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堕胎后,赵清婉以她先前的不足之症又犯了为由。
跟后宫嫔妃宣布,免了兰妃一个月的请安,让她好好调理这不足之症。
后宫嫔妃自然人人都不信。
不过,每日来凤仪殿请安时,倒也没人敢再随意议论此事了。
宫人们怕被罚抄一千遍心经,更是都不敢再说了。
兰妃堕胎的传闻,很快便算平息了下来。
兰妃不在,蒋贵人又因为春心萌动,心里有了打算。
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阴阳怪气地讽刺人了。
凤仪殿每日请安的气氛,便明显变得比以前和谐了不少。
当然,也显得寡淡了一些。
一日,萧刹回凤仪殿用午膳。
赵清婉忍不住跟他调侃道:“皇上,兰妃这些日子没来凤仪殿请安,臣妾还真有点儿怪想她的,您想她吗?”
“皇后别想给朕下什么套子哦!朕日日想的都是朕的皇后,哪有精力想别人?倒是皇后你,不知你除了想朕,还想谁吗?”
“哼,您也别想给臣妾下什么套子哦!臣妾只敢想您,哪敢想别人啊?”
“这么说,朕若是允许你敢,你便就会想别人了?”
“嗯……这还真说不好呢。”
“朕看,皇后今日是欠朕欺负了!等下用完膳,朕看你还会不会说,这还真说不好呢!”
“讨厌。”
见萧刹语气霸道,言语暧昧,赵清婉一脸娇嗔的羞色。
不过,她以为这个男人只是打趣下她而已。
没想到,用完膳后,他真的霸道地将自己一下拦腰抱起,直接放到了凤榻上。
“皇上,您干嘛,大白天的……”
“谁让皇后说什么真说不好呢!你说,你今日是不是除了朕,还想别人了?”
“哪有,人家真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也不行!”
“难道皇后你不知道,朕日日上早朝都会见到他的吗?你对朕如此说,让朕作何想?嗯?”
“对不起嘛,人家真的没想那么多,真的就是随口一说的。”
见萧刹如此敏感,而且也是第一次跟她这样直接提起宴子勋。
她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明知他是个多心的男人,还跟他开这样触他逆鳞的玩笑。
“你实话告诉朕,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在前朝干得怎么样?你要是真想知道,大可以直接问朕,朕定会如实相告。”
“没有,臣妾不想知道。”
“他是你的故人,你怎么可能不想知道?”
“臣妾就是不想知道。”
“你越不想知道,便越是说明你心虚,看朕今日怎么惩罚你这个不肯说实话的小坏蛋……”
“讨厌,您才是个霸道的……”
赵清婉后面的“大坏蛋”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萧刹用力地堵上了唇。
不屑一会儿,一双粉唇便被他吻得红肿起来。
萧刹随后也松开了她一下。
暧昧地覆在她身上,继续执着地问她道:“皇后真的不想知道,他在前朝干得怎么样?”
“不想。”
“你确定?”
“确定。”
“好!皇后越不想知道,那朕今日还越是要讲给皇后听听了。”
“讨厌,人家不听。”
“不行,必须听。”
“您怎么这么霸道?”
“朕一向霸道,还请皇后习惯。”
“讨厌。”
萧刹随后没有再对赵清婉有进一步动作。
而是靠在了榻上,然后也将她轻轻揽入了怀中,语气平和地说道:“皇后,这宴子勋,的确是个人才。”
“哦。”
“听到朕夸他,你是不是挺开心?”
“才没有。”
“你就继续骗朕吧!不过,没关系,总有一日,朕相信,你不会对朕说违心话的。”
赵清婉不是不想知道宴子勋自上任后,在前朝干得怎么样了?
而是相信,凭他做事的认真劲,他应该能干好。
不过,他的性子有时也有些轴,不够圆融,她也始终有些担心,他不能很适应官场生活。
但她那晚已跟宴子勋划清了界限。
再担心,她也不便再多过问他的事,更不便提示萧刹,对他多关照下。
“你知不知道,这宴子勋今日给朕上了一本特别详细的折子。折子里,列了十八条对户部改革的建议。”
“朕每条都仔细看了,几乎每条都可以按他写的来实施。”
“呵呵,是吗?”
“嗯,若户部的官员个个都能像他一样,对自己份内的差事,对整个户部的差事都能如此上心,朕哪用得着每日如此操心政事?”
“皇上您辛苦了。”
赵清婉听到萧刹如此说,不由有些心疼地将他抱紧了些。
感受到这个女人对他的关心。
萧刹刚才心里的一丝芥蒂瞬间散消了。
也将她抱紧了些。
柔声解释道:“呵呵,傻瓜,还好了。当皇帝哪有不辛苦的,朕也就是偶尔跟你牢骚下而已。”
“皇上,您以后要是还想跟臣妾牢骚,您尽管牢骚,臣妾很愿意听。臣妾分担不了您在政事上的辛劳,但分担下您的牢骚还是可以的。”
“好,谢谢朕的皇后。皇后……”
“嗯?”
“你对宴子勋,真的……”
听到萧刹踌躇的话,赵清婉随即昂起脑袋,深深吻上了他温热的薄唇。
吻了好一会儿,才羞红着脸缓缓地松开。
然后看向榻上男人缓缓睁开后仍有些迷离而动容的星眸。
向他郑重地提醒道:“皇上,臣妾说了,您才是臣妾这辈子最喜欢的男人,您可不要再忘了!”
“好,朕不会再忘了……”
“这还差不多!”
“好了,您去宣室殿批折子吧,争取白天折完,晚上不要再熬了。您老是晚上批那么晚,臣妾老是会担心您的身子。”
“好,朕听皇后的。以后,都争取在白天将事情做完,晚上少熬些。”
“嗯,这样臣妾才放心。您还要陪臣妾几十年呢,可不能提前把身子透支了,听到没有?这是臣妾给您下的懿旨!”
“遵命,朕的霸道皇后。”
萧刹心里淌过一抹浓浓的温馨与感动,眸光无限宠溺地看着怀里的女人道。
这一刻,他无比确定。
自己在这个女人心里的份量,已远远超过了,每日上朝都忍不住让他有些暗暗吃味的宴子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