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倒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一双眸子就这么死死地看着对方,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忠诚。
苏沫若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怎么不光是给人背了锅,还又收了一小弟呢?
巫世子继续说着:“老大,我都想好了,要不你现在就把我给带上得了。你打架我绝对不旁观,一定先你一步出招,率先打败你的敌人;你饿了招呼一声,我立马给你准备食物;到了晚上,你就放心大胆地去睡,有小弟我给你守夜呢!”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貌似自己刚刚说过类似的一样,只不过刚刚自己是在抱怨自己一群小弟不上道吧,如今这位是想表达他很上道吗?
话说,我认了你吗?就这么上赶着的!
“罢了,看在你嘴这么甜的份上,再赏你一枚回还丹好了,至于认大哥与替你背锅这两件事,免谈!”苏沫若随意地抛出一枚丹药来,随即再度拔脚。
然而,这人抱脚抱上瘾了,就是不松手,那枚丹药倒是被这人接住一口吞了下去,当真半点犹豫也无。
若说第一枚丹药吞下,乃是形势所迫,不容思考;可如今这枚丹药,明明是可吃可不吃的。
灵气这东西,攒攒也就有了,巫世子如今又不需要战斗,根本没必要靠服用丹药以恢复灵气,更何况是这种外人给的丹药,谁知道对方这丹药里下了什么东西没有呢?
这么直接吃下去,就不怕给毒死了?
然而,巫世子就这么吃了,吃完之后顺势就站了起来,如今自然不能抱脚了,改抱胳膊了!
要知道,巫世子也算是个美男子了,堂堂八尺男儿,就这么弓着身子抱起苏沫若的胳膊来,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就好像前世里,一米八的大帅哥,抱着才一米六的小美女的胳膊,甚至还这么摇啊摇,跟撒娇似的,怎么看怎么觉得浑身难受!
“大哥最好了!大哥就替我认了吧,我把自己这条命都给你好不好?”巫世子算是料定苏沫若不会对他下重手了,如今算是吃定对方了。
苏沫若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明明一个好端端的直男,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啥?
“我对你的命没兴趣!你给我死开!”苏沫若怒吼出声。
只可惜,她的威胁无效。
巫世子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对方的手里,甚至不放心地还掰着对方的手指,迫使其拿稳拿好了,这才开口介绍起来:“这东西乃是命罗!是我的命罗!”
听闻此言,所有人具是一震,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这人,只觉得这小子绝对是疯了!
所谓命罗其实是一种阵法,只是这种阵法极其阴毒,为世人所不容,是以如今会的人极少,能见识到的就更少了。
更为关键的是,这命罗乃是将某一人的命禁锢在一个器物上,物在人在,物毁人亡。
往往是用来控制旁人的一种法子,让对方不得不听命于自己,而从命罗之上甚至可以看到对方的状态,不论吃饭睡觉还是和谁说话,都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
如此,才会被世人所不容!
可不成想巫家竟然有如此阵法,更想不到的是堂堂巫家世子,竟然做了个命罗,还是给自己做的,他想做什么?莫不是一开始,他就想把自己的命交到旁人的手中?
呵,那巫晋华倒真是求之不得呢!
似乎看出几人的震惊,巫世子反倒是不以为意地一笑,道:“你可以试试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试……试什么?你不要命了?”苏沫若一脸懵逼,这一个不甚,你就小命玩完了啊!
“呵!我很惜命的,没让你毁了它,只不过你可以试着控制它,让我的身体发生故障,让我感到痛苦。这是我的诚意,让你替我背锅的诚意。”巫世子轻笑着说着,明明说的是自己的生死,却如此的云淡风轻。
苏沫若低头看了看手里这东西,又看了看对方,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东西是你一早就做好的?你原本想将它给谁?你父亲?”
“呵!谁也不给,原本我就不准备给任何人的。做这个东西,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尝试这阵法罢了。但凡是巫家子弟,坐拥如此多的阵法,总会想要试上一试的,这本就没什么。只要把这东西藏好,既不离身,也不告知任何人,就不会有人想用它伤害我。”
巫世子平静地述说着,眼里并没有隐藏。
也对,谁会预料到这一切,谁会将这东西作为诚意交托别人。
似乎看出苏沫若半天也没有动作,巫世子反倒是有些忍不住地道,“这东西和那些个法器不一样,是不需要滴血的,只需要操纵灵魂之力即可控制,你的灵魂之力极强应该不难才对。”
按照对方的法子,苏沫若当真与这东西联系起来,甚至可以透过这东西看到巫世子的五脏六腑,只要自己心念一动对方便会立刻死在自己的面前。
“可怕!”许久,苏沫若终于发出了自己的评价,没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神奇的,也没觉得对方多么多么地有诚意,只觉得这东西和他这个人一样,都如此可怕!
“还不试试?”巫世子好似并没有看出苏沫若的嫌恶之色,反倒是一脸平静地催促着,好似这并不是自己的命罗一般。
要知道,所谓试便是通过这命罗伤害巫世子的身体,轻则痛苦难忍,重则暴毙而亡!
苏沫若一双眸子,晦暗不明地注视着对方,却见对方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自己,如此地平静,如此地安宁,没有一丝害怕,只有无尽的坦然。
他是真的想让自己相信他罢,他是真的想成为自己的小弟罢,不仅仅是让自己背锅,而是真的愿意和自己一块,是把自己当成了他某种感情的补偿吗?或许是吧,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