝那种滋味。”
“妈……”
“江姨,您再等等,很快那些欺负过泊箫的人就能得到惩罚了。”宴暮夕的声音同时响起。
其他人都朝他看过来。
江梵诗颤着声问,“你是想公开东方靖有私生子的事儿?”
宴暮夕摇头,“这个秘密虽能一举毁了他,可对整个东方家也是不小的打击,更会是抹不去的污点,再说将白这才刚接过手来,出这么一桩丑闻,无疑是打他的脸。”
“那你的意思是?”
“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