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她没看错吧,傅江堰手里拿的是枪吗?
她突然想到了吴丽丽说的话。
看到傅江堰将枪对准韩熠,叶婉更是吓坏了,她不管不顾冲了过去,雇佣兵看到叶婉不敢拦着,叶婉就这么跑到了傅江堰面前,想要阻止傅江堰。
“住手!傅江堰,你疯了吗?!”
她惊慌未定,这两天发生的事她已经看不懂了,大大超出了她这个小老百姓的想象力,她已经快分辨不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她抓住傅江堰的手,她不能让傅江堰这么做,她不能看着傅江堰杀人。
傅江堰有些无奈,面对叶婉声音又柔和下来,“你怎么来了?”
叶婉快吓死了,“你别管我怎么来的,你快把枪放下,你怎么确定就一定是韩先生做的?你难道真的会杀人吗?”
叶婉看着傅江堰,男人的脸在她的眼里渐渐变得陌生,她已经看不清楚真相了,站在她眼前的到底是她的爱人,还是举着枪的傅家掌权人呢。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傅江堰?
傅江堰在叶婉眼里看到陌生和恐惧,他心脏一紧,冷冷地看了韩熠一眼,收起了枪。
叶婉松了口气,韩熠也松了口气。
叶婉腿一软,差点跌倒,傅江堰正要抱住她,被叶婉躲开了。
傅江堰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他捏紧手掌,看着叶婉害怕他的样子,眼里都是阴郁,只能将手收了回来。
见叶婉害怕枪,傅江堰命令保镖将枪收了起来,他开了口,声音又温柔了许多,“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叶婉抬头看着他,一旁的韩熠捏紧手掌,叶婉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傅江堰不知道,他知道。
在傅江堰过来之前,他给叶婉发了消息,他知道,能阻止傅江堰的只有叶婉了,现在只要叶婉愿意,完全可以将他说出来。
韩熠深吸口气,做好了暴露的准备,他没指望叶婉能守口如瓶,只要叶婉来了,他就已经达到目的了,其他的无所谓了。
他等待着,却听叶婉道:“我怎么来的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你对韩先生做的事吗?”
韩熠听着一愣,没想到叶婉完全没有提他,他抬眼看向身边的女孩,从他这里,只能看见叶婉颤抖的睫毛,她一定很不安。
韩熠敛住目光,心里有了计较。
傅江堰看了韩熠一眼,目光沉冷,就算叶婉不说,他也知道多半是韩熠通知了叶婉,韩熠这个人,倒是比他想的精明多了。
他再看向叶婉,目光又恢复温柔,“我对他做的事都是他应得的,今天那个小偷跟他妹妹认识,很可能就是韩熠派来的,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偷你的头发吗?”
叶婉看了一眼韩熠,韩熠正要张嘴解释,叶婉道:“和韩小姐认识,为什么就是韩熠派来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需要什么证据?”
“如果小偷指认韩先生了,你再对付韩先生也不迟啊!”
傅江堰眉目紧蹙,“你一口一个韩先生,他对你有那么重要吗?你不站在我这边,却选择站在一个外人那边吗?”
什么内人外人,她只是看不得这样的情况发生,她不想傅江堰触碰法律的底线,她不想看到傅江堰坐牢。
“什么这边那边的,我只是跟你讲道理,万一韩先生要是无辜的呢?”
傅江堰冷笑,韩熠无辜?他手上那么多灰色产业,从小在黑帮地盘上长大的人,他会无辜?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无辜的,但绝对不是韩熠!
但是更让他寒心的是叶婉的所作所为,和她结婚的是他,和她相爱的是他,明明他们才是夫妻啊,她该信任的是他,而不是韩熠!
傅江堰浑身的低气压,这时,韩熠道:“叶小姐,傅先生也是被有心人蒙蔽了,他有他的难处,我理解他,他也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做的。”
傅江堰冷笑,好一个狡猾的狐狸,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锅全让他给背了,还真是把他的软肋拿捏了个明明白白。
傅江堰却不客气,“我们夫妻俩的事用得着你插嘴吗?”
韩熠是佩服傅江堰的,坐惯高位的人其实很害怕暴露自己的软肋,万一被人发现,就会任人拿捏,所以大家都藏着掖着,不让最软弱的地方露出来。
但是傅江堰不一样,他不害怕暴露软肋,叶婉就是他的软肋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藏着掖着,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能护叶婉周全。
他很羡慕,他做不到,但是他可以让傅江堰更痛。
韩熠垂下目光,露出害怕的样子,“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叶婉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但是不能让傅江堰再说下去了,不然真是没完没了了,“够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韩熠低着头挑起嘴角,被软肋攻击的感觉一定很痛吧。
傅江堰咬牙,霸道地抓住叶婉的手腕,将人拽了过来,他气势逼人,他要好好教训教训小兔子,“你非要这么为韩熠说话吗?嗯?”
傅江堰用鼻音问她,叶婉又想起他拿枪的样子,无助地瑟缩着,偏偏腰让傅江堰箍住了,她根本逃无可逃。
她眼眶泛红,“我哪有为他说话?”
“你明明就有!”
傅江堰收紧手臂,越搂越紧,恨不得就地吃了小兔子,让她知道他的厉害,让她再也不敢忤逆他!
叶婉快要哭了,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让她大脑转不开了,傅江堰又这么逼她,她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叶婉流下眼泪,泪花扎得傅江堰心尖一痛,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他咬牙,怪叶婉偏信他人,怪自己让叶婉流泪,他压低声音,无奈又暴躁,“不准哭!”
叶婉却不听他的,流得更凶了。
傅江堰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脏又软又疼,说不让哭又怎么样,他在叶婉面前根本没有实权,只能宠着惯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韩熠开了口,“傅先生,叶小姐也是关心你,你要怨就怨我吧。”
看着叶婉抽泣的背影,韩熠收起一肚子心计,就当做是还叶婉刚才的恩情了,这话他说得真心实意,没有半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可他的话在傅江堰面前却讨不到半点好处。
傅江堰冷冷看着他,“既然韩先生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他看向废弃的赛车场,“我们俩在这里比一次,你赢了的你就可以离开,若是输了,可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