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在天台躲避霸凌的女孩子，前一秒还在短暂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
后一秒，身形瘦弱的女孩子默默后退两步，狠狠一把推向身旁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女孩猝不及防跌落下去。
“砰”的一声，血从身下流出，将红裙染得更深。
天台上的女孩慌乱收拾好痕迹，正要匆匆离开。
一回身，快被摔烂的红裙少女，赫然出现在面前，冷冷注视着她。
“不！你死了你已经死了，许小禾你已经死了！”
徐婷疯狂大喊，才发现哪有什么天台，明明她还在病房里。
“许小禾！许小禾！”
徐婷神经质般地四处张望，骤然下降的空气，莫名的桎梏，许小禾的声音，像鬼魅般的阴影，通通都消失不见。
一切就好像是她的一个梦中梦一样。
徐婷大口喘着粗气，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这么多年，有关于许小禾，已经被她刻意忘记，怎么会频频得见到他？
这世界上哪有鬼？难道是有人在整自己？
做律师也免不了会得罪人，若是真有人搞鬼，恐怕那人知道的还挺多。
鬼无形，人有形，是人总比是鬼强。
徐婷自以为猜到了真相，安心地要躺回病床之时，后背硌到了一个硬物，她拿起一看，大惊失色！
手上赫然躺着一枚发夹，这是许小禾生日那天，也是她坠楼的那天，自己送给她的。
徐婷瞬间如坠冰窖，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急忙拿起手机，想要在朋友圈中寻找一下，是否有懂得玄学之人。
然而这时都过12点了，注定今天是得不到回复的，她怀着忐忑的心，整宿没睡。
一直到第二天，白天护士来查房，徐婷才小睡了一会。
在梦中，仍然重现了她推人坠楼的场面。
她又一次惊醒，只觉得这医院阴气森森，反正她只有骨折和擦伤。
不是说阴气重的地方，才容易招鬼吗？
一个电话，把她在律所的专属实习生助理招来，送她回家，顺便以整理材料的名义，徐婷将助理留在她家办公，她实在是害怕一个人待着。
不管实习助理怎样在心里吐槽徐婷，也只能乖乖服从。
谁让徐婷是所里风头正劲的新秀呢？
打工人就是苦逼。
下午徐婷的一个闺蜜来看她。
两人聊着天，工作全丢给了助理。
徐婷邀请闺蜜在她家住几晚，闺蜜还略带嫌弃地说，徐婷想拿她当免费护工，但也没有拒绝。
这个闺蜜是徐婷上大学时刻意结交的，家庭富裕，心思单纯。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饭时间，徐婷做主点的外卖，她这情况出门也比较麻烦，他让助理吃完饭再走。
菜都是从一家挺贵的餐厅点的，徐婷和闺蜜边吃边说，助理倒是埋头苦吃，仿佛想要这一顿，把今天吃回本似的。
徐婷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刚要吃，那美味的菜肴，竟然变成了一只正在蠕动的大肉虫。
她往桌上看去，盘子里哪里有什么菜？全是蟑螂蛆虫蜘蛛蜈蚣，各种恶心的虫子搅在一起，还在不停地扭动。
闺蜜和助理二人对此毫无所觉。
徐婷立刻忍不住跑到厕所呕吐，闺蜜和助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她生病了。
徐婷问她们不觉得桌上的菜有问题吗？
二人都很奇怪，闺蜜说桌上的菜还好啊，助理则说非常好吃。
可那些在徐婷眼中，仍然是一盘盘恶心的虫子，她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这些只有自己能看到！
这时她又觉得浑身发冷，就像昨晚在病房一样。
下意识向闺蜜和助理看去，却只见两个许小禾站在面前，造型不一样，但都十分血腥吓人。
闺蜜和助理完全没了身影！
徐婷再也受不住，操纵电动轮椅后退，崩溃大喊：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却见两个许小禾慢慢向她逼近。
阴冷冷质问道：“为什么要害死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徐婷闭着眼睛挥舞着手臂，想要阻止许小禾的靠近，仍然嘴硬道：
“不是我的责任，我也不想这么做！
而且，你不是自己不想活了吗？你在日记里这么写的，那我不过是帮你，对，帮你！”
徐婷像是找到借口般反复强调，然而许小禾的手，已经触摸到她的肌肤。
她吓得瘫倒在地，哭得涕泗横流，终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就是一时想岔了，都是那些人，那些霸凌咱们的人才是罪魁祸首，我只是受够他们了啊！”
许小禾似是被激怒了般，掐着徐婷的脖子。
“哈哈，好笑，好一朵白莲啊！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你做什么了吗？”
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死亡的威胁才让徐婷说了实话。
“咳咳！我说，是我……把你推下天台，我是杀人凶手！”
脖子上的手松了松，徐婷得以喘息。
旁边一直没有动的另一个许小禾，歪了歪脑袋，手也伸了过来。
同样的声音传出，“哎呀，这舌头太说谎了，不如拔下来吧！”
许小禾的手狠狠扣徐婷的嘴，像是要打开把舌头揪出来一样。
徐婷使劲晃着脑袋，却因为脖子被掐住，根本甩不掉嘴上的手。
“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许小禾就像终于欣赏够徐婷的绝望，掐着脖子那个才随手把徐婷往旁边一甩。
徐婷便倒在地上，滑出去一米。
两个许小禾同时质问道：
“我到死都不明白，同是受害者，你不去杀那些霸凌的人，却要杀我这个好朋友，这是为什么？啊？”
两道声音叠加在一起，像惊雷炸响在徐婷耳边。
她低垂着脑袋，脸上是缺氧的涨红眼中透着疯狂。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今天也许就是她的死期，一时间她不吐不快。
事情要从高中说起。
当年徐婷和许小禾，都是实验一中的学生，但不是同一个班，同时她们也是学校里一个小团体的霸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