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随着宇文毓回到了行宫中安排好的住处,她和宇文毓住一个院子。
这是宇文毓特意提前安排好的,行宫中人员混乱,他担心有人冲撞了她,干脆住到了一起算了。
反正两人很快就要成亲,也不在乎被人嚼舌,她的安全为上。
一进院子就见院中很是雅致,这皇家住处装饰都华丽精致,不过她却无心欣赏。
拉着宇文毓两人就进来屋内,还不等坐下,阮棠就才迫不及待的问道:
“独孤般若怎么样了呀,我看她都晕过去了,那么重的伤没事吗?”
宇文毓拉她坐到软榻上,将人揽在怀中,见她娇美的小脸上一脸好奇,他就知道,这小妖女坏的很。
不仅没吓到她,反而被她当成了一场好戏看,见她催促,只好解释道:
“应该不会有事的,医师来的及时,只不过以后就变成瘸子了,以独孤般若的骄傲,她未必能接受这种结果。”
宇文毓冷静的分析着,他对独孤般若很是厌恶,这位独孤大小姐可能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
可宇文毓却发现了,她每次见到自己时,眼中满是野心勃勃。
宇文毓倒不是见不得女子有野心,实在是这女子的野心太过外露了。
她那眼中的势在必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喜欢。
之前独孤般若和宇文护打的火热的时候,他可没见过这位独孤小姐这般对他,从她放弃了宇文护后,就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了。
宇文毓有些感慨,可见机关算尽太聪明,这话倒也不假!
阮棠见他有些可惜,她水眸一转,仰头看着宇文毓,故意问道:
“看你一脸可惜的样子,是不是心疼人家了,毕竟独孤般若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变成瘸子多可惜呀,要不你发发善心,干脆收了她算了?”
宇文毓瞬间警惕了起来,他可不敢相信她的话,若是他真有此心,这小妖女估计就要和别人成亲了。
他一脸正色,捧起她的脸颊,俯身亲了亲她额头,嗔怪说道:
“你说什么胡话,我和独孤般若可没有半点关系,要心疼也是宇文护心疼,我此生只会娶一人,只娶你!”
“那你以后都不会在有别的女人吗,你保证……”
阮棠被他捧着脸颊,说的话有些含糊,可宇文毓却听清楚了。
他点了点头,凑近她红唇轻啄了一下,他眸中一片柔色,面对她,宇文毓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我保证,此生有你陪伴在身边足矣,绝不变心,若是我变心了,你就把我的心掏出来。”
阮棠水眸含情,听了他的话后,露出抹愉悦的笑意,本就娇媚的脸蛋越发妩媚动人。
拉下他的手,就扑到了他怀中,藕臂揽着他的脖颈,凑近他耳边娇声道:
“人家也喜欢你,好喜欢……”
这两人卿卿我我,外边却炸开了锅,独孤般若这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快就传了开来。
独孤家的女子又一次成为了都城的话题中心,上一次还是独孤般若和宇文护在清凉殿私会一事闹的沸沸扬扬。
这才过了多久,这位名满京城的贵女就变成了一个瘸子,惹得众人惋惜不已。
独孤信还在忙着公事,就听有人来向他禀报女儿出事了。
他半天没反应过来,女儿早上离开家的时候还好好的,还不到中午,就告诉他女儿出事了!
他再无心办公,将差事吩咐下去后,匆匆上马朝着行宫赶来。
匆匆赶到女儿所在处,他终于见到了昏迷不醒的大女儿,和哭的眼睛红肿的小女儿伽罗。
独孤伽罗正坐在床边看着姐姐,见父亲进来她立马起身扑了过去。
“阿爹,你可算来啦,女儿都要吓死了,姐姐被……被宇文护那个护卫持剑砍断了脚,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独孤信听完后目眦欲裂,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独孤般若,拍了拍垂泪的小女儿,他忍着心口的剧痛忙问道:
“你阿姐为何会出事,你和阿爹说明白。”
独孤伽罗擦了擦眼泪,扶着父亲坐在床边,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讲了一遍。
“阿爹,我不知道姐姐和宇文护他们说了什么,但我见宇文毓和清越郡主准备离开时,姐姐不知何为竟然驾马朝中两人冲去,看样子像是……想驾马杀了宇文毓他们。”
独孤伽罗不敢有丝毫隐瞒,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被众人看在眼里,她就怕父亲不知情,吃了亏。
独孤信面色苍白,他半晌无语,看着昏迷的女儿,他心中满是不解。
独孤般若一向聪慧,今日到底是为何会情绪失控,竟然想要杀宁都王。
这位王爷和独孤家一向交好,为人彬彬有礼,他实在想不通宁都王和自己女儿会有什么过节。
父女两人说话时,就听宇文护派人来请,独孤信知道宇文护恐怕来者不善。
“阿爹,不如等姐姐醒来在去见宇文护,听听姐姐怎么说。”
独孤伽罗唯恐宇文护撒谎,现在姐姐没醒来,他自然想怎么说都行。
独孤信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他叮嘱道:
“你就在这照顾你姐姐吧,太师不会撒谎的,这事也瞒不住,等般若醒来后,自然会真相大白。”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
独孤信虽然和宇文护在朝中多次交锋,但他却不觉得宇文护会在这事上撒谎,那就太小看这位太师了。
想到宇文毓,他更是一阵头痛,这事也得给宁都王一个交待。
独孤信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债,没想到他最寄予厚望的大女儿会不顾独孤家,做出这种事来。
独孤伽罗无法,只好送父亲出门,临出门前,独孤信不放心的说道:
“你姐姐若是醒来,你定要看好她,不要让她做什么傻事。”
他太了解这个女儿了,若是她知道自己断了腿,不知道能不能接受的了。
独孤伽罗明白父亲的意思,点了点头。
“父亲放心吧,我定会寸步不离看着阿姐。”
宇文毓正搂着阮棠给她剥着石榴吃,也收到了宇文护派人送来的话,让他也过去,独孤信来了!
阮棠用银勺挖了一勺石榴籽喂给宇文毓,有些不解的问道:
“宇文护想做什么啊,这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独孤般若虽说没安好心,可她现在已经自食恶果,难道独孤信还会赔偿不成?
宇文毓被石榴酸的皱起了眉头,拿起一旁的小碟子将石榴籽吐出,他不慌不忙的说道:
“先看看宇文护的意思,他所图不小,想要借着这次的事情让独孤信脱层皮,反正独孤信不会好过,他这女儿也废了,恐怕离独孤家倒下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