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警校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最后一次联谊。
五人组有点沉默地走在回警校的路上。
萩原研二忽然说道：“喂，今天晚上不点名了对吧？”
他转头看看身边的四个人：“我记得晚上不归校也没问题对吧？”
四个人全都秒懂了他的话。
伊达航看看手表，笑道：“才十点，也不算太晚嘛。续摊？”
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诶，可生物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啊。”
萩原研二嗤笑：“骗谁呢，你这个夜猫子。天天晚上不睡觉，自己躲在寝室里到底是在鼓捣什么东西呢？”
“研究了一下那个教程，做了个半成品出来。自己上手操作一次才知道，写这东西的人确实真是个天才，也真是该死。这玩意大大降低了学习爆炸物的门槛，说不定会产生比想象更深远的影响。”
诸伏景光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听松田这么说，于是问道：“你还在研究那个？连环爆炸案的凶手和余党不是都已经落网了？”
“呵，不过是安抚人心的说法罢了。”
降谷零点头：“是啊，被抓住的不过都是些模仿者，真正的教程制作者还没现身呢。”
一时间五个人又陷入沉默，最后还是萩原研二站出来活跃气氛：“小阵平，原来你这么担心她吗？”
他笑嘻嘻地说道：“即便人家没再拜托你做什么，你还在持续研究，哎呀真让人感动。”
松田阵平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我只不过是对这玩意感兴趣而已。”
“嘿，我觉得你可以再坦率一点。研究归研究，这东西你可藏好了，别被发现了。”
“啧，用得着你说。”
萩原研二对着四个人挤挤眼睛：“而且，你们不觉得今天的联谊缺了点什么吗？”
诸伏景光点头：“嗯，她没有出现。”
降谷零点头：“对。我还特地留心观察了一下，但是她今天似乎真的没在场。”
伊达航点头：“说的是啊，明明之前每次她都在的。这次忽然没有来，就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一样。”
四个人发表了意见以后，齐刷刷把目光转移到松田阵平身上。
松田阵平皱眉：“为什么我们的联谊非要有这个人出现啊？她没出现才是正常的吧！”
萩原研二笑道：“所以，我们要不要再给她一次机会？”
伊达航：“走，续摊！”
诸伏景光：“同意！明天离校以后大家就要去各自的岗位了，再想聚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降谷零：“嗯，续摊！”
四个人再次齐刷刷把目光落在松田阵平身上。
松田阵平：“……都看着我干什么，我没说不续啊。”
萩原研二：“哈哈，走走走，我知道这附近就有一家很不错的店！”
“呵，难得你这家伙会给我们安排没有女同学的聚会。”
“谁说没有，等会儿没准还真有一个呢。”
“啧，到底为什么要期待那个家伙啊！”
“哎呀对了，我差点忘了。”萩原拍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前两天的照片已经洗出来了，等下发给你们。”
“哇，太好了。我还以为赶不及了。”
在萩原研二的推荐下，五个人热热闹闹地涌进了路边的一家拉面馆。
一进门，萩原就大声朝操作台后面招呼道：“上田老板，我给你带客人来咯！”
裹着围裙的粗壮男人哈哈笑着打招呼：“原来是萩原小哥啊，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
“啊哈哈，今天晚上不点名，我们来你这里喝几杯。总之，先来五杯扎啤！”
“欢迎欢迎，快找地方坐。梅酱，先把啤酒送过去。”
“好的！客人您先坐，我马上把啤酒拿过来。”
因为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店里的客人并不多。除了五个人以外，还零零散散地坐着三桌客人。
五个人直接占据了拉面店里最大的一张桌子。
伊达航还转头对独自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个人客气了一句：“抱歉，我们可能会有点吵闹，打扰了。”
坐在隔壁桌边的年轻男人头发有点蓬乱，脖子上挂着一副高级耳机。可能是因为觉得冷，他还围着一条大围巾，抬起头的时候下半张脸被挡得严严实实的。
听到伊达航的话，这位抬头随意瞥了他们一眼，没给出任何回应，只是伸手把耳机给自己戴上，然后继续摆弄手机，埋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
店里的女服务生梅酱把啤酒送过来，有点歉意地对这个年轻男人说道：“先生，抱歉这是我们店里最大的座位，只能安排在这里。如果您觉得吵闹，我可以给您换个座位。先生？”
年轻男人似乎这才发现旁边有人说话，转头看了小服务生一眼依旧没说话，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服务生有点尴尬地对五个人笑笑：“既然这样的话应该就是没问题啦，请问你们还打算吃点什么？”
在萩原研二点餐期间，降谷零着意打量了这个年轻男人几眼，并没在他身上看出什么问题。
然后他发现，不光是自己，其它四个人其实都在不动声色的打量观察。
经过好几轮的训练，他们五个已经完全同步了。
打量结束。
萩原有点遗憾地叹气：“唉，原来还不是吗？还真是遗憾啊。”
松田阵平：“所以到底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叹啊！你跟她又不熟。”
萩原研二感慨道：“别这么说，到底是一起经历过事的。我反而觉得，比起其他同学，跟她更熟悉一些。难道阵平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松田阵平：……
“哎呀，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从萩原你的嘴里说出来。”
“诶？为什么这么说？”
“看你日常的交际圈，明明跟谁都很熟络的样子嘛。”
“嗯哼，生死之交摆在这，舍她其谁？”
诸伏景光认真地附和道：“我同意萩原的说法。就是所有人都不承认，但她依旧是我们重要的同期生。其实看到她来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的，可没想到最后居然会变成那样。唉……”
“来来来，让我们为这位没到场的同期生干一杯！”
“干杯。”
“干杯！”
“哼……”
“其实她在典礼上说的那些话，我多少是赞同的。”
“诶？班长你居然这么说？这可让我有点意外了。”
伊达航喝了一大口啤酒：“呵呵，体制可不就是那样嘛。说大多数人都属于芸芸众生也没错啊。毕竟每年能让教官头疼的学生也没几个。”
“哈哈哈！”
众人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
“诶，我们应该把教官拉过来一起喝一杯的。”
“他才不会来。”萩原研二摊手，“你们当我没邀请过吗？结果你们猜教官怎么说。”
萩原研二学着鬼冢的口气：“哼，可算了吧，你们这群臭小子！往年偶尔也就一两个刺头，今年偏偏赶上你们五个！你们没够我可够了！”
“诶，怎么会是五个？熊的人明明就只有松田一个吧？”
“你居然好意思说这种话？刚一开学就跟我干架的不是你？”
“哦对对，还把牙齿打掉了。”
“呵，也不知道是谁，脸肿得饭都吃不下去。”
“诶，难道我也被教官划进麻烦的学生里了？我可什么都没干过吧。”
“景光啊，你以为自己查案的动作很隐秘吗？你该不会以为教官就完全没察觉吧？”
“那总没我的事吧，我这么老实，还是班长。”
“呵，和四个惹祸精混在一起的人，能好的到哪去？”
“其实你该这么说，能和你这个惹祸精玩到一起的人，全都好不到哪去。”
“就是，小松田你的自知之明呢？之前你不还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是惹祸精吗？”
“萩，别人就算了，你也好意思说这种话吗？哪次搞事没你的份！”
“诶~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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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五人组联谊她必在场的定律又生效了。
虽然戴着耳机，但是隔壁的声音还是一句句清晰地传进了小泉的耳朵里。
她低着头视线下垂，但是注意力早就不在暗网的消息上面，连手里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停了。
听着隔壁的热闹，小泉嘴角微微扬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她伸手拿起一直放在桌上没有动过的扎啤，小小地抿了一口。
……嗯，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