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表演赛八强赛。
最后一场。
川东三队vs川东二队。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了。
所有观众,包括场外的地下城黑场都懵了。
精英表演赛每个国家组织能够派一队,而主办方可以派三队,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正因如此,主办方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但精英表演赛还有个规矩。
所有队伍的出场顺位,都在开幕式抽签时已经决定,主办方有权利随意将自己的队伍插入任意顺位,但开幕式上一旦决定,就再也无法更改。
之后的比赛,顺位同样无法更改。
一般情况下,主办方为了不让自己的队伍碰头,都会把自己的三个队伍插到顺位的头中尾三处。
这次也不例外。
但问题是,这次精英表演赛,中尾段的队伍淘汰量过大,导致杨嘉的川东三队不断向前挤。
而川东二队不断向后退。
结果,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二队和三队,居然在八强赛的最后一场上碰面。
川东必须自己淘汰自己一支队伍。
这让其他国家的代表队是乐开了花。
川东最强的一队已经淘汰,剩下的二队三队,淘汰任何一队,对于其他代表队都是天大的好事。
而川东二队里,杨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庞。
川精院二年级重点班:杜子达。
这个人,杨嘉听说过,是川东另一位战王杜子腾的儿子。
噢,话说回来,我都没注意其他队伍,也没关心过这些对于的成员。
而杜子达,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杨嘉。
他和蔼可亲的冲擂台对面的杨嘉笑了笑,仿佛在向老朋友打招呼。
明明两人先前根本没见过面。
也只有杨嘉能够看得出来,他眼神里没有一丝友善,有的只是嘲讽。
前三场比赛结束,很快,就迎来了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
八强战:川东二队对川东三队。
而开赛前,队长沙毕却突然把杨嘉叫到了一边。
“干嘛?”杨嘉本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小小年纪,实力不行,心浮气躁,屁大点事就放脸上,有事没事大吼大叫。
如今突然一本正经叫自己过来商量事…
能有好事?
而这一路打了三四场比赛,沙毕的态度也和先前有了明显的不同。
他肃穆的对杨嘉说:“杨嘉,呆会我第一个上场,大概淘汰对面一人就会败下阵来。
然后第二个你上场,别赢,直接输下来就成。”
“哈?”
杨嘉刚想发话,他就把一根又粗又硬的东西塞到了杨嘉手里。
杨嘉一开始还吓了一跳:喂兄弟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会喊的!
低下头仔细一看。
噢,一根金条啊,那没事了。
那是川东的制式棍型金条,一根十公斤,价值一千金币。
杨嘉疑惑不解:“你什么意思?”
沙毕低声道:“昨天,杜子达私下找我聊过,这是给你的特别补偿,只有你我有,其他队员都是半根。”
“不是,你说说清楚,我听不懂。”
沙毕白眼一翻,不耐烦的用力将金条塞进杨嘉手里:“这什么意思还不懂吗?
八强和四强在同一天,二队不想消耗太大,所以让我们故意输,这是杜子达给我们的补偿款。
你乖乖收下,然后上场象征性打两拳故意输掉就好。”
听完这话,让杨嘉不由火气冒了出来。
“你参加精英表演赛,就为了这五百金币?不是为了在这场比赛上争一个前途吗?”
沙毕一听,嗤之以鼻的笑了出来。
“杨嘉,你几岁了?还这么天真?精英表演赛真能被大佬们看上的,能有几个?你这几天有被大佬看上吗?
我猜没有吧?
那就对了,能被大佬看上的人,本来就是凤毛麟角,人大佬收门徒,哪那么容易?
与其指望大佬,不如收下杜哥的钱,早早退场,而且你知不知道杜哥是谁?
川东战王的儿子啊!比你这个小小的门徒不知高多少级别了。
五百金币,都够买两件圣遗物了,更何况我俩拿双倍呢,说明杜哥看得起你。
做人啊,要见好就收,要不然杜哥翻脸,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翻脸?哎哟我去!”
这话听的杨嘉哭笑不得:
“我好不容易参加一趟精英表演赛,就为了看他脸色?”
“对。”
“我好不容易做了范兴康的门徒,进了川精院,我还得在精英表演赛上给他放水?还得看他妈的脸色?”
“对。”
“那我不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那要照你这么说,你在我们川东三队,那就跟我们一样,都是跪着要饭的。
川精院大部分学生,也都是跪着要饭的。
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门子呢。”
杨嘉听到这里,挺直腰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走到沙毕身边,轻轻搂住他肩膀,在他耳边冷声道。
“我问你,我为什么要当范兴康门徒?”
沙毕摇头表示不解。
杨嘉道:“我就是腿脚不方便,跪不下去。”
沙毕噢的抬起头:“原来你是想站着把钱挣了?那还是回范兴康那边做你的战王门徒吧。”
杨嘉嘶的倒抽一口气:“哎?这我就不明白了,我是战王门徒,又进了川精院,还参加了精英表演赛。
照理说也应该有点地位吧?怎么还不如单做个战王门徒啊?”
“百姓眼里,你是天才,战王门徒,但杜子达眼里,你就是跪着要饭的。”
见杨嘉沉默不语,沙毕补了一句:“贵族嘛,我们小人物,能挣钱就成,不寒碜。”
“寒碜!很他妈寒碜!”
“啧。”说到这里的沙毕也渐渐失去了耐心:“那你到底是想站着?还是想挣钱?”
杨嘉把手指往vip看台的大佬们方向一指:“我想站着,还把钱挣了!”
沙毕面无表情:“拉倒吧,挣不成。”
“挣不成?”
“挣不成!”
杨嘉伸出拳头:“这个,能不能挣?”
“能挣,跪着。”
杨嘉掏出战王门令牌:“这个,能不能挣?”
“能挣,战王门里。”
把拳头和令牌拍在一起:“这个加这个,能不能站着,把钱和未来都挣了?”
沙毕听到这里,也彻底失去了耐心,没有再按姜导演的台词说下去。
他用力把金条往杨嘉手里一塞:“你就给个准话,到底要不要?!”
而失去耐心的,也不止沙毕,还有杨嘉。
他冷哼一声,随手将金条扔在地上,一脚踩断:“反正这一战是耐力赛。
你们不打,我一个人打,这钱,留给你买icu床位治软骨头吧。”
说罢,杨嘉甩手,扬长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沙毕气的牙痒痒。
“不识好歹!杜哥可是战王的儿子,就算战王范兴康也要卖他三分薄面。
得罪杜家,川东将再无你立足之地!而且还会拖我们下水。
你个自私的井底之蛙。”
背对离开的杨嘉没有回答。
先前以为,沙毕只不过是没阅历,不懂为人处世。
现在看来,他真是个没骨头的废物。
对于废物,杨嘉不屑于再多回答哪怕一个字。
嘴角一勾,冷冽一笑,杨嘉向着备战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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