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试探
锦织元起了争强好胜的心，决心要跟西城建筑群一争高下，把赌城和花街建立起来后，整个街区又豪华又大气，惹来众多人的围观。
“锦家就是豪横啊！漂亮，宏大，跟西城有得一拼。”
“看，有租赁小买卖的摊位。啧啧，不便宜啊。”
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小意和大长老也从人群中挤进来瞧瞧。他们刚从唐家商坊参观过来，跟那边的简洁和仙气飘飘比起来，这边才是人间烟火，赌和嫖都在这儿落地开花。
“真是花花世界啊！不错。只是，在管理方面要是弄不好可是要出乱子的哟。”
“这点在条款上都说好了，也提醒过他，再嘱咐就嫌啰嗦，咱们只要盯着别让他在宗里安插眼线就是。”
“商家不就是他的眼线嘛。不过也不一定，如果能跟商家缓和关系，事情就好办多了。”
“哪有那么容易，商家在东域的生意都被锦家捏着，想跑都跑不了。还是别指望商家了。”
两人看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被花楼上的锦织元叫住。
“大长老，二位先别走，进来瞧瞧，给我提些改进的建议再走。”
人家表现得既谦虚又热情，小意两人也不好推辞，索性进了花楼。进入花楼，里面仙乐鸣奏，舞者翩翩飞舞在半空，不需要吊绳，完全是人家的修为支撑。小意纳闷儿，在外面可是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好像隔音了似的，而且这楼里的各色美人都是哪儿冒出来的？锦家进来的人他们都见过，根本没有美女啊。
大长老皱起眉头，忽然想起什么，看了小意一眼。
“上次在唐王那里......”
大长老的传音只说了一半，小意恍然大悟，上次锦家逼宫唐王用的就是这一招，军队凭空出现在唐王宫殿外。小意忽然觉得后背发凉，锦家握有商家的小空间，他那空间置换的招术还是跟他们学的，只要让锦家的人在轩辕宗里置换出小空间里的人，那即使有大阵也拦不住内部的大面积偷袭呀。
小意心中懊恼，觉得他最近的好日子过多了，没了危机感，知道锦家是个威胁，说什么都不应该放他们进来的。今天他能移来美女，下次会不会是军队？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大长老心中虽不高兴，可是表面上还是对锦织元的布置夸赞不已，一点儿没提美女们的来路，他知道这有可能是锦家的试探。上次偷摸地帮唐王，当时由于对方的攻势凶猛，他和几位长老的招式都露了馅儿，估计是换回去的人质透露了这一点。
小意跟大长老的想法不同，他认为越是不提就越可疑，欲盖弥彰可不好。他故意摆出一副不悦的神色，要锦织元做出解释。
“锦家有上交这些人的记录吗？如果没有，一人一万紫方晶当做罚款。你如果有异议，那就一人两万。”
锦织元刚想辩解，嘴唇刚蠕动了一下就被小意开的双倍罚单给吓了回去。
“你......大长老，你看看，大宗子怎能这样？你替我说说话呀。”
“你确实应该解释一下她们的来路，是怎么进城的？”
锦织元心中叫苦，原本是要给轩辕宗一个警告，没想到他们倒打一耙，让他做解释。这怎么解释？大家心照不宣，可是说出来就恐怕让他滚蛋了，那还怎么说？认罚吧。
“我认罚，好不好？大宗子，你不用数了，一共十五人。”
“赌坊呢？还有饭馆和酒坊，你带来多少人？如果说漏了一个，只要被我数出来，一个人一百万。”
锦织元气得要吐血，他这是碰上讹人的祖宗了吗？怎么比他的道行都高呢？不对呀，轩辕寒冰的人品不是这样的呀，难道他平时的老好人性格都是装的？他求救似的看着大长老，大长老很淡定地点点头，同意小意的说法。
锦织元后悔得直敲胸口，他闲着没事儿让他们进花楼干嘛。小意看他半天不说话，他用了更狠的招式。
“不说也行，只要被我数出一个，你们锦家就在这里除名，所有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但这里建造好的东西一概不许拿，也不许毁。”
“你！轩辕寒冰！你欺人太甚！”
“不满意的话，可以走，我早就说过了。在这里就要守我们的规矩，这里是轩辕宗，不是东域。”
小意的倔脾气一上来，那谁都没办法。锦织元的气势腾地散发出来，大长老连忙挡在小意身前，也释放出自己的气势，凌厉的剑意瞬间凝成型，像射线一样对准着锦织元。
花楼里再也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歌舞伎们都躲了起来，周围的打手们都站在锦织元身后，这些人不能跑，怎么着也得撑场子啊。
小意侧头顺着大长老的脸颊望过去，有些人面生，估计也是从小空间里转移过来的吧。
“锦织元，要么守规矩，要么走人。你选一个，大家都不用为难。”
“哈哈哈，规矩？规矩从来只有我锦家说得算，还没人敢在我锦家头上立规矩！”
“你如果觉得能打得过大长老，那就让你来立规矩。不然的话，交罚款或者走人，任选。”
锦织元把脾气一压再压，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忍耐，他的任务是打探神龙，可他为什么就是改不了贪财的毛病？为什么走到哪儿都要大搞商业捞钱？要不是他弄出这么多东西，还贱兮兮地请人家过来威胁一顿，也不会被反威胁啊。不过，今天他倒是得到一个对轩辕寒冰确切性格的描述，轩辕寒冰绝不是一个软柿子，恰恰相反，这家伙是个刚猛的小半仙。
大长老本来就好战，一听小意半句不让，就知道这是在逼走锦家，他的剑意更是自带剑风。想想锦家那个能随时置换军队的小空间，还是让他们滚得越远越好。
此时正剑拔弩张，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是赌坊的大掌柜，一进来就给大长老行礼。
“大长老息怒，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坐下来慢慢说，不要伤了和气。”
锦织元正愁怎么下台阶呢，这不，台阶来了，他先收了自己的气势。他那上仙的气势也就吓吓小意这种半仙，大长老的大帝气势早就让他瑟瑟发抖了，他好不容易等来了人，再不收，他就要被大长老削成肉片了。
几乎同时，大长老也收回了剑意，他并不想率先挑起事端，完全看对方如何做。锦织元叹了口气，语气也平和下来。
“大长老，我是来做生意的，不想惹这么多事。这次的事算我有错在先，我把人数给你统计一下，你们登记好，然后罚款交给你们，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大长老没有说话，他看向小意，小意点点头。锦织元这才发现，原来轩辕寒冰在大长老心里的地位这么高，那不是情敌的孩子吗？为什么以前力挺过轩辕寒雨的大长老，现在又完全倒向了轩辕寒冰？以前的情报完全不是这么说的，看来他这次来对了，那些搞情报的人级别太低，根本无法近距离接触和分析。
锦织元对小意开始另眼打量，他认为是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大宗子了。小意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心中警觉，是不是刚才自己的脾气太硬不像小轩，露馅儿了？他马上露出微笑，和颜悦色地看着锦织元，让他把人都叫来，就地统计好人数作登记。
锦织元看着小意柔和的面容一点儿也没觉得如沐春风，这温柔一刀，割得他心肝儿肺疼。
“人都叫来了，一共五十二人。给我打打折，交五十万就行了吧？”
“刚才不是说了，你要是有异议......”
“好！就五十二万，没异议。”
“聪明人，让我少赚五十二万，呵呵。改天西城游乐中心开放，欢迎你去玩儿。”
小意仍然保持着小轩平时该有的谦谦君子沐春风般的神态，看得锦织元一阵寒颤，怎么感觉他说的话跟表情不搭对呢？跟换了芯子一样。难道以前疯传轩辕寒冰被邪祟附身的谣言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好了，他就是个突破口呀。不过还需要小心试探，不然适得其反那就麻烦大了。
“大宗子，我有一事不明，先前听人说你被邪祟附身，不知那邪祟有没有被除掉？”
“你耳朵够长的，东域都能听见我们西南域的事，呵呵。那都是商氏的私生子为了上位给我造的谣，还真有人信？”
锦织元认真地盯着小意的表情，没发现有任何疏漏的地方，这次试探他并不满意。
“大宗子，如果有邪祟附身你没察觉也有可能，我认识一位灵魂法师，让他给你筛查一遍更加稳妥，对于轩辕宗来说也是好事啊。”
“灵魂法师？我宗的严大师每次等他历练回来都要用阵法给他驱邪，就不用你操心了。”
大长老不等小意回话，抢在前面编了个谎，这样更有说服力。他当然知道锦织元想干什么，这种事由不得他插手，即便让他看出小意跟小轩性格上的差别，只要自己对小意保护得好，没人能从中渔利。
锦织元能真切地感受到大长老对轩辕寒冰的维护，这让他更加不解。他心中暗骂，以前那些弄情报的人脑子里塞的是屎吗？商家人越来越靠不住了，神龙的事很可能对他们有隐瞒。
小意和大长老借口去看赌坊和其他场所，让大掌柜领着去看，其实是想早点儿离开。他们看锦织元别扭，就像锦织元看他们一样，谁都不待见谁。
走之前小意温柔地警告锦织元，以后他再带人进来要提前报备一下，不然漏说一个人就罚一百万。锦织元咬着后槽牙点头答应，他何时受过这等气？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走后他要先拿手下的人出出气不可。
小意和大长老看完锦织元弄的各种商业设施，对大掌柜表示由衷地赞叹。事实上也是真的不错，有品位，有格调，不愧是东域望族。
回来的路上，两人可没那么高兴，刚才那都是演的。两人发愁，以后怎么防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谁能天天防着人呢？
“刚才就应该再狠点儿，直接让他滚蛋。没想到他这么能忍，是个人物呀。......哎，好端端地，埋了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