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三楼的雅间里,气氛很热烈,便是秦观潮的脸上都没半分阴郁和低落,不过话依然很少就是了,宴鸣赫陪着他喝了几杯,想劝几句,又觉得自己立场不够,遂作罢。
酒酣之际,说道秦可卿,宴暮夕道,“这里也没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个无期徒刑,依我对秦可卿的了解,她是不会甘心服刑的,必有后招。”
闻言,东方将白点头道,“我也这么以为,她心性坚韧,绝不会苟且偷生,她一定给自己准备了后路。”
“什么后路?”宴鸣赫追问,“想办法减刑?还是制造个假死的机会金蝉脱壳?”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招数。
封白道,“别说,这两种办法还都挺靠谱,减刑有点慢,要是我,会选后一种。”话落,半真半假的问秦观潮,“秦家有假死的药吗?”
秦观潮喝了几杯酒,白皙的俊脸上微微有点红,他摇摇头,“没有,不过……秦家祖辈留下的书籍上层记载过,她或许,有研究。”
封白惊奇的瞪大眼,“还真有啊。”
天地良心,他就是随口一问。
“那得防着了。”东方将白凝重的道,“她要是玩这一招,里面、外面肯定都会有人配合,暮夕,你让人盯着点,别上了她的当。”
宴暮夕随意的应了声。
何逸川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暮夕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宴暮夕勾唇笑了,“你倒是敏锐。”
何逸川轻哼,也不看看他是干哪一行的。
赵鸿治颇有兴致的追问,“暮夕快说说,你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想法?”
宴暮夕凉凉的瞥他一眼,“难道你猜不出来?”
赵鸿治噎了下,脱口而出,“我又不是天才。”
“得亏你不是,不然准得为祸人间。”
赵鸿治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话。
其他人不厚道的笑起来。
宴暮夕又耐不住好奇催问。
宴暮夕这才道,“我猜,她或许会直接选择逃跑。”
众人闻言,无不惊讶。
“越狱?”封白惊呼了声,“那会不会动作太大了些?再说这也不是拍电影,她怎么越?挖隧道还是有什么超级英雄单枪匹马的闯进去救她?”
宴暮夕白他一眼,“姐夫,你那脑子是被封墨传染了吗?”
封白嘴角抽了下,不过很快他就得瑟的怼了回去,“不是被小墨传染,是被你姐传染了。”
“嗯?”
“都说一孕傻三年,你姐脑子不够用,我整天寸步不离的伺候着,近朱者赤也情有可原嘛。”封白说这番话时,语调里的欢喜就别提了,特别的招人嫉妒恨。
好在,这里面也一个结婚的,对生儿育女的体会还不是很深刻,是以,对他还算容忍,祝福声此起彼伏。
唯独宴暮夕磨了磨牙,“你动作倒是快。”
封白继续得意洋洋,“动作快只是其一,主要是勇猛。”
这大言不惭的话,就是拉仇恨了,一个个的眼神不善起来。
只有江梵诗很高兴,热切的询问了些,诸如‘怀孕多久了、有没有反应、吃饭还好不好’此类话题。
封白兴高采烈的一一回应。
江梵诗又仔细嘱咐了一些,封白很领情的听着,不住点头,俩人倒是聊的越来越投机。
见状,东方蒲颇有暗示意味的看了东方将白一眼。
东方将白装傻。
宴暮夕眼眸闪了闪,忽然笑着道,“东方叔叔,您要是急着抱孙子的话,要不我努力一把试试?大舅兄不乐意,我可是很想尽孝心的。”
柳泊箫也在场呐,原本他们说正事儿,她都是很有分寸的不插嘴的,谁知安静吃饭也中枪,接受到四面八方的揶揄目光,她红着脸,桌面下藏着的手,狠狠掐了某人的大腿一把。
宴暮夕极力忍着,才没跳起来。
而听到这话的东方蒲立刻瞪起眼,呵斥,“用不着,你给我老实点。”
宴暮夕揉着腿,幽怨无比的问,“为什么啊?我跟泊箫生的孩子也是您外孙,难道您和江姨就不喜欢了?”
东方蒲才不会上他的套,哼了声,板着脸警告,“等泊箫毕业后再说,你要是敢在这三年让我当上外公,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三年?三年真的很久啊。
其他人都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柳泊箫装死,低头吃饭。
插科打诨了一番,话题又绕了回去,宴暮夕说起他最近掌握的消息,“我让邱冰查了下,秦可卿名下的财产在二审之前,就都转移了,明面上,是给了东方曦,可暗地里,不少是转到了国外的一个账户上,那个账户我暂时还没查到是谁,银行方面保密措施做得太好,谁去都不通融。”
闻言,封白恍然,“这么说,她早就做了安排?”
“嗯,我猜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二审赢了,什么都好说,如果输了,她也不会坐以待毙,肯定有逃跑的后路,所以,咱们得防着些。”
何逸川问,“你觉得她会怎么脱身?”
宴暮夕提醒,“别忘了,她跟那个组织有牵扯,她在m国时,曾频繁接触r国的一个人,那个人背景很复杂,背后很写有神秘力量的扶持。”
“所以?”
“她胆子,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这话出,气氛都随之凝重起来。
“你是说,会有大规模的恐怖行动?”何逸川拧眉问。
宴暮夕道,“我就怕会这样。”
赵鸿治敲了敲桌面,“那就麻烦了,那些人视人命为草芥,肯定不择手段,指不定会殃及多少池鱼,还会惹的人心惶惶、帝都不安。”
“所以,我才说,一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尽量把风险降到最低,必要的时候……”宴暮夕顿了下,看了眼东方蒲和江梵诗,才道,“宁可放过,也不要伤及无辜民众。”
东方蒲只迟疑了几秒,便郑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