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单手撑在阮莳清床上,床很软,被单也是淡粉色的,比较符合小女生的个性,勾眉肆笑,“除了我,你还有几个老公?”
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手一指,手背上还能看见青筋的脉络,“还有他吗?”
不远处的油面上,一男一女虽在景象图中所占比很小,但在顾妄心里,份量极重。
卞析予,他的头号情敌。
阮莳清盘腿坐在地上,一点也没觉得身居顾妄身下有什么不对,气性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又不是我老公!”
脱口而出话之后,阮莳清才后知后觉那话有多羞耻。
可恶,又被这个男人哄到了。
手拳一捏,扭过头兀自生气,烦死了。
顾妄回味着从阮莳清嘴里念出来的‘老公’两个字,细软柔和,又带着娇纵气。
人这一辈子,就图当阮莳清的老公。
阮莳清否认,那顾妄就会变本加厉,“是吗?跟我没关系?你确定?”
“你不都包养我了吗?就这样我还不是你的男人?”
阮莳清愤然回怼,“我什么时候包养你了。”
阮莳清不是厚颜无耻的顾妄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顾妄弄得臊红了脸,而且顾妄还是她旖旎绮梦中的男主人公,在这一点上,她在顾妄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顾妄吐字清晰,声色性感,“你给我钱了,这还不算包养?”
刚想说自己什么时候给他钱了,猛然想到在医院的时候,她确实给顾妄花了钱。
那不是听着医护人员说顾妄的爸爸手术紧急,得快点做,不然下次就可能抢救不回来了,她这才给钱的。
娇声软语听来真是撩人心弦,“那不算好吗?”
“为什么不算?怎么不算你为我花钱呢?”
阮莳清愤愤然揪着被单,直视着似笑非笑盯着她的顾妄,摊开手掌,嘟嘟囔囔道,“那你把钱还我。”
阮莳清不过二十岁,说话做事儿一股稚嫩气,在这个早熟的时代,可见被保护得有多好。
顾妄没皮没脸,手掌贴上阮莳清的手,一下就给那只小手包裹完全了。
“要钱没有,要人的话,我倒是可以赔偿给你。”
阮莳清气得想打人,又把脑袋埋了下去,“我不要!”
谁稀罕要人啊?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顾妄这么无耻的男人。
感受着顾妄手掌的灼热温度,阮莳清体温都好似被点燃了一样,立刻像是被烫烙了一样缩回手。
“别碰我。”
顾妄还在放荡不羁的笑着缠人,“那不行,你是女孩子,不能让你吃亏。”
“……”
让他当自己的老公才是真吃亏了。
“而且你救过我,你忘了吗?”
顾妄放缓的语气带着丝丝缕缕的痒意,“真是多亏有你呀,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以身相许,没什么不对的吧?”
阮莳清粉润的舌尖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呼出一口暖气,“所以,这就是你恩将仇报的方式吗?”
无赖,顾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小人!
顾妄忽视阮莳清那不情愿的幽怨眼神,给人打开了蛋糕盒子,“吃吧,等下奶油化了。”
阮莳清从顾妄手里接过勺子,两人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在一起,蹭的一股电流从阮莳清身体流窜过,酥酥麻麻的,还有点暖意。
“顾太太。”
阮莳清又是怨念颇深的望过去,“不许叫我顾太太!”
顾妄装模作样,“好的。”
“太太。”
永远不不要试图和无赖讲道理,只能尽力忽视他。
小蛋糕确实还挺好吃的,奶油丝滑,冰淇淋酸酸凉凉,加上她晚上还没吃东西,没一会儿就吃了一小半儿。
顾妄也不做其他的,就坐在床上盯着阮莳清,惬意慵懒,似乎看着阮莳清吃东西是他最大的乐趣。
阮莳清吃东西很慢,细嚼慢咽,还会轻轻用粉嫩的舌尖卷一下塑料勺上沾染的奶油,舔舐东西时怎么看怎么涩情,而她却全然未注意。
再一抬头时,发现男人眼底暗流涌动,有股不正常的热潮。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照理来说上次能混进来不奇怪,可别墅的安保也不是说说的,这次居然也让顾妄溜进来了,匪夷所思。
顾妄的答案也是简单粗暴,“翻墙。”
阮莳清拧着浅眉,娇声规劝道,“你别这样,被别墅里的人发现,你不仅会被打,还会被抓起来的。”
坐在床上跟人聊天,阮莳清总是要伸脖子仰头,顾妄看出阮莳清有些辛苦,就从床上坐到了阮莳清身边。
顾妄单手托着脸,斜睨着人,“所以你现在是在担心我吗?”
“那你可以告诉他们,我是你的人,这样他们就不会对我下手了。”
顾妄眸色旖旎多情,像是钩子一样,紧攥着人的心跳,致使阮莳清小鹿乱撞。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么多饱含情色得话,什么‘跟她结婚,叫她太太,合法夫妻,他是自己的人’这类的。
这种情话接踵而来时,没经历过情情爱爱的阮莳清自然是招架不住。
阮莳清连着吞咽了好几口津液,口腔内甜腻的味道带着抹百合花瓣的清香。
“顾妄,你是喜欢我吗?”
顾妄没想到阮莳清能这么大胆直言,可人刚一说完,就羞得面色桃红。
“还是你只是单纯的喜欢撩人?”
“你是渣男吗?”
阮莳清诚心实意的三连发问,让顾妄没忍住笑,缱绻的暗沉晦眸,还真有点含情脉脉那意思。
“什么叫单纯?”
顾妄用食指圈起阮莳清柔顺的长发打着卷,神态慵懒到令人意乱迷情,而后还吐出一句:“顾太太,我对你,可从来都是心思不纯的。”
他的心术不正,都摆在明面儿上了。
他那模样太勾人了,虽然不妖冶,但妥妥的男狐狸精,邪魅狂狷至极。
不愧是墨色那种地方出来的,手段真高超,三言两语,一个旖旎多情的眼神,阮莳清都觉得自己要被顾妄吸走魂儿了。
夜色逐渐朦胧,悬月也开始挂在天际。
昏暗的室内,两人四目相对,就像是荒无人烟之地,只有孤独的二人,看见了对方。
盯着阮莳清那张肖想多年的出尘绝色鹅蛋脸,顾妄眼底的火星越堆砌越大,直至难掩来势汹汹的欲色
“阮莳清,你知道我想对你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