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鼠辈,可敢出城一战!”
塌顿每日讨战,却迟迟不见对方迎战。
逐渐的,他便命人分成数批,轮番骂阵,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
这样的一个举动的确有效,虽然将领们还沉得住气,但看守在一线的将士们却受不了了。
因为沮授不愿面对旧主,对抗袁氏兄弟,所以刘里也没有强迫,而是将刘晔安排到了一线上去。
刘晔见此,立即对高顺说道。
“乌桓久骂,我军若不出,势必再无战意。不如领兵出战,然后假意战败,使其放松警惕,随后趁夜袭营,一战可退敌兵。”
刘晔在军中没有实际的权利,但高顺却并不会将他真的当下属来看待。
刘里如今是身边的谋臣有刘晔、苏谦、沮授、许攸四人,苏谦虽然是第一个,也与刘里最为亲近,但终究在能力上要弱一些。
而许攸更不用说,一直不上不下,不能说不看重,也不能说看重,一直处于一个制衡的状态之中。
剩下的就只有刘晔和沮授二人。
这两个人都是被刘里看重的,只不过刘晔投靠刘里最早,而沮授投靠的晚不说,还不愿意跟袁氏兄弟作对,所以这么算下来,刘晔则是刘里麾下的第一谋臣。
更何况刘晔盯着一个军师的名头,战场上瞬息万变,高顺或许可以用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而推托,不过没有特殊的情况下,他还是会听从刘晔的建议。
将众将士召集起来,高顺开始下令。
“尔等轮番出战,一日一战,只需败,不许胜!”
这一下让众人不淡定了。
原本高顺召集他们前来,他们还以为这是要开战了,心中兴奋不已。
可谁想到的确开战了,却不让赢。
“将军!这如何使得!”
“对啊对啊!此时若出战,我军必定恼羞成怒实力暴涨,定能一战得胜。”
高顺却眉头一皱,冷声说道:“尔等皆为吾之心腹,此事关乎大局,还望诸位莫要因个人得失而误了大事。”
是的,高顺没有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而是找了一些靠谱的人。
“还有,莫要将消息走漏,以防军中有乌桓探子。”
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随之拱手领命。
蹋顿依旧命人轮番骂阵,自己坐卧帐中等待着另外两路大军的消息。
而就在此时,门外赶来一人,对着他大声说道。
“报!敌军已出城迎战!”
“报!我军毫无防备被打的措手不及,请单于速出援军救援!”
蹋顿闻言顿时傻了眼,他没想到骂了这么久对方还真的被骂出来了。
傻眼的不只是他,领兵出城的这位也傻了眼。
剧情不对啊!明明是我要输的,这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赢了?这样下去是会被军阀处置的!导演!我要求换群演!
城头之上,刘晔就这一幕看在眼中。
不同于他人,这是他一手策划的事情,剧情的走向他自然很清楚。
所以他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更加兴奋,对方如此懈怠,那是再好不过得了。
“传令官!命刘将军领兵突进,莫要深入,待对方援军一来便绕城而走!”
传令官闻言看了高顺一眼,高顺微微点头,这才下去传令。
那刘将军得到这个命令,顿时心安,随之领军冲锋,大败乌桓。
就在乌桓即将溃败之际,蹋顿这才领兵来援。
刘将军此时也已经想明白了这次的战略,假意与蹋顿交战,却并未深入,一击即退。
好不容易有人出城迎站,蹋顿哪里肯放过,随之领兵追赶。
刘将军赶至城门下,城头箭雨射出,朝着乌桓大军落下。
“立盾!冲锋!”
蹋顿一咬牙,持盾上前追杀刘将军。
见此情景,刘将军没有犹豫,贴着城墙一路奔走。
而城头上的箭支没有停过,一直追着蹋顿的队伍射。
一时间,蹋顿似乎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自己这么追赶,不就是对方的活靶子嘛,这样下去对方一根毛都摸不到,自己却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无奈之下,只能下令撤军。
乌桓退去,高顺与刘晔退出城头,立马说出了心中疑惑。
“军师不是说只需败不许胜吗?为何还要....”
高顺没有说完,而是一直看着刘晔,等待对方的答案。
刘晔微微一笑,淡然的说道:“原本我以为乌桓有备而来,定当以全盛之势待之,可今日一战,对方大军如此懈怠,乃天赐良机。”
“不过今夜倒是无法袭营,明日便依计行事吧。”
这一些高顺更加疑惑了。
他自然看得出这一战胜了,肯定会让乌桓提升警惕,想要袭营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对方已经有了警惕之心,想要再向今天这样杀出去依旧没有结果。
而且再演戏假意战败,刚刚提升上来的士气顿时就没了,那这一战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晔似乎看出了高顺的想法,随之解释说道。
“此番一战虽使敌军心生警惕,但若连番战败,则必会认为此番只是侥幸,心中会再次松懈。届时一战可定也。”
高顺闻言恍然,随之不再多言。
连续三日,高顺分别派人假意进攻。
乌桓有所准备,并未让高顺占到便宜,反而将其击退。
而高顺这边虽然看似战败,实则并没有什么损伤,这样的一个结果还真就让对方不再当一回事,只是依旧骂阵,不再像之前那般松懈罢了,回到营中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高顺见此顿时大喜道:“破敌之日就在今朝!”
随之命陷阵营白天休息,到了夜里,亲自领兵前往袭营。
是夜,乌桓阵中一片祥和。
阵前骂了一天,嗓子都冒烟了,谁还有闲工夫做这做那,早早就进入了梦想。
夜色并不明亮,正好是最佳的掩饰。
摸着黑来到乌桓营前,却发现看守营门的人都依靠在一旁打着瞌睡。
“莫要出声,你带着几个弟兄先行,将据鹿角拉开!”
高顺没有激动,而是依旧保持着警惕心里,生怕对方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