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乃是每年一度的毕业典礼。又一批学员要毕业了。被邀请的,都是这些学员的父母、长辈。无疑都是天斗帝国这座都城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要知道,月轩每年招收的学员数量只有一百个。为了这一百个名额,天斗帝国全国的贵族们几乎挤破了头。谁都知道,能从月轩顺利毕业,就相当于镀了一层金,所以月轩又被称为天斗帝国的贵族试金石,这里的毕业生,被誉为真正的贵族。
不说别的,但是贵族之间通婚,强势的一方往往会向弱势一方问出对方子女是否经过月轩的教育。由此可见,月轩在整个天斗帝国上层的影响力。
当然,没有谁知道,月轩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轩主月夫人竟然是来自天下第一魂力道师宗门——昊天宗。
毕业典礼在月轩三楼举行,众多达官显贵都已经在布置好的会场上坐下了。他们都希望能够看到自己的孩子通过月轩的培养有了怎样的提高。
作为月轩主人,唐月华依旧是一身银色宫装,面带微笑的站在大厅一侧,手下人告诉她人已经到齐了,她这才颔示意。毕业典礼正式开始。
一行身穿银色的少男、少女们开始从两侧的门入场。足有百人的数量却并未给厅堂内带来任何嘈杂。每个人脸上都流露着同样优雅的微笑,彼此之间的步伐是那样和谐,举手投足之间,淡淡的高贵既不给人以骄傲的感觉,又能令人为之侧目。
正在这时,大厅一侧的门开启,一名身穿黑红色长衣的少年怀抱一张精致的小提琴缓缓走出。
深邃的紫色眼眸清可见底,一头黑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却丝毫不会给人失礼的感觉,整个人就像是钟灵天下之秀,集英俊、高贵、优雅,霸气于一身。
偏偏又有一种特殊的恬淡。当他从侧门走出的时候,几乎一瞬间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是那么的热烈,仿佛高高在上的s灼热太阳,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哪怕是先前那些步入厅堂面带优雅微笑的毕业学员们,虽然他们毕业已久,都有所作为,可也大都忍不住向他投去一丝目光。尤其是其中的女学员,不乏眼露迷醉之色。
黑红色长衣的少年将小提琴架在左肩,首先是朝着众多宾客微笑颔,这才缓缓抬起他修长的手指握住琴弓,轻缓的演奏起来。
静谧、清纯如珠玉般晶莹、朝露般清纯的音色从那精致的小提琴中流淌而出,在一刹那,大厅内顿时静了下来,美妙的琴音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宛如月光下喷泉汩汩涌出的奇景美感,弥漫着诗样的气氛。
不谈其他,单看外表,这黑衣少年无疑令在场所有即将毕业的学员为之失色,他身上那分与世无争的恬淡最是令人心生好感。
唐月华静静的站在那里,聆听着美妙的琴声,在她耳中,这琴声当然与别人听起来不同。她在倾听,这琴声是否真的像黑衣少年表面上那样恬静如夜色。
三年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确实变了很多,成长了很多。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吧。
演奏琴曲的少年正是唐川,和三年前相比,此时的唐川可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是气质上的变化。从他身上,再没有一丝稚气蔓延而出,由内而外的透露着成熟稳重,温润如玉的气息。
当唐月华给唐川上第一堂课的时候,就告诉他,一个真正的强者,先要懂得学会控制自己的一切。尤其是情绪和气息。
这一年,唐川无疑做的很好,好到连唐月华这样苛刻的贵妇也挑不出一丝瑕疵。别人需要很长时间的课程,他极短时间就学完了,而且学的比任何人都好。在这期间,唐川也没有放下魂师的修行,已经从三环魂尊,成长为了五环魂王。魂导器方面,有着斗罗大陆第一魂导器大师的教导,已经达到了六级魂导师的水平。
礼仪方面,唐川能够代表毕业学员做竖琴演奏,一直以来都是月轩的传统,唯有本届毕业生最出色的学员才能获此殊荣。唐川能够坐在那里,并非是因为他是唐月华的侄子,而是因为他自己的成就。
毕业典礼就在这优雅的乐曲中按照一道道程序进行着。达官显贵们已经开始在下面悄悄打听着唐川的来历。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哪怕是他们的子女,也没人能说出唐川从何而来,就像流星一样一下子出现了。
对于其他学员来说,唐川就像是个谜。当他刚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一张面无表情发脸,没有人愿意接近,而且也没人看好他这个插班生。尽管他相貌英俊,可这里是燕京,英俊的人难道还少么?
但是,几个月后,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就变得不同了,在各种礼仪、音乐的学习上,唐川表现出了远常人的学习能力。最为显着的,是他身上那层似有似无的冷淡逐渐消失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平时都很少与人沟通,更很少说话。只是在默默的学习。
坐在台下,众贵族中身份最为显赫的是一名年轻人,他的年龄,看上去处于青年与中年交汇的程度。他就是天斗帝国太子,雪清河。
这次前来,雪清河是为了自己妹妹的毕业典礼。而他妹妹,原本应该坐在唐川现在所坐的位置上。
可不久前妹妹告诉他,最后演奏的人选变了,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懊恼,因为她心悦诚服的佩服那个名叫唐川的青年,在各方面自认不及。因为,唐川的实力真的是有目共睹,凭借小提琴的演奏,硬生生征服了在场的所有学员。
雪清河知道,自己妹妹作为帝国公主,又有着父亲的宠爱,一向眼高于顶。很少信服他人。就连自己这个长兄,对她也没什么威慑力。
送她来月轩学习,无疑是想好好培养一下妹妹的宫廷礼仪,以她十八岁的年纪,也该是出嫁的时候了。(所以,魂师魂师是没有战斗力的天鹅武魂,连宫廷礼仪都需要其他宗门教授,所以这天斗皇室有什么用?他们究竟是怎么当上天斗帝国皇室的?)
雪清河怎么也想不通,一向高傲的妹妹为什么会如此推崇一个人。甚至在提起那个人的时候,居然流露出淡淡的羞涩。
当雪清河看到端坐在那里演奏的唐川时,他也震撼了,从那个年轻人身上,他竟然找不出哪怕半分的瑕疵。
更为惊讶的是,那个年轻人居然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并不是因为气息,而是一种天生的直觉。
简单的向周围贵族们打听了那个黑衣青年却没有得到答案后,雪清河更加肯定了与这个青年交往的决心。不是为了昨天恳求自己的妹妹,而是为了一个可能成为帝国未来栋梁的人才。
唐川静静的演奏着小提琴,他的心很静,就像外表流露出的恬静一样表里如一。
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三年前他又怎能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会在众人面前演奏乐器。
三年时间,从三十四、五级提升到五十八级,平均每年八级,听上去和他之前在武魂殿的修炼度无法相比。可实际上,过四十级之后,每一级提升所需要的魂力又岂是以前所能比拟的呢?这还是有着比比东老师提供的两块万年魂骨增幅的效果,虽然比比东是教皇,但是毕竟魂骨属于管制品,拿的出两块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再多的话,千道流肯定会趁机发难的。
十三岁,五十八级,唐川无疑已经大幅度越了斗罗大陆历代魂师。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只能依靠武魂来复刻他人武魂战斗,而是将所有能力融为一炉,踏出了成为强者最关键一步的唐川。
从姑姑近几个月来眼神中毫不掩饰的赞赏,唐川知道,自己快要到离开这里的时候了。也唯有想到毕业典礼顺利结束,每一名学员都从轩主唐月华手中接过了自己的毕业证明,欢天喜地的投入到亲人怀中。
当唐月华完成这一切时,唐川今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她走到唐川身边,“今天表现的不错,表里如一,小川,恭喜你毕业了。”
唐川微微一笑,轻抚琴弦,令最后一丝余韵飘散,将小提琴放下,道:“谢谢老师这几年的教导。”
正在这时,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月华阿姨,能给我介绍一下么?”
唐月华回头看去,只见一身便装的太子雪清河在优雅大方的刚毕业学员雪珂陪同下走了过来。
唐月华当然早就知道雪珂的身份,大部分学员也都知道,她更看到雪珂对唐三的与众不同。就连唐川夺了她原本的演奏权,这位公主殿下也没丝毫不满。
“太子殿下。”唐月华微微行礼。
雪清河赶忙还礼,“月华阿姨,您这是做什么?晚辈可受不起。”
唐月华失笑道:“别老是阿姨阿姨的叫我,我很老么?”
一旁的雪珂俏皮的道:“月华老师当然不老了,您就像我的姐姐,嘻嘻嘻。”
唐月华微笑道:“还是你这丫头会说话。”一边说着,她略微让出半个身位,令雪清河兄妹能够清楚的看到唐川,“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侄子唐金。”
听到侄子二字,雪清河眼中不禁闪过两道精光,唐川一直在静静的观察着这位武魂殿大小姐伪装的天斗帝国太子,他拿不准千仞雪究竟是什么主意。
三年不见,千仞雪伪装的这位太子变得更加沉稳了,面容上改变不大,但内敛的儒雅气质还是很给人好感。真的是难为她了,伪装雪清河那么多年,一言一行都要刻意表现,这得多压抑啊。千仞雪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来的风度,在唐川看来,无疑是紧缚的枷锁。
但从唐川听姑姑介绍自己后神色之间的变化,想来他是知道姑姑真实身份的。而姑姑也没有替自己多加掩饰,应该对这位太子殿下很是信任,看来千仞雪的交际能力,堪称天斗皇室之最。
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唐川却已经在脑海中分析了很多。他在琢磨着千仞雪究竟是什么意图。
千仞雪伪装的雪清河也同样在观察唐川,离得近了,她不禁更为唐川身上流露出的恬淡高雅所吸引,心道唐川这小鬼成长的真不小。尤其是听到唐月华说他是自己的侄子时,更是大为吃惊,看来唐川真的就是昊天宗唐昊,自己杀父凶手的儿子。作为假太子,正像唐川判断的那样,他是少数知道唐月华真实身份的人。外界传唐月华与雪夜大帝之间的八卦,只不过是个笑话。之所以一直没有对唐月华动手,是因为.......没有必要。
“唐金,这位就是当今天斗帝国的太子雪清河殿下。”唐月华也为唐川介绍着。
唐川面露微笑,向雪清河微微施礼,“您好,太子殿下。”对于雪清河身边的雪珂,他也是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两人毕竟算是同学,不需多礼。
如果是以前的唐川,对于雪珂这不断想接近自己的姑娘一定不会假以辞色,但在姑姑一年的教导后,他已经明白了如何将自己真正的情绪深深埋藏。
雪清河微笑道:“早就听小妹说月轩又出了一位青年才俊,今曰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唐金兄弟,有时间吗?我们出去一起坐坐,畅饮美酒,交个朋友如何?”
千仞雪以太子之尊却用平民口吻和唐川沟通,这方面,她绝对算得上是礼贤下士了。一旁的雪珂忍不住道:“大哥,我也要去,我还想向唐金多请教小提琴的知识呢。”
雪清河笑道:“如果唐金兄弟没意见的话,我就没意见。”简单的一句话,却充分表达出他对唐川的尊重。无疑很容易博人好感。
唐川心头一动,依旧面带微笑道“既然清河殿下主动相邀,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