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谈妥了?”高承宗的声音隔空而来:“你若再不出来,那只狐狸怕是要遭殃了。”
十步闻言眸子一沉,正要出去,却被洛简喊住,
“你把我丢下,我这副模样天生也是活不成的,好歹还能拖他一拖。”
“爹爹不可乱说。”十步闻言忙宽慰洛简:“洛氏的仇要报,爹爹也得好好活着,等出去后,十步肯定给爹爹一个合适的身子。”
洛简轻叹一声,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嘱咐十步:“高承宗身后有一个暗卫,是个女的,你要小心。”
十步点头:“爹爹放心。”随后嘱咐袖笼中的花灵狐:“你在这里保护爹爹,不可瞎闹。”
“吱吱吱。”花灵狐随即应下,留在了魂记空间。
灵窖的石门打开,高承宗狭目看向走出的十步,
“丫头修得什么功法?为何我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十步眸子微暗,他果真在偷听。亏得自己提前留了个心眼,将爹爹藏入魂记后方开始问询事情。
一旁的幽狐看见十步出来,立马上前查看:“你没事吧?”
“没事。”十步摇头。
“我要的答案呢?”高承宗眸光闪烁,努力按耐着内心的激动。
“是古月氏的魂术所为。”十步看向高承宗:“和古月罄竹一样。”
“不可能。”高承宗瞬间冷了眸子:“魂术不可能操控死人。”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真正的魂术。”十步淡淡道。
“哦?”高承宗闻言稍稍压下怒火冷声道:“如此说来,你见过?”
“那是自然。”十步看向高承宗冷然道:“降魂术分九级,那古月罄竹不过五级的修为,如何能操控尸体。”
瞧着十步淡定自若的模样,一旁的幽狐满眼的狐疑,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满嘴跑火车了?
“你是何人?”高承宗的眸底生出一丝探究:“方才瞧你使出的应该也是降魂术,你不是洛简的女儿吗?为何会降魂术?”
“学了,自然就会了。”
“撒谎。”高承宗皱眉:“降魂术乃古月氏秘术,概不外传,你如何习得?”
“贯丘氏如何习得,我便如何习得。”十步一通乱扯,挑衅地看向高承宗。
“放肆!”高承宗大怒:“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无论如何不肯说真话了。”
“等一下!”幽狐突然大喝一声,随即挡在了十步跟前对高承宗笑道:“我还不想死,容我劝劝我朋友。”
高承宗见状眸子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压下掌心的灵力,冷冷地看向幽狐:“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知道!”
说罢,幽狐身形一动,随即幻化出一方叠影迷惑住高承宗的视线。
紧接着,幽狐走到十步跟前,“主人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我先拖一阵,你想办法把石阶毁了。”
“石阶?”十步没听明白。
“那是碑牌所化,也是阙宫联结外界的纽带,只有毁了它,我们才能摆脱阙宫的束缚。”
十步了然,于是看向幽狐:“那你先回离忧境,等我了结了与圣上的恩怨,再来找你。”
幽狐一脸无语地看向十步:“你觉得我为什么待在这里?”
十步一愣,没反应过来。
“这里是阙宫的地界,你那个离忧境早被拦在阙宫之外了!”
十步心中一滞,于是私下试探一番,果然如幽狐所言,离忧境进不去了。
“这回可相信了?”幽狐白一眼十步:“外面的异界是到不了这里的,否则就没有碑牌什么事了。”
“那里面呢?”十步看向幽狐:“可能存在?”
“什么意思?”幽狐听得莫名其妙。
“司鹤给了我造界术。”十步认真道:“我可以造界,把你送出去。”
“把我送出去?”幽狐困惑地看向十步:“为什么?”
“你是司鹤的人,不能受我牵连。”
幽狐微微一怔,竟有些莫名的感动,随即扬眉道:“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会要你保护?”
“那我就不管你了,帮我守着。”说罢,十步扔下一脸懵然的幽狐独自进入魂记,召唤出玉简。
花灵狐原本正趴在洛简身边昏昏欲睡,十步的突然出现把它吓了一跳,立马起身想要过去,却被十步拉开结界拦在了原地:“不要打扰我。”
花灵狐微微一愣,随即乖乖伏于一侧。
十步闭目静坐,体内真气随即开始运转,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力量,引导着十步将玉简上的功诀吸纳、周转。
很快,一股强大的气劲引导着心源之力涌向十步指尖,随即从指尖迸发而出,激荡空气,在虚空之中凝结成界。
幽狐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空间突然开始结界,而十步却木然而立,只有指尖在快速地修建结界。
与此同时,澎湃的能量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在十步指尖汇聚成一股磅礴的助力,使得结界迅速扩张。
高承宗显然感受到了周围的异样,瞬间一掌挥开幽狐所设的幻影,目露杀气:“臭狐狸,你敢骗我?”
幽狐知道瞒不过太久,于是背向十步对着高承宗冷笑道:“圣上定性不好,易怒,对修为无益。”
高承宗显然懒得与他废话,一掌过来,幽狐想反击,却又怕伤到十步,于是运足内力,生生受了这一掌。
“倒是个愚忠的,可惜我不喜欢不识时务的蠢货。”
“谁要你喜欢?”幽狐目露嘲讽,“你连给我主人提鞋都不配。”
“嘴硬!”说罢,高承宗转身对着十步的方向再次使出一掌,幽狐大惊,强忍着胸口的剧痛,面对着十步,用后背受下了这一掌,顿时身子一倾,唇角鲜血溢出,染红了他最爱的白衣。
“还不跑?”高承宗一声冷笑:“那我便先送你上路。”高承宗双手结印,凝结出一柄利剑直刺幽狐而去。
幽狐此刻就像是护在将前的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从未有过的高光时刻,竟然用在了此处。
幽狐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看向十步的目光满是无奈:“臭丫头,你再不出来,咱俩就彻底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