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九心里却在想,我就是我,不是谁前世也不是谁的轮回。
一切皆以本心的感受为准,不就是谈个恋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结了婚都还能离,搞得那么苦大愁深干什么。
没有什么比回家过年更重要,即使张大夫待她如亲女,即使现在身处繁华古都,可只要看着日历一页页撕去,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回到那个乡村。
好似只有在那里听着鞭炮声属于年的气息才会安稳。
吃遍了山珍海味可只要说到过年总是会想到一整个的腊猪头。
这是独属于溆浦人的味道。
和老七一起坐车去城省,他们需要陪陈凤芝父母过年年,会晚她几天再回家,年后可以再一起出发。
陈凤芝在大学教书,有一个非常好的优点就是有寒暑假,她完全没有生活的压力,两个人的小家不需要她做饭搞卫生,只需要专注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
即使将来生孩子她妈妈才四十多岁,完全可以帮忙看顾,又没有婆媳矛盾。
原本高妈还在电话里说,让他们去陪陈家父母过年,年后有时间回家打个转就行,可是陈凤芝却选择先回娘家打个转,务必在年三十前回到龙口村陪高爸高妈过年。年后返程的时候可以再去娘家打个转。
听到这样的安排高妈开心极了,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给高小九。
是的,高家现在竟然通电话了。
花了别人可以起一栋房子的钱只为牵个电话,当然这些钱都是老六和老七两人掏的,为的就是让高妈想谁了,可以打个电话听听声音说说话。
可是当她知道这一个月的电话费有多少时,打电话的时候说话就像是机关枪,语速之快让人反应不过来,力争用最少的时间说最多的话把让高小九笑得不行。
每回都是高妈打过来她只接通说几句话然后挂断了之后再打回去,骗她说张大夫的电话费是单位报销,不需要自己掏钱才慢慢恢复正常语速。
高小九以为大老鹰之前是顺口说一句,想不到他前一天还真打电话过来问她们什么时候的车,要不要他送?
高小九原本是不想让他来送的,可是人家却说之前受伤的脑袋最近总是会做些莫名其妙的梦,不知是不是同之前被雷劈有关,想让她再给诊诊脉。
听到他说莫名其妙的梦高小九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还让他早点来。
本想同张大夫探讨一下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种事,想了想还是把事闷在了心里。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第二天一早他真的开着车来了,穿着便装,毛领皮夹克牛仔裤配高帮靴,皮手套被他摘了揣在口袋里露出一角。
哎,要是稍微有点点颜控的人都招架不住,但高小九只是短暂地欣赏了几秒就恢复冷静。
手里拎着好几个礼盒,看着像是来走亲戚的晚辈一样自在。
张雅兰望着张大夫用询问的眼睛示意“这是几个意思?”
张大夫只能回她他稍安勿燥的眼神。
坐下来喝了两口茶他就自动将手伸到高小九面前“从上回被雷劈之后,总是反复做着一个怪梦,帮忙看看是不是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压着什么神经或是血管?”
高小九小手一探,确实是睡眠不太好的样子,就道“可以换个菊花药枕试试,或是喝些安神的汤药。”说完还真开了张方子再递给张大夫校正。
张大夫也是很正式地给他摸了脉,发现他说的确实是这样也沉思了片刻。“一般都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态放平和些许是就会改善了,要是长期这样影响睡眠也不行。先喝两剂这个汤药试试。”
明鹰很是认真地应了,然后又同高小九东拉西扯,问她从省城转车方不方便给他带个东西,他有个师长在国防科大教书,帮忙带些他喜欢吃的东西过去。
高小九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想着他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谁知他又道“老人家孩子都不在身边,他特别喜欢京城的一些小点心,要是别人我是不放心让人捎带的,你的人品还是信得过。
如果有人做什么手脚你也能看得出来对吧。”
说得高小九压力好大“你这么说是不是我还得亲手交到他的手上,中途要是出了点什么问题我是不是怎么都洗不干净?”
明鹰笑了下“不会吧,都说张家九姑娘如何如何的厉害,我回来才几天可是听了很多你的传说,想不到高大夫还是个风云人物。老爷子戎马一生,想吃些顺口的点心,不至于不愿意帮忙捎带吧。”
“没有,说得我好似品德有多不端正一样。”高小九反驳了一句。
“有机会见到人你就知道了,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放到学校门卫室就行。”听到明鹰这么说她再拒绝好似有些不通人情。
高老七和陈凤芝开车过来接高小九一起走时坐的是出租车,明鹰见状也没提说要送他们去车站,只是从自己车里拿出个打包好的小箱子,打开锁扣向他们展示了下里面的东西。
又看着高小九一包又一包的行李玩笑地说了句“你这大包小包的拎回去,来时是不是也要再大包小包地运回来?”
高小九就问了句“要不要带点特产给你,我们老家的腊味可是一绝。”
“好呀,先谢谢了,拿得了就带,太麻烦就算了,来回转车轻装上阵最好。”明鹰好似和她很熟一样。
高小九顺便就介绍了高老七夫妻给他认识“这是我哥和嫂子,和他们一起走没事。”
明鹰和高老七只是点点头,张重楼站在边上哼叽叽的“姐姐,帮我向大娘和伯伯问好,邀请他们一起来京城玩呀,我过年可以收好多压岁钱,来了我请吃好吃的。”
其实他是想要跟着一起去,但知道他爸妈不会同意,心情就有些不美丽,乡下可比城里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