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兰妃竟然会好心帮自己为皇上侍寝?
慧才人知道,这世上哪有此等好事,兰妃又怎有此等好心?
她不动声色道:“胡公公,你转达的这些话,我都知道了。你回去禀告娘娘,此事,我会放在心上的,谢娘娘为春意如此着想!”
“好,慧才人放在心上了便好,那咱家便先回正殿给娘娘复命了。”
“嗯,胡公公慢走!”
慧才人端坐在炕上,微笑着送客道。
按常理,她应给胡德海一点打赏。
毕竟,他是她当上才人后,第一次代表兰妃娘娘过来传话,而且传的还是所谓为她好的话。
不过,她本就私房钱不多,而且,又看不惯胡德海这番嘴脸。
便赌着一口气,故意不给他打赏,就让他这么走了。
胡德海“一番好意”过来传话,却落不到一点好处。
春意还故意对他端着才人的架子,这让他心情十分不爽。
也对春意十分不满。
转身离开时,眸光阴鸷,脸马上拉了下来。
心里恶狠狠地咒骂了春意一句:“给咱家摆才人的谱,咱家迟早再让你落在咱家手上!”
……
锦绣与锦瑟二人遵皇上与兰妃的旨。
第二日开始,便每日趁兰妃午休时,去到慧才人那里学习梳各式发髻。
二人刚去,颇不情愿。
对慧才人的态度也是掺杂着嫉妒、不屑与敷衍。
唯独缺乏一个奴婢对主子应有的尊重。
照她们这么个不情不愿,心不在焉的学习进度,慧才人知道,恐怕三五个月也教不会她们。
如此,不但有负皇上帮她的一番好意。
到时也难以向兰妃交差。
起初,慧才人看在之前与她们一同共事那么久的份上,不好意思与她们计较。
更不好意思以一个师傅与主子的身份,对她们严加指责与管教。
不过,一日,她用锦绣的头发作示范,认真教授锦瑟时。
锦瑟故意歪着身子,哈欠连天,根本不用心听,也不用心看。
慧才人顿时不想再隐忍了。
也不想再对这样的人做无用功。
随即不留情面地质问她道:“锦瑟,你到底想不想学?你若是不想学,那我直接去禀明皇上,让你不用学算了!”
锦瑟仗着有兰妃撑腰,根本不怕她。
一脸不屑地讽刺她道:“哟,慧才人不过就是当了几天的才人,还一次都没被皇上宠幸过,竟然就对我们这些下人吆五喝六的!”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才人比兰妃娘娘还受宠呢!”
“你——”
“我什么我?我可没说我不想学啊,我锦瑟可是天天按点来你慧才人房里报到的,一次都没偷懒迟到过!”
“我若是一直学不会,那便是你慧才人不会教,也不愿意用心教!锦绣,你说对不对?
锦瑟怼完慧才人,又挑唆锦绣。
锦绣虽然也不喜欢慧才人。
不过,每日来她这儿学梳发髻可是圣意,她还是不太敢太明着跟慧才人叫板。
便只“呵呵”地笑着敷衍了一下。
锦瑟不满锦绣做缩头乌龟。
鄙视地白了她一眼道:“咱们可是兰妃娘娘房里的人,你用得着这么怕她吗?真是个胆小鬼!”
“谁是个胆小鬼啊?”
萧刹和小穆子已默默站在西偏殿外有一小会儿了,听到此话,方沉着脸走了进去。
一脸威严地质问锦瑟道。
锦瑟和锦绣吓得赶忙跪了下来,颤声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嫔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慧才人免礼。”
萧刹朝屈身行礼的慧才人摆了摆手。
一脸正色地教导她道:“这婢子如此大胆,竟然欺负到你这个主子头上,你怎可还纵容着她?”
“如若后宫主子和奴婢,都这么主子不像主子,奴婢不像奴婢,那岂不是都乱套了?”
“皇上恕罪,是嫔妾无能,教不好她们……”
“你不是教不好,而是还没把自己摆在主子的位置!”
“慧才人,你要记住,后宫任何一个主子,要想当好主子,让底下的奴才敬你,就必须得先摆正自己的位置,明白没有?”
“嫔妾明白了,多谢皇上的教诲,嫔妾定当铭记于心!”
“好,那你说,作为主子,这个对你不敬的婢子该如何处置?”
萧刹淡淡地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锦瑟,一脸沉静地看向慧才人道。
慧才人没想到,萧刹会把如何处置锦瑟的决定甩给她。
这是在帮她这个受下人欺负的可怜才人立威吗?
还是真的在教她怎么做好一个主子?
慧才人暗暗思忖犹豫了一下后。
随即镇静地抬眸道:“回皇上,锦瑟既敷衍您与兰妃娘娘的意旨,不用心跟嫔妾学习手艺。”
“又以下犯上,故意对嫔妾不敬,应……罚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啊?皇上,慧才人,饶命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听要罚打二十大板,锦瑟顿时吓得大喊求饶道。
跪在一旁的锦绣也吓得全身发抖,生怕自己会跟着遭殃。
萧刹对慧才人的果决颇为满意。
轻扯薄唇道:“好,那便以慧才人的意思,罚打锦瑟二十大板。小穆子,即刻带锦瑟出去受罚!”
“诺。锦瑟,快起来跟咱家出去受罚吧!”
“皇上,慧才人,饶命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锦瑟再喊饶命也没用。
小穆子马上将她带了出去。
然后吩咐漪兰殿的下人赶快张罗着搬长板凳,拿执罚的大粗板子。
长板凳搬出来后,两个太监将锦瑟按到上面平躺着。
然后一左一右,两个太监轮流打上一板子,各对锦瑟的屁股重重地打了十大板。
将她的屁股和裤子打得血肉模糊地粘连在一起。
也打得她的叫唤声响彻整个漪兰殿。
连经过附近的宫人都听到了。
不过,没人敢过来凑热闹,都只敢悄悄地往殿门口瞟上一眼。
兰妃还在坐小月子,不宜走出房间来吹风,一直待在她的寝殿里。
锦瑟在院子里每大声惨叫一下,她便气得用力咬了一下唇。
将自己的一张粉唇咬得鲜红。
气急败坏地朝胡德海吼道:“本宫看皇上这就是在杀鸡儆猴,故意打锦瑟给本宫看的,真是气死本宫了!”
“都是慧才人这个胡媚子,惯会怂恿皇上,本宫绝不放过她!”
“娘娘息怒,保重身子要紧啊!娘娘您忘了,慧才人能受宠,不正是咱们先前所希望的吗?”
“娘娘您再忍忍,等那慧才人怀上龙种,生下龙嗣,咱们再慢慢折磨她也不迟。”
“哼!若不是看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本宫真恨不得马上就让她消失!”
听到胡德海的提醒,兰妃一双凤眸狠厉,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