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余这边,他带着的全是扫黄组的人,薛泽奇紧紧的跟在景余的身后,路知瑶和白锦歌一前一后的跟在景余右侧,程向东在景余左侧,一行人就在花街的道路口上站着。
路知瑶先说了话,她说:“景余咱们的组长呢?”
白锦歌一瞬间抬起头,也奇怪的看向了景余,也顺着路知瑶的话问了下去,“她人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真的太奇怪了。
程向东适时开口,“先别管组长哪里去了,我们还有副组长呢。”
景余点头,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白锦歌,又看了一眼程向东,才笑了笑说,“她那边有个案子,先去忙了,她让我们在花街上找一个男人。”
“男人?”薛泽奇皱眉,“找什么样的男人?有照片吗?”
“没有,”景余看着花街,眼里有忌惮。这条街还是水太深了。他转身差点撞上了身后的薛泽奇,“让让,现在你们去不同的店里,跟客人或者卖酒女或者陪酒女,酒保套话,打听一个肩膀上有大约长十厘米丑陋的刀疤的男人,切记一定不要打草惊蛇。”
景余叮嘱完,心里还是很担心,他主要担心薛泽奇这个小白,还有路知瑶这个只爱美的女人,她们都太没心机,就怕没有问出什么,就被人家给套话了,想了想。他还是把两个要结伴而行的他们给叫住了,“路知瑶你跟着程向东,薛泽奇你跟着白锦歌,记住不要乱说话!”
薛泽奇看着程向东,这个前辈,他很满意,只是,能幸运的跟前辈一起的人不是他,他笑着说,“知道了,你放心吧。”
路知瑶也配合的点点头,“我们知道了,不会乱说话的。”
“那就好,你们去吧,我往另一边走去。”
景余他们都是分头行头。
*
路知瑶跟程向东去了花街最火的一家酒店。
白锦歌和薛泽奇去了花街最火的一家餐馆。
门面不大,可是开这家餐馆的老板,曾经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大人物身边的左膀右臂,也是黑白混的人。
从这里一定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景余反而去了朱心幺所在的那家ktv。
他准备去问问朱心幺的那几个姐妹,看看她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
另一边,凌七澜带着她的特案组已经到了火葬场。
火葬场在城南区,是北汐市最大一家的火葬场。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一年前他们就有办过一个案子,死者就是这家火葬场的会计师,那个案子让余笙至今还记得,因为会计师跟她也有点关系,是她的亲人,那个自从她父母去世后,卷走了她家的财产的小姑!
余笙最厌恶的人,不过,她的葬礼,余笙去了,把她的骨灰当着她的家人面给重重扔在地上,并且大声把她曾经做的恶心事一件一件的在她的葬礼上给抖搂出来。
当时,余笙直接把她奶奶给气了过去,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现在又失去女儿,对老人的打击本来就够大了,可是余笙又来大闹葬礼,把她那不争气,还一肚子坏水的女儿做得缺德事直接抖搂出来,可是丢大人了,也还把她的外孙女本来订好的婚事也给搅和了,她怎么能不气,更多的是深深的失望。
余笙至今都还记得,就在这门口,她的奶奶指着她,悲切的大喊,“余笙你怎么能……怎么可以这样绝情,得人饶处且饶人,你都不懂吗?”
想起这些,余笙就自嘲的笑了,十五年了,报应还是到了,人啊不管做什么事真应该留一线,当时,她不管她哥哥尸骨未寒就抢她家的房子,霸占她爸爸意外去世的补偿款,保险金,那时候,她奶奶怎么不把对她说的话原原本本对她的女儿说呢,那会,她有种报复感,就一点都没有考虑那是一个老人,反而还笑着又补了一刀,“你教女无方,让她贪得无厌,霸占原本不属于她的房产,金钱,现在不就是她的报应来了吗?本来我是准备她女儿大婚当天去大闹的……”
她话说完,奶奶便直接晕了过去。
余笙心想,有些仇恨是不会随着时间而遗忘的…
什么家人,都是假的!
这是她们用她们的绝情,亲自告诉她的。
那么………今天她们所承受的一切也并不无辜!
*
“余笙你还好吗?”景儿费力的走到三节台阶上,看着余笙出神的盯着火葬场的大牌子,她们以前并不知道余笙过的生活是什么样子,都经历了什么,直到那天一切被揭开,她们谁都无法想法,这么爱闹又很皮的余笙,心中居然隐藏了那么多的伤痛。
景儿很是担心余笙,她站在余笙身边。用那只不残疾的手,用力的拍拍余笙,温柔的诉说,“一切都过去了,痛苦已经远离你了,不要一直活在痛苦中,要把那些糟心的事,恶心的人彻底的忘记。”
余笙身体一僵,苦涩的说,“我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大度,做出那种事,我······也很后悔,可又觉得不亏欠任何人,只是怕自己变成了连自己都害怕的人·····”
景儿优雅大方的转身,看着凌七澜那边,对着余笙说,“你不是圣母,也别在意别人的看法,她们的责怪你不必放在心上,那是事不出在他们身上,不然,她们肯定笑不出来的!”
余笙笑了,“是啊,被霸占家产的不是她们,艰难生存的也不是她们,为了下顿饭有着落一天要打几份工的也不是她们,为了能读书,甚至都要去求人还要被拒之门外的也不是她们……这个社会就这样,总有些人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判她们并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还假虚假样的去批评,真是让人不爽啊。”
“呵,何必在意呢,她们算个屁。”凌七澜走过来,内心对余笙的那帮家人真是厌恶透了。
余笙心里很暖,“我们进去吧,不然一会人家下班了。”
“也好。”
“这第四个受害人死了后。她的家属直接把她送来火葬场了,要不是她姐姐回来,发现了她妹妹不是自然死亡,也不是自杀,怕是不会报警的。”席云恺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
“你们看,这是第四位死者,死的也很奇怪。”
“身上没伤痕?”
“没有。”
“长的还挺漂亮。”莫戈看着席云恺的手机。
这张照片上的人,他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是曾经见过吗?
莫戈暗暗猜想。“我怎么看她这么眼熟呢。”
席云恺一听,笑了,“你天天玩电脑,见过她很正常。”
“为什么?”
“她天天在头条上。”
“啊?”莫戈更加迷茫了。
席云恺淡定的解释,“这个女人经常上头条,并且内容都是不太好,可能她的照片在网上总被人用吧。”
莫戈哦了一声。
“好了,别埋头冥想了,赶紧进去吧,在磨蹭一会,工作人员下班了,我们可就白来了。”
凌七澜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价值几辆车的手表,微微一笑,回头看了几眼和乐融融的特案组,本来很是不愉快的心情也渐渐变好了。
席云恺回头看了一眼在他身后叽叽喳喳的莫戈,他嘴边慢慢的勾起一个愉悦的笑容,大手一抓,直接拎起莫戈的后脖领子,把他往殡仪馆里拖。
这家火葬场规模很大,现在是下午,还有人正在排队火化。
景儿走路很吃力,她眉头苦恼的紧皱着。
“小姑,你要不要先从大厅里坐着,我们几个上去看现场?”凌七澜挺担心景儿的,她原本红润的脸蛋都变得发白了,额头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
景儿抬起头,懊恼的说:“嗯,你们先去吧,我不给你们拖后腿了。”
栾星儿不赞同的说:“才不会呢!景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呢。”
这个马屁拍的,景儿笑了,“好了,别贫了,快去吧,快去快回。”
“好咯!”
*
几个人把景儿一个人放在了大厅,他们才离开。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都在大厅的二楼,死者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凌七澜边走边说:“索木寒你一会去查查死者的情况,挨个问问死者在这里有没有仇家等等。”
“明白。”索木寒活动了一下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看到了不远处有几个员工正坐在一起聊天,他准备去问问情况。
白子歌也把耳朵中的耳机给拿了出来,恋恋不舍的把手机给关上。有网瘾的少女真的问题太多了,凌七澜忧伤的挑眉,“工作时间,小白你注意点。”
白子歌平淡无奇的脸,僵硬的点头。
“僵尸脸!”
“········”
席云恺回头瞪了一眼司安,“你这人还会说话吗?”
司安:“····我怎么了?”
“你是真的直男癌,怪不得找不到对象。”白子歌不悦的瞪了一眼正无辜的看着席云恺的司安,冷冷的补刀。
大家:“········”
终于明白了上次司安相亲失败是怎么回事了。
凌七澜心想,司安太不会说话,也不屑于说假话,他相亲失败全是他自己的实力。
“呵呵,司安你先去看看死者在家火葬场都负责什么工作。”凌七澜为了避免白子歌跟司安在这里来一场华山论剑,她赶紧出口阻止,把两个人给分开,当然也不能忘记给白子歌分配工作,“小白你去查查这四个死者之间到底认不认识。”
白子歌点头,拿着手机跟莫戈就去查死者的家人,社会关系等等。
*
因为这个案子也是突然转给凌七澜的,她也没有机会去接触死者的家人,他的同事,朋友。
对死者也是一无所知,现在只能分头行动。
席云恺和司安,余笙三个人去跟死者同事调查关于死者的消息。
栾星儿跟在凌七澜身后,两个女人去了案发现场。
这个案子已经发生了二十四个小时了,案发现场的办公室也被锁上了,只有警察有钥匙。
“·········”
“妖精,这里就是吧?”栾星儿抬起头看着办公室的门。
凌七澜点头,“钥匙呢?”
“在我这里。”栾星儿手忙脚乱的从背包里把钥匙掏出来,献宝一样的举到凌七澜的眼前。
凌七澜接过,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然后领着栾星儿走进去,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案发现场。
“根据案发现场的照片,这里是死者躺下的地方。”凌七澜指着办公室地方画着人型的地方,眯着眼睛,“死者躺在这里,腹部中了六刀,脖子上一刀,大腿被截肢。”
栾星儿缩缩脖子,小声的说:“凶手真的太凶狠了。”
截肢。
天啊,她都觉得可怕。
凌七澜笑了,“凶手不残忍怎么能狠下心来杀人。”
“也是。”
两个人把现场给又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凶手返回来的迹象。
“这个现场痕迹这块一块是索木寒负责的,等他一会过来,让他看吧。”凌七澜眯着眼睛说。
栾星儿没有意见。
*
特案组是分头行动的,果然不久之后问完消息的几个人都往命案现场走来。
席云恺与索木寒两个比较变态的家伙都很出色。
“妖精,查到新的情况了,死者没有仇人,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死者情绪不是很好,经常无缘无故的迟到,办公室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吓得脸白了,他同事说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变成这样的。”
“嗯?”凌七澜特别奇怪,她没听懂。
索木寒只能接道,“死者出事前就有些不太对劲,只是他的同事都没有当回事,毕竟大家都是普通同事关系,也不能什么都问。”
这次,凌七澜听明白了。她漂亮的眉头差点拧成麻花,“查一下,不行去问问死者的父母是怎么回事。”
“嗯,莫戈跟白子歌已经去了。”
席云恺开口说完,他身后的索木寒接着说,“既然现场已经看了,那没有什么疑点,也到了下班的时间,这又是城西区,离家远的就先回去吧。”
凌七澜点点头,心想也是,这案子也急不得。
法医尸检报告要明天早上才会送来,就先下班。
于是,她就说,“那大家就先回家吧,索木寒你跟席云恺在看看现场的痕迹。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因为索木寒跟席云恺都有车,并且他们两个人住处离城西区并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所以,凌七澜才会把他们两个人留下。
下班了,一行人就是分开走的,住处都不在一个区,也不会在一个地方,自然就分开了。
景儿是跟着凌七澜的。
车上,景儿穿着黑色的大衣,手上还拿着水瓶,歪着头,笑眯眯的盯着正在开车的凌七澜看。
“小姑,你别看我了。”凌七澜被她看的脸都红了。
景儿却笑了,她很喜欢这个侄女,侄子她不是很喜欢,那家伙就是个笑面虎,整个腹黑蛋,一天到晚就算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