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吓唬吓唬叶红梅的,没想真动手,没想到刀刚比量过去,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连人带刀扔了出去。
张稼明被甩在地上,懵了半天,好不容易爬起来,又被一脚踹倒了,他肚子一疼,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你,你疯了,叶红——”
他“梅”字还没出口,抬头看见傅江堰的脸,吓得尿都憋回去了,别说说话了,他气都不敢喘。
张稼明吓死了,傅江堰可不是路边的小混混,打架靠吓唬人,他打你一点不带手软,往死里揍。
张稼明惜命啊,他就算不惜命,他也害怕,傅江堰身上气势太吓人了,他快吓哭了。
傅江堰可不给他喘息的余地,抓住张稼明便揍,揍得张稼明嗷嗷叫唤,声声凄惨好不吓人。
傅江堰是真的气红了眼,他来时便看到张稼明举着刀冲着叶婉去了,那一瞬间,他血液倒流,四肢冰凉得不像自己的。
如果那刀真砍到叶婉身上怎么办,他杀了张稼明的心都有了,此时揍他更不手软,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叶婉一看就知道不好,傅江堰犯病了,她赶紧上去阻拦,她要是不拦着傅江堰,张稼明今天就得死在这。
“傅江堰,傅江堰,你别打了,你看着我,别打他了!”
张稼明惨叫声让人肉疼不已,叶红梅吓傻了,“这咋啦?哎哟,江堰,你别打他了,把他打死了你不得负责任吗!”
可傅江堰根本不听,叶婉没办法了,把刀拿起来对准自己,“傅江堰,你停手!你再不停手,我就——”
叶婉话还没说完,傅江堰就抓住她的手腕,叶婉吃疼,手里的刀应声而落,被傅江堰一脚踢开。
傅江堰沉沉地喘着气,他情绪几近崩溃,散落下来的头发遮着黑沉沉的眼睛,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他脆弱地看着叶婉,声音发抖,“别这样,答应我永远别这样,伤害谁都可以,不要伤害自己。”
叶婉捧着他的脸,目露怜惜,她好声好气劝着,“我知道,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你别打他了,要是把他打死了怎么办,你会坐牢的。”
只有叶婉能让他清醒,也只有叶婉能让他做回自己。
傅江堰叹了口气,死死抱住叶婉,叶婉整个人被他拥进怀里,恨不得揉进骨血里。
这时,警察也来了,张稼明拿刀的时候便有人报了警,警察来了后,大家纷纷证明,“就是这个人拿刀要杀人!”
张稼明被警方带走了,叶婉母女和傅江堰也去录了口供,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叶红梅还没缓过气来呢,她看着傅江堰,担心道:“江堰这是怎么了?”
叶婉没敢把傅江堰的病情告诉她母亲,她怕吓到她妈。
“没什么事,江堰就是太激动了,过一晚上就好了。”
叶红梅不太相信,“真是这样啊?”
叶婉点头,“真的。”
可我看着不像啊,叶红梅心里七上八下,她怎么觉得傅江堰很不对劲啊,刚才打张稼明的时候,像要把人吃了似的,这叫没什么事?
“妈,你先打车回家,注意安全,江堰手受了伤,我得回去看着他点。”
叶红梅点头,“去吧,别让他的手碰水,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叶红梅心想,就算你不让我先回家,你也没办法啊,她这女婿离开她家后,牵着她女儿的手就没放开过,哎哟,怎么能黏人黏成这样。
叶红梅想说什么,又把嘴闭上了。
傅江堰什么话也没说,离开警局后带着叶婉回了家,回家后就把门锁严实了,叶婉便知道,她这两天是出不了门了。
这可怎么办,再有两天就过年了。
傅江堰的手抓张稼明的时候被刀割伤了,去警局之前先去包扎过,这时候已经不流血了。
傅江堰还是老样子,去哪都跟着,洗个脸也站在身后,像背后灵一样。
叶婉已经有经验了,这次不慌不忙,拿着毛巾给他擦脸。
男人的脸庞刀削斧凿,锐利无比,叶婉就没见过骨相这么好的人,特别是眉骨,她擦脸的时候感觉在山峰间游走。
傅江堰环腰抱着叶婉,叶婉面对面被傅江堰抱在怀里,她给他擦脸,他便看着她,目不转睛地。
“下次能不能别受伤了?你这样我就不心疼了吗?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啊。”
叶婉嗔怪着,声音柔软,手上动作更是轻柔,想着傅江堰流血的样子,她就是一百倍的心疼。
“你倒是说话呀?”叶婉瞪了男人一眼。
傅江堰将脸埋进叶婉的胸口,沉沉地道:“对不起。”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真是的……”
叶婉抱着他,心口满满当当的,警长这时候也跳上床,小家伙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能感受到人的情绪,它知道傅江堰受了伤,连叫声都很轻。
这一晚,一家三口睡在一起,叶婉睡得不太沉,醒得也比较早,她一动,傅江堰也醒了,跟着她下了床。
傅江堰不让她出去,叶婉也不想着出去,做好早饭后,便盘算着家里有多少年货。
傅江堰亦步亦趋,走到哪跟到哪,狗都没他黏人。
叶婉这一盘算便发了愁,她只给两家老人买了年货,自己倒是没准备多少,那她和傅江堰在家里过年的时候怎么办啊。
傅江堰没什么感觉,他只要有叶婉就行,年过不过无所谓,叶婉也不指望这呆子能做什么,她看了一下,勉强能做个四菜一汤,这样也算可以了。
没过多久,叶红梅便打电话来,让她和傅江堰回家过年,叶婉倒是想回去,可傅江堰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
她正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傅老太太也打电话过来,叫他们回去过年,这下可愁坏叶婉。
而且,傅老太太还说了另一个消息。
“小婉,江堰父母回来了,他爸爸说想见你一面,有话跟你说。”
叶婉一愣,僵在原地,她可记得她这公公是不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