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回来时家里都在喝茶吃西瓜了,还给高小九带了个大鸭腿回来“看你那竹杆似的身体,睡觉前把这个吃了。听我的说保管你长得壮壮的。”
张重楼小朋友这会手里捧着块西瓜吃得上衣前面垫了块毛巾都被打湿了,上下各四颗牙吃西瓜还挺利索,高小九说把它切成小块喂可以不湿衣服张大夫直接说能让他自己做的事必须让他自己来。
自己吃饭地上一半嘴里一半大不了吃完了好好清理一下,地上的又不会浪费可以给张嫂带回去喂鸡。吃水果衣服湿了脏了有什么关系一会换件就行,现在是夏天又不会着凉。
高小九直接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师父你真牛,我还担心你会宠溺出个小纨绔,但也不要太严肃了,小心他长大了和你不亲。”
“张重楼小朋友,你喜不喜欢爸爸呀?”高小九逗他。
“爸爸,妈妈,姐姐,”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个什么意思看了老爷子一眼又补充了个“爷爷。”然后又弯头眨了两下眼睛又补充“哥哥。”
张雅兰听了哈哈大笑也许只有他妈能听懂他说的这一长串是什么意思吧。
老爷子看到他那样子直接笑道“你今晚怕不是要把你爸妈的床给冲走。”
“给他睡觉的地方铺个小被子就好,我带了有两条,我妈特意做来说是隔尿用的。”高小九想着从老家带来的礼物还没有发,马上起身去房间拿了两个大包袱出来。
“老爷子,这是我妈给你做的鞋和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高小九把一个青布包袱直接放到他跟前。
又从另一个包袱里取出一件淡黄色的细毛细勾织的披肩,这是高小八的手艺,张雅兰直接往身上一披,原本还担心这个颜色会太嫩想不到效果非常好,这要是再配上件旗袍秋凉时早晚披一下非常合适。
“这手艺真好,针法这么复杂看不到一点线头瑕疵,是你哪个姐姐做的,我要好好感谢她一下。”张雅兰把它拿在身前仔细地看了看。
“我八姐织的,这有一套小孩子的毛线衣裤是我五姐织给重楼的。”高小九又拿出了一套蓝色的毛衣毛裤。
“哎呀,寄回去的毛线是给你们织毛衣用的,看全成了我家的了。”张雅兰当然能认出这个毛线就是她之前寄过去的。
“那么老多,我们也是借花献佛。”
说着从包裹里取出件灰色细毛线织的围巾递给张大夫“这是我织了,师父不要嫌弃。”
张大夫摸着手里软和的长围巾,也不嫌弃热地直接往脖子上缠,还问“好看不。”
“帅。”张雅兰直接捧场道。
小屁孩也跟着鼓掌,乐呵呵地原地跳跳跳。
然后还有几双家常穿的布鞋,看鞋面的颜色就知道分别是给谁的。
张大夫早些年受了些磨难,他的脚穿皮鞋会不舒服,穿千层底布鞋反而会更舒坦。
收了礼物每个人都欢欢喜喜的,白天睡了那么久高小九这会是真的不困,抱着张重楼躺在摇摇椅上唱童谣,小孩子开心极了。
对于小孩子来说有个人陪着他一起疯玩那是相当的疯,整个院子里都是他的笑声,等着张大夫冲完凉出来要带他去睡觉时两人还是难舍难分的。
等张大夫他们都去休息了高小九又和老爷子聊了会。
“我七哥这放假了也不回家住吗?”高小九看着老爷子房间桌子上摆着的罗盘和翻看到一半的易经。
“他在学校有宿舍,大夏天的随便有个地方凑合一下就行,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住在这得如鱼得水。”老爷子把衣服挂到柜子里。“回去替我给你爸妈带个好,这手工真是费了心了。”
又看高小九倚靠在桌边眼睛在房间里到处乱看就从抽屉里取了个串着的古钱币个红绳“带着吧。特意给你请的。”
高小九接过来直接套在脖子上戴着,想问些什么还没出口老爷子就道“别问那么多,长者赐不可辞。”
高小九看老爷子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的样子好多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之前怕他待在这里不适应,想不到他过得还挺适应。
“知道你小丫头担心什么?老夫好着呢,我在这住着可不是吃白饭的,你是不知道你师父这一年经历了什么。
出门在外也要小心谨慎些,你身上可是打着张门一派首席大弟子的标贴,你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身份代表什么,以后就会懂了。快去睡吧,小孩子早睡早起身体好。”
高小九想着家里确实是有了些变化,之前的门房史大柱不见了,现在的门房是个不认识的人,前院的人也不敢随意地往后院走动。
金桂看着自己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天要好好地问问这一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原本以为今天晚会折腾到半夜都不睡的张重楼小朋友被他妈擦了把手脸丢到床上,等她晾个毛巾回来的功夫小屁孩就那么趴着弓着背翘着屁股睡着了。
把他这高难度动作解除了平躺着人家也只是皱了下眉又舒展着睡着了,张雅兰给他盖上小被子对张大夫说“儿子下午可是同小九一起睡到我下班回来才醒,这晚上咋又这么乖?”
张大夫直接躺到床上“这睡不好你不放心,现在睡得踏实你也担心,放心,他好着呢。”说完还用手捏了捏他的小肉手。
“睡觉,今天你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都不会吵到你。”张大夫直接将自己一边的台灯关了。
张雅兰躺下看了看睡着正香了孩子,才关了灯,等了会忍不住对张大夫说“小九她。。。”
“你只要坚信她不会害我们就行了,别信外面那些人瞎说。还有说她是我私生女的,这些事你别让她知道,我张仲景还就儿女双全了怎么样,气死他们。”
“你想得美,这么好的孩子谁家爹娘舍得,咱们自己心里认得就行了,小九就是和咱有缘分。还私生女,也不知道那些人心里怎么想的,以为这么说就能离间咱们,景哥,我永远都相信你。”
张大夫只能隔着张重楼小朋友去摸摸妻子的头发,安抚地拍拍她,心里却想着明天就要找人给做个带护栏的小床放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