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乐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偶尔有小孩子你追我赶地从边上穿过,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他买的那个小院,现在里面还是空空如也家徒四壁,连张椅子桌子都无。
他开门进去,盘坐在地板上,地上是木地板,离地还有个一尺来高的距离,坐下并不会有冰凉的感觉。
地板下面都是空的,一般人家都会用木头或是大石板围起来养几只鸡晚上就关在地板下面。
坐着发了会呆他干脆顺势躺下,望着开花板上糊着已经泛黄的报纸思绪却早已发散,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想着小时候因为自己是老小,同大哥二哥年龄差距有点大,从自己能走会跑开始总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们后面。
有小孩子欺负他们也总是会第一时间跑过来护着自己,后来长大点他们工作自己还在上学,自己也总是会背着父母找他们要点零花钱每次多多少少总是不会放空。
姐姐们也很爱护自己这个幼弟,帮着缝补弄破的衣服鞋子,再后来她们工作结婚有了自己的日子自己也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但兄弟姐妹的感情还是在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从大嫂生她家老二,二嫂生他家老大开始,因为大嫂娘家妈摔了一跤把手骨折了不能帮忙想让郑妈伺候做月子刚才碰到老二家的又生老大。
两人才隔了一个星期,原本想着说是老二家的让她娘家妈帮衬一把郑妈去帮老大,结果老二跑出来说老大家的第一个孩子是郑妈照顾的月子,现在第二个又要郑妈照顾,他干脆入赘去算了。
结果大嫂一个人才生了孩子几天就又要顾小的还要顾大的,大哥因为是警察有时出个任务几天都见不到一面。自那之后大嫂同郑妈关系就淡了。
大姐是连生了两个女儿,好几年都没再怀直到去年才又生了个小儿子,可是老二家的竟是将郑妈准备的小孩衣服全卷着拿回去给他家老小,可她家老小都三岁了。
最后这事也是不了了之,大姐对此可是很生气,好容易得个儿子结果娘家妈啥表示都没有,过了好久才知道她不是没准备只是被人给截了。
原来大姐家因姐夫工作原因条件还不错,也算是经常接济郑老二一家,就得了这么个回报。
二姐在供销售上班,拿了多少不要票的瑕疵品回来,可是哪回老二家的来都是只拿东西不出钱,好几次都是自己垫的,后来二姐干脆也不往家拿了,朝美到是攒了一大包。
想想自己给老爸买的衣服鞋子有几件是可以穿到最后的,大多是没穿几次或是干脆没上身就被老二卷走了,现在想想要是没有父母的默认他能那么大胆直接上手,有一回就有二回。
对父母的一片孝心都喂到兄弟嘴里,想想真是心有不甘,不是心疼那些钱和东西而是觉得自己一片真心诚意得不到重视而深深的失落。
他幻想着自己以后当了父亲一定会一碗水端平,绝不会偏心。又想着高老四身穿大红嫁衣的样子,想着想着自己竟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黑得看不清,而他也是头昏沉沉的想起身都难。
以为要就这样挨冻到天亮等人找来发现又或是没有人发现自己真就冻死在这里,转念一想自己穿得也不算薄,才零下的温度应该冻不死人,最多只是得个风寒什么的。
又想着得了风寒这到时订日子是不是自己就去不了了,不行还是得起来。又不想大半夜的回家,从口袋里摸出个火柴点燃四处找,终于在院子里找到几把柴火,放到火堂里点燃,席地而坐,看着烧得正旺的柴火堆发笑。
这盒火柴还是想着到了老丈人家给些认识不认识的人散烟时点烟用,结果竟还真派上大用场,不然自己这非得冻出毛病不可。
木头房子只要点燃堆火,没有柴火拆几块地板也能烧两小时。但郑多乐不舍得拆地板,摸黑借着些许月光在院子里找到几个木桩子,这一晚上就烧了一火盆的柴火凑合着过。
也许是自己的地盘睡着心安吧,守着堆柴火他竟睡得安稳极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被郑大哥和郑大姐夫给叫醒的,醒来后感觉鼻子都全塞住了,说话嗓音也变了,头也有些昏沉沉的。
郑大哥昨天回去思前想后还是不放心结果一早就去父母家找小五准备开导他一下结果发现他一晚上竟没有回,又去了他几个好朋友家找了一通没找见,想到他同大妹夫关系好就去问了,结果被领到这来还真在这里。
只是看到他那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听到他沙哑的嗓音直接上手一摸额头发现都烫手了,就直接给送医院,还好医院是不管过年还是节假日都有人值班,直接办理住院挂上盐水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耸耸肩。
刚开年住院的人少,房间里三张床就郑多乐一个病人,郑大哥同大姐夫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说话。
“刚才那个小院是小五子托你帮着买的?”
大姐夫点点头,然后又问了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小五一个人啥都没带地跑那挨一晚上冻?”
郑大哥叹口气又摇摇头想着反正迟早都要知道说了也无妨就将郑妈办的糊涂事给说了,“小五子这也是一时想不通,父母偏心他伤心了,哎都说父母疼满儿,咱家却是不一样。”
“会哭子孩子有奶吃,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结了婚搬出来住却是好些,父母现在又不需要看顾。
各过各的日子周末放假了一起聚聚吃餐饭亲香亲香矛盾都要少好多。不然搅在一起这婆媳关系处不好咱们尽受那夹板气。”大姐夫像是有感而发。
郑大哥一听,感觉这语气不对呀忙问“怎么,大妹和表叔母吵架了?”
大姐夫一听也是一笑“没什么,就是管孩子,你大妹那是天天都要求孩子写字算数,可小孩子总是贪玩。
奶奶有时也帮着打个掩护,然后被抓了个正着,就吵吵了几句。许孩子随我吧,不是读书的料,郑珊那是天天逼着孩子背口诀打算盘。家里也是天天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