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算不如人人算
商家老爷把契文拿给家中掌事，让他跟着去轩辕宗，等锦织元大摇大摆地走后，他屏退周围所有仆从，然后把轩辕寒雨的消息告诉了在座的家庭成员。
“什么？终于有寒雨的消息啦！他现在在哪儿？”
“应该就在轩辕宗，不然他刚才不会告诉我锦织元要来跟我们换地。”
“这就好，看来他一直隐藏在轩辕宗，从未离开，连轩辕宗的人都不知道，哈哈。”
“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们得想办法把他给接出来，可是我又无法联系上他，有几次我给他传音，他没有任何回复，好像听不见一样。不知他是不是落在了一个隔绝空间里，不然轩辕圣帝不会察觉不到吧？”
“二姥爷，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我们在轩辕宗那边重建商铺，他迟早有一天会自己回来的。对了，锦家跟我们换地，二姥爷怎能如此轻松就让他拿了契文？”
“寒雨告诉我，那边有人在看锦织元的地，他没签契文就来找我们换地，是不是太蠢？估计等他过去，那边已经尘埃落地，一会儿他还得过来求我们合作，呵呵。”
事情真会如此吗？轩辕宗这边，小意假扮轩辕寒雨的声音诓骗了二姥爷，以为他不会将契文交出去，谁知二姥爷赌这边会另签契文，而且还希望锦织元跟轩辕宗发生一些冲突。这个祸事好像又被踢了回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大长老也无奈，他只能点点头，签吧。
小意跟锦织元先签好那片废池地的契文，然后又将商家跟锦家的两个正本契文做了交换，登记录入册，对他们两家的换地文书做了证明。
“锦家把租金给我，然后我再将副本给你们。二位，因为两块地价不一样，锦家要补偿商家一些差价，你们自己商量。”
“哎呀，还商量什么，我们是老朋友了，这点儿小利，以后我多给商家一些好处就是。”
锦织元大言不惭，自己的租金还没交，就想以便宜地价买个贵地。商家管事心中憋屈，但他是来替自家老爷办事的，这差价没着落，回去怎么交代？现在商家和锦家的关系不似从前，这么多年来锦家在他们身上没少揩油，这种揩油习惯已然成为自然而然，如今连这点儿差价都要赖掉。管事壮着胆子嘟囔着差价。
“两万五千六百块紫方晶，这要让我自己掏的话，可是我四年多的薪水啊。”
锦织元一听，不高兴了。在轩辕宗面前，商家管事要给他找事吗？小意心中倒是很赞赏管事的勇气，两万多紫方晶对于商家来说不算啥，可是对于平常老百姓尤其是那些不修炼的人来说，那真是一笔巨款。
“商家老爷也太小气了吧！你帮他管理一大家子的事，一年才给你几千块紫方晶？呵呵，不过看你这修为......确实也用不了几块儿。算了，我不难为你，你回去跟你家老爷说，今年的租金你们替我掏了，等我的赌场开起来我再过去拜访，给你们还礼。”
锦织元太坏了，不但差价不给补，现在连租金都要让商家掏。小意心说，他们就是这样发家致富的？巧取豪夺，自己的合作伙伴也不放过，难怪商家要跟他们离心呢。
再看商家管事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就差躺倒在地以死相要。只是锦织元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拿他当空气，一副“我看不见”的样子。
“咳，我事先说明，每年的租金必须交，以后不想再租借，必须提前半年打招呼，不然我们会扣押你们的房屋以及房屋里面的所有财产。额，租金不可拖欠，拖欠会被认为自动放弃，以后百年内不得再次租借轩辕宗新城内的任何地方，民宅也不可以。”
面对一个无赖，小意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别到时候跟他歪歪。而且，对于一个没有信用的人，轩辕宗也表明了态度，哪儿疼割哪儿，让他不得不对合约有心理上的重视。
锦织元听小意这么一说，警觉地打量起他来。此人说话不紧不慢，和颜悦色，可是话里面的警告威胁十足，这是怕他赖账吗？轩辕寒冰果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文弱公子样，绝不是情报里打探出的老好人性格。
锦织元又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轩辕宗大长老，心说是不是他想多了？也许这就是轩辕宗内部定好的规矩，轩辕寒冰只是复述给他？他这才拿起契约文书仔细翻看一遍，果然找到了小意刚才说的违约内容，里面何止那两条，对于各个商业行为的违约和对他人造成伤害的处罚都有要求。
“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吧？我开赌场，赌场外的人打起来伤到人也要我们负责赔偿？”
“当然啦，你的地盘你负责，只要伤了人就要赔偿，你们打人也要赔偿。总之就是为了约束各家商户管好自己地盘上的客人，不要有冲突，和气生财。城中有很多游走的小商贩，他们的修为不过半仙，你们要是打起来，他们还怎么活？”
“这无端地让我们增加了管理费用啊！”
“看见那一圈圈水渠了？你们只交了维护费，我们可没让你们交一厘建造费用啊。”
“为什么用那些水渠把一块块地给分割开？而且还不让飞过对面，还必须按主路走？”
“方便管理，也方便阻止人员乱窜，我们可不想宗门周边总有人到处飞来飞去。”
“你们这样也阻止不了人们飞来飞去，无非是绕路而已。”
大长老没有再接茬，锦织元看他不作答，心中琢磨着一会儿要派人去各处查看一番，最好把所有区域和主路的路线图都给他画下来，这里面肯定有玄机。
锦织元看了一眼商家管事，催促他赶快掏钱，先解决了契文好立即让手下建造，他也想去别处转转，听说唐王派的人比他们早两天到，是不是抢到了什么好地方？他要过去瞧一瞧。
商家管事想了又想，说让他签字的话必须回去问问老爷，如果老爷同意他才敢签。
“你家老爷不是让你做主吗？契文就在你手里，换过来就是，何必那么麻烦？”
“老爷让我换契文，可是没让我给你们付租金啊，这事我不敢做主，要不我现在回去问问，等回来了再签。”
“我看，商家的管事应该换一个了，下次我会建议你家老爷另选一个。”
尽管遭到锦织元的威胁，商家管事还是坚持要回去一趟。锦织元不是着急吗？那就让他再等等，反正这事就算老爷同意了，也要让他多熬一阵子。
小意看着这两家的矛盾马上要因为租金的事挑起来，心中满意，虽然锦家能进入这里安插眼线，但只要商家不跟他们一条心就好办得多。下一步，是要缓和跟商家的关系，给他们一些好处，两相对比，谁好谁坏，商家一定能分得清楚，也让他们更加坚定信心跟着轩辕宗。
商家大厅，主事的家人们正在厅中喝茶等待，就见管家一人回来，管家上前先是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痛诉锦家的所作所为，还说要把他这个管家换掉。众人听了愤怒拍案，二姥爷咬着后槽牙，眯起眼睛。
“二姥爷，我看就不应该答应跟他们换地，锦织元真是得寸进尺！”
“是啊，二姥爷，这事让我过去办吧，契文不换了。”
二姥爷怎么都没料到，那边不是说有人在看地吗？中间那么长的时间都没签下契文，最后还是让锦织元给拿下了？
“管事，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正在看锦织元的那片地？”
“没有啊，那片地我根本没来得及看，就被锦织元拉去换契文。”
“哎，看来轩辕宗也是惧怕锦家势力，特意给他们留下了那块地呀。”
二姥爷自圆其说。也是，他的推理很正常，换做他，他也不敢把锦家看上的东西转手再卖给其他人，即便锦家当时还没签任何文书，或者根本没敲定。
“二姥爷，难道我们要忍气吞声给他们出租金不成？今年出了，那明年呢？”
“是啊，这件事我们不能再让利了，不然以后锦家更会肆无忌惮。”
众人一致认为不能再妥协，可是当二姥爷提醒他们锦家还捏着商家在东域的十几条街的商铺的时候，大家又把气咽回到肚子里。
“给他，想跟锦家断关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们还得耐下心来慢慢筹划。我想来想去，最好的外援就是轩辕宗，虽然因为寒雨母子的胡闹把我们的关系弄得有些紧张，但上一次还是看到了他们的原谅，这就是机会。我们要不断推进跟轩辕宗的关系，全力辅助轩辕寒冰。”
“二姥爷，全力辅助轩辕寒冰，有些过头了吧？”
“我们不拿出诚意，你觉得轩辕宗会带我们玩儿吗？到现在你们都看不清这个大宗子的本事吗？”
大家面面相觑，确实不知道啊，没觉得轩辕寒冰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呀，倒是轩辕宗大长老在他们心中才是超然的人物。看看大长老最近做的事，不是开饭馆就是弄灯会，还弄了一片片的种植地和酱料场，这势头大有赶超西南域各大富豪直追东域商家的地位。可是，这些跟轩辕寒冰有什么关系？那小子除了外出历练时偷了冥灵宗的幽冥鬼火外，还干啥了？
“你们呀，凡事不要看表面，要分析表面下藏着的事物。你们有没有发现自轩辕寒冰去年回来，轩辕宗的整体运势翻转了过来？”
“......还真是，那小子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幽冥鬼火居然被他收入囊中。”
“蠢货！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们都想想，三宗大比前那么周密的计划都被轩辕宗化解了，而且让流沙宗和冥灵宗损失惨重，后来帝雨门也没讨到好处。还有，拘押王氏的事情败露，咱家那母子俩是省油的灯吗？怎会轻易败露？王氏是怎么被解救的？那母子俩到现在都不知所踪，寒雨今天联系我时半个字都没提，你们不觉得蹊跷吗？”
“可是这跟轩辕寒冰......有关系吗？”
“从表面上看，确实没有。三宗大比后的局面完全出人意料，那时我还没有重视轩辕寒冰；帝雨门那次他是总调度，我也认为是轩辕宗有意锻炼他；可是东域岭月王朝的平反叛乱中有轩辕宗参与的影子，这最令人费解。流沙宗和冥灵宗都收到过隐形人的传书，听说来去自如，不受隔离罩的阻隔。结合这些来看，轩辕寒冰领回来一个会隐形的空间系高手。如此高手，为什么甘于辅助一个半仙？或者甘心为轩辕宗效命？你们还记得寒雨拿回来的那条金鱼吗？说是轩辕寒冰从远古星球得来的，而那个星球已经消失。”
“二姥爷，你的意思是，那位高手来自于远古星球？轩辕寒冰是他的救命恩人？”
大家的思路马上打开，联想到近一年多发生的事，轩辕宗真是大变样，连神龙的传说都冒出来了，虽说一开始商家也是冲着神龙来的，但多年探查他们一无所获。如今的局面恐怕跟这个神秘人有颇深的关系，而这么强大的神秘人是效忠于轩辕寒冰的，就不知会不会长久。
管事乐得在旁边听大家的讨论越来越跑题，反正他不急，让锦织元慢慢等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