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从来也没有想着看高小九捣腾出来的东西的方子,多数是高小九将成品展示给他,有不明白或是解决不了的难点张大夫给予一些参考建议。
就是那些大佬们用着都说好的养生丸,张大夫也是只能成品,高小九将方子给他也没拿“各人有各人的做药习惯,拿着你的方子我也做不成完全一样的东西来,我用我的法子也能做出和你药效差不离的东西,只是有些人习惯用你的,有些人习惯用我的。”
不知道别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但高小九以前世三十年生活经历加职场十来年的打拼告诉自己遇到张大夫这样品格的师父她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想着要是有时间挑个机会和高老七一起去京城的寺庙里好好再烧几炷高香,有时候这运气好得她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原因就是去买练习毛笔字用的宣纸竟意外看到块镇纸很好看,很低的价格买回来可是却被张大夫说这东西很有来头,让好好保管别随意打坏了。
高老七不可置信地左看右看后又去那个店里又买了两个回来却被告知拿着玩也行,被高小九笑到不行给强行搜刮了一个,那个值钱的被她藏起来。
去买墨也能随手买到徽墨,张大夫跑了几趟都没有碰到过,渐渐高小九也没有去占这些小便宜,就怕别人看出她是老天爷亲闺女的事实,觉得现在这样平安喜乐就挺好。
在时局不明朗大家都还很穷时一个人总是发些意外之财怕会招横祸。
这天吃了早餐张大小让高小九跟着一起去给金老请平安脉,虽说他现在有很完备的医疗服务,但他还是相信张大夫的诊脉,在大多人都相信用仪器去照时他老人家坚持让中医把脉,有那么些人那是把西医的补剂当饭吃,西药店片子是一把一把的吃,吃得人看上去都胖一圈。只他年纪越大反而越是精瘦。
现在偶尔还能去操场跟着士兵一起跑个五千米,老当益壮在他的身上得到完美体现。
高小九跟着张大夫再次来到这个大院时在门口还看到了冷子月,跟在她边上的还有位年轻的军官,也不知两人什么关系。
高小九就悄悄和张大夫咬耳朵让只有他们两个听到的声音说“两点钟方向那个女的就是上次和金政相亲的人,看来两人上次没相成,看今天边上换了个相亲对像了。也不知是她没看上金大哥还是金大哥没看上她。”
张大夫看着高小九一脸好奇八卦的样子嘴角轻扯了两下“小姑娘家,别学那么些家长里短的说嘴。”
冷子月送了那个男的出门马上回头看高小九他们的车子往哪里开去,远远地跟在后面,看到在金政家门前停下她犹豫了好一会还是跟了上去。
金老看到高小九去很是开心地哈哈大笑,忙着指挥保姆端些零食罐头饼干出来。
张大夫照例先给金老把脉,然后说他“您老这脾气要收敛一些,怒气伤肝,不是说着玩的,年纪大了情绪波动太大容易爆血管。”
“然后就变成这样。”高小九做出个斜眼弯嘴流口水的样子,张大夫狠瞪了她两眼。
金老却笑着说“我金大炮的名声都响亮了40多年,可不是白叫的。”
“老爷子,有没有那种炮,没有大的声响但是指哪打哪,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高小九想起后世那些军事访谈中记者问战士“dF导弹能打多远?”时的回答。
“指哪打哪,思想有多远,它就能打多远。”高小九看着这位戎马一生的将军操劳疲惫的双眸很想说些鼓舞人心的话却又不知从哪说起。
老爷子笑笑“我们国家正在飞速地发展,相信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这样的大炮我们迟早会有。”
“到那时就不用打仗了。”高小九接了一句后又补充“我们从来不是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是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家。
老爷子,辛苦了,奖励你的。”高小九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两瓶养生丸放到桌上“这个可是独一份,别随意给别人分享噢,量身为你制作的。”
老爷子笑呵呵地收起来,然后拿了个小木箱出来“这是金政让人送回来说是给你的。”然后和张大夫对视一眼就非常好奇地想知道这究竟里面装的是个啥?
高小九直接当他们的面打开,这回算是说话算话了,一辆用子弹壳拼装的坦克车和军用直升机,高小九左看右看都不点舍不得送给哑鱼儿了,又帅又酷。
高小九对着张大夫说“我们村那个哑鱼儿,你还记得吧,就是四五岁前一个字都不说,突然开窍会说话的那个,指名让我给他带个用子弹壳拼的坦克车回去。你不知道他之前傻呆呆的,现在可聪明了。”
张大夫望着一脸诧异的金老,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
金老还不死心地追问了句“金政就没送你点什么东西?”
“他还送我东西?每次找我拿药都不给钱,他的钱都用去贴补那些受伤或是牺牲的战友了。”然后高小九想了想忍不住又被了句“我觉得有些事个人的力量必竟太微弱,我觉得应该有更详细的具体的政策针对这些牺牲的烈士家属。
一位母亲将自己心爱的儿子送去参军,牺牲了,成了烈士埋骨他乡,可是老妈妈想去给儿扫个墓就算辛苦劳作十年都不一定能存够路费,这不应该。”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虽然人人都在讲奉献,人人都有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觉悟,但那些为之付出生命健康的人不应该再让其亲人和未来看不到希望。
金老叹息一声,道理谁都懂,究其原因还是我们的国家现在还是太穷了。
高小九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是突然看到个军政高层又想起金政带她去看过的那些受伤的士兵,一时有些冲动。
她想自己可能真是永远也学不会八面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