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十步怎么办?”若兰嬉笑着看向司鹤:“她怕是真以为我要与你成婚了吧。”
司鹤只笑不语,倘若如此,甚好。
“不过这定亲也是权宜之计。”若兰无奈道:“我没想到十步那丫头出手如此利落,她为了帮你报仇,居然直接废了景湛的修为,要知道他爹景恒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此事一出,他必然会迁怒于你。”
“嗯。”
“嗯是什么意思?”若兰侧目:“你不去和十步解释一下?”
“无需解释。”司鹤眸光清淡:“我不会与你成婚。”
“喂!”若兰闻言佯怒道:“说得我好像求着跟你成婚似的,若不是为了玉伯伯,我才懒得搭理你,不仅搬出我爹,还毁了我一世清名。”
“你喜欢那个景湛?”司鹤淡淡地看一眼若兰。
“什么意思?”
“借此机会,帮你悔婚,不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若兰无语道:“然后呢?我继续悔婚?我爹得把我骂死。”
“不会。”司鹤笑看向若兰:“你爹会乐见其成。”
“你想做什么?”若兰狐疑地看向司鹤:“我觉得你不像是好人。”
“我何时说过我是好人?”司鹤微敛了眸子,“我叔父的魂识现下如何?”
“他没事。”若兰微微皱眉:“不过虽然我爹目前还不知道我背着他干的这些事,但估计瞒不过太久。”
“那赫连运呢?”
“还在洞里窝着,幺女按照你的吩咐给他去毒的同时下了蛊,估计用不了多日便能为你所用了。”若兰说着疑惑地看向司鹤:“不过你留着他做什么?”
“他有他的用处。”司鹤没有多言:“帮我照顾好叔父。”
“明白。”若兰点头:“有我在,玉伯伯的魂识不会有事,只是他的本体目前还不知下落。”
“应该在冥境。”
“何以见得?”若兰不解道:“我之前问过爹爹,他也不知情。”
“据说冥境有一处地方叫暗渊,除了冥王,没有他人涉足。”
“暗渊?”若兰似是一愣:“这个我知道,据说是锁灵的地方,进去后便再出不来了。”
司鹤没有接话,似是在思考什么?
“你想去探暗渊?”若兰一脸震惊地看向司鹤。
“没有。”司鹤淡淡一笑:“以我目前的修为怕是连你都打不过,如何去探暗渊?”
“也是。”若兰点头:“不过你现在是贯丘宗的少宗主,加上我爹的相助,倒是可以试着接近冥王。”
司鹤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十步恍恍惚惚地回到客房,幽狐已经被解禁,看到十步的那刻立马欢欣鼓舞道:“你可算是回来了,主人呢?”
“他没事。”十步扯出一丝笑意:“我拜托你件事可好?”
“说!”幽狐爽快道。
“我有事要离开这里,待宗主归还魂珠后,你帮我将其交于月阁伏生门的门主幽河。”
“你要走?”幽狐只听进了前半句:“为什么?主人和你一起离开吗?”
“他不走。”十步微微别过脸去:“是我要离开。”
“那你去哪?主人知道吗?”幽狐凑到十步跟前继续追问。
十步被幽狐问得心烦意乱,于是便随意敷衍道:“知道。”
“知道什么?”司鹤的突然出现把十步吓了一跳。
“主人,你好了?”幽狐大喜,随即蹦到司鹤跟前左瞧右瞧:“果然大好了。”
司鹤的目光落向十步,眼底笑意流转。十步怔愣片刻,随即隐身逃去了离忧境。
幽狐见状呆住:“她,太无理了,主人勿扰,幽狐这便将她带出来。”
“不用!”司鹤眸光一深,随即亦消失不见,留下一脸莫名的幽狐傻傻地站在原地。
十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跑完她就后悔了,大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问题是自己在隐藏什么呢?
“十步!”司鹤温和的声音响起在身后。
十步心中微颤,却又不敢回头,看着海棠于眼前轻舞,忍不住低眸避开。
“在想什么?”司鹤笑着走至十步跟前。
十步微微后退一步:“没想什么。”
“为什么躲我?”
“我没有。”十步抬眸。
司鹤笑起来:“那你为何要逃走?”
“拿到魂珠,自然是要走的。”十步挪开目光。
“那是谁说要守在我身边等我恢复记忆的?”司鹤眼底笑意铺呈。
十步微微一愣,良久方醒悟过来:“你恢复记忆了?”
“我没有失忆。”
“那你为何要骗我?”
“你先回答我。”司鹤走近十步:“为何失约?”
十步怔住,良久方侧过身去:“你既选择了她,便该离我远些。”
“为什么?”司鹤唇角上扬:“我不要。”
十步闻言不觉皱眉,于是看向司鹤认真道:“我不喜欢你这样。”
“那你喜欢我哪样?”司鹤笑意愈甚。
“司鹤!”十步微微有些嗔怒:“你这样显得很轻浮,对她不负责任。”
“我不用对她负责。”司鹤眼中情意流转:“因为我想娶的只有你一个。”
十步愣住,目光复杂而困惑。
“别这样看我。”司鹤笑着揽过十步:“答应成婚是个幌子,不然,你会受伤。”
十步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推开司鹤:“为什么?”
“你伤了景湛,他爹不会放过你,而以我现在的能力,不足以保护你,权衡之下,目前只能借助冥月楼的势力。”
“你和她在演戏?”十步似有些震惊。
“没错。”司鹤笑道:“本来还打算再让你误会一些时日,没想到你居然准备逃跑了,只好提前交代了。”
“为什么要瞒我?”
“为了让你看清自己的心意。”司鹤温柔道:“也为了我自己,因为我不想你只因兑现承诺而留在我身边。”
十步闻言一愣,脸上扬起一抹绯红。
“眼下可看清了?”司鹤扶过十步:“对我,是情还是恩?”
十步害羞不语,良久:“我不喜欢下棋。”
司鹤一愣,随即笑着拥过十步:“那便不下棋。”
“我也不会做饭。”
“那便让幽狐来。”
“好!”
离忧境外的幽狐莫名地打了个喷嚏,忍不住裹了裹衣襟,难道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