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动作让讨伐乌桓的行动再一次延后。
此时的幽州一时间涌入的东西太过庞大,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消化。
如果不先将这些事情安排妥当,万一征讨乌桓的时候再出什么幺蛾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幽州的热闹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因为再一次来了一位让刘里意想不到的人物。
只不过这个人物与孔融截然不同,不但不同,还是一名女子。
此女名为孙安,这个名字刘里或许不知道,但提到她的字号却是如雷贯耳。
女子无才便是德,能有字号的,那都是大家闺秀。
“民女,哦不,小将见过齐王。”
苏悦微微一笑说道:“尚香私下无需多礼,夫君,这便是我刚刚招募到的小将孙安孙尚香。”
“尚香虽然年幼,却胜在自幼习武,实力不凡,与玲绮不分上下。”
“等会!”
刘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孙尚香,惊讶的问道。
“你说她是孙尚香?”
见刘里如此惊讶,苏悦和孙尚香同时一愣,疑惑的看向刘里。
“正是。”
‘莫不是这齐王认识我?不可能啊!齐王怎会认识我一个女子,更何况我从江东而来。’孙尚香默默想道。
刘里不甘的追问道。
“可是江东来的?”
这一下不只是孙尚香,就连苏悦的神情也变得诡异了。
“是。”
说到这,刘里就可以断定是孙尚香本人没跑了。
刘里一拍额头,无奈的说道。
“你来这里你哥哥知道吗?”
此话一出,孙尚香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她拿不准刘里是知道自己是谁还是说随意询问的一个问题。
既然对方问了,以现在的身份来说,不回答是不可能的。
“家兄不知。”
一旁的苏悦神情更加诡异。
好嘛,这是小情人找上门来了?
刘里并没有察觉到苏悦的异样,而是无奈的一拍脑门,心中极度纠结。
这可是孙权的妹妹啊,说不准以后还得联合孙权共抗曹操,现在把人家妹妹给‘骗’来了,这就成仇人了,还怎么联合?
“任性!速速回去,莫要让你兄长担心。”
这句话让苏悦误会更深,不由冷哼一声,朝着刘里腰间掐去。
刘里被苏悦搞的一愣,心中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这位姑奶奶了,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掐。
而孙尚香却依旧不清楚刘里为何会如此一说,但倔强的抬起头,据理力争道。
“天下虽大,但无女子容身之处,唯有幽州尚可存之。”
“齐王妃与南皮一战名扬天下,乃女子之楷模,吾慕名而来,便是女子之大事。兄长小觑我等女子,我却不认命,离家之前我便已经留有书信,他知道我是投女兵营来了。”
听到这话,刘里的心瞬间就凉了一半。
好嘛,偷偷来的还好说,反正天下之大,孙权还一定知道在他这。
这都留了纸条了,那铁定知道没跑了,仇已经结下了。
见孙尚香如此坚定,刘里知道劝退无望,便立马严肃了下来。
“你可知你与他人不同?哎呦!夫人,你这是作甚?”
刘里实在是憋不住了,莫名其妙的连续挨掐,再好的脾气也不能这么欺负啊。
“哼!”
苏悦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让刘里自己领悟。
刘里也是有些气闷,不予理会苏悦,而是转头看向孙尚香。
孙尚香不解其言,不由问道。
“小将愚钝,还请齐王名言。”
“哎!”叹息一声,只能解释道。
“若你兄长知你在此处,以此记恨于我,为此破坏国之大事,此其一也。若孤与你兄长交战,你是向谁?”
这一下就连苏悦也察觉到不对了。
一个普通的女子兄长能关乎国之大事?还交战?这孙尚香身份不简单啊!
孙尚香也顿时知道刘里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这个问题太过严峻,她也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不由紧咬下唇陷入沉思。
刘里没有催促她,而是转头看向满脸疑惑的苏悦,以眼神告知待会再跟你解释,便静静的等着孙尚香的回复。
良久之后,孙尚香这才一咬牙坚定地说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兄长就当把我嫁出去了,若与兄长交战,我当以女兵营之身而战。”
刘里闻言无奈摇头。
孙尚香还是太年轻了,她看上去应该是十八岁左右,正值青春年华。
这个年纪虽然有梦想有冲劲,但终究是在孙家的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没有见经历过血的洗礼,更不可能在面对亲人的情况下还能握紧利刃。
不说她一个女子,哪怕久战沙场的老兵,也没有几个有勇气提刀与亲人血战。
不过有一点刘里可以肯定,那就是孙尚香绝对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既然是跑出来的,那还真可以一用。
毕竟女兵营的确缺少像样的女官,就连士卒也缺。
虽然他不指望女兵营上场厮杀,但如果真的遭遇不测,女兵营也有一战之力,或许还能渡过危难,总之聊胜于无。
“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坚定,那便留下来吧。”
“多谢齐王!”孙尚香顿时大喜,立即朝刘里拜谢。
刘里无奈的挥了挥手,待孙尚香离去之后这才跟苏悦解释了一遍。
“夫君是说尚香是孙权的妹妹?”
苏悦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是已成舟,多说无益,虽然是孙权的妹妹,但苏悦还真挺喜欢孙尚香的。
毕竟女兵营如今只有吕玲绮一个像样的女将,还是半路出家,上限不足。
孙尚香就不一样了,从小习武,又懂一些列阵之类的军中之事,才来了短短几天便像模像样。
最关键的还是她还带来了十几个女兵,各个都是‘人才’,都被苏悦安排到女兵营做起了基层干部。
远在江东的孙权心情却非常的暴躁,就像是辛辛苦苦养的白菜却被人偷了,心情差到了极点。
不过刘里与他隔得太远,一个在最北边,一个在最南边,两个人根本挨不着,要不然早就起兵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