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摸不透冷老爷子的心思,不敢不信,果断服软,搀着冷岳的胳膊往小会客厅带。
老宅的伤药总是备的多,在冷岳的指点下,白青很快找到了一堆药。
冷老爷子这次下了狠手,冷岳背上有十几条青紫的血印子,有伤口重叠的地方,已经破皮。
白青用棉签戳了戳伤口交错的地方,擦了些消毒药水,便要跑路。
“站住,明天我要上班,这些伤要揉开才可以,不然明天只能在床上躺着。”
白青看不上他这种弱鸡行为,很是不解:“这样不就好了,不会感染就没事,小伤而已。”
冷岳咬牙,“我告诉爷爷你喜欢卓长泽?”
造谣一张嘴,辟谣就麻烦了。
白青摆摆手,果断乖乖蹲在地上找药,一手红花油右手跌打药水,在冷岳面前晃了晃,“要哪个?”
冷岳头皮都要炸开了,这便宜妹妹能退货吗?
“曈曈,有外伤不能用红花油。”姗姗来迟的奶奶看着两兄妹相互对峙,觉得有些好笑。
在那堆药里拿出来一罐自己配的药膏,在掌心化开,筋骨分明的手掌在冷岳斑驳的背上揉了起来。
“曈曈把纱布塞你哥嘴里,你哥成年后还是一次挨这么凶的打。”
白青拿了一叠纱布在冷岳面前晃了晃,趴在沙发上的人直接张嘴咬住。白青觉得好玩,便蹲在他面前看扭曲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家里小辈挨打比较多,奶奶处理起来棍伤倒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冷岳下巴压着的抱枕已经浸湿了一片,全都是汗水。
白青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去厨房端一碗莲子银耳羹,干脆坐在旁边吃起来。
冷岳恨得牙痒痒,从没觉得这个便宜妹妹这么欠揍。
“少吃点,晚饭吃不下,睡觉时又要吵着吃夜宵。”奶奶最看不过去她抱着饭碗就不放手的样子,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你捏捏腰上的肉,这口能咽下去?”
白青摸摸自己的腰,嚼嚼银耳咽下去,三两下吃完莲子羹,放下碗乖巧坐直。
“不吃了。”
“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可没你能吃,一顿两口就饱了。你倒是好,一碗不够,还要再添半碗。”
要说冷奶奶对这个孙女最不满意的就是能吃,小时候还懂看眼色偷偷吃,现在饭菜合口味能当着她和老爷子的面再吃一碗。
想到连续一星期都吃两碗饭的孙女,奶奶很忧愁。
“这样下去,我那些旗袍你穿不了。以后我让厨房给你定量。”奶奶的老旗袍都是几十年前的老物件,如今想要再做无论是料子还是裁缝师傅,都与原先的不同。
哪怕是那时候也是极好的料子,现在几乎已经绝迹。奶奶是想将这些衣服传下去的,冷岳的母亲生前比较丰满,而顾柔云至今也没能进家门,只能将希望放在这个性子胆小的孙女身上。
不过最近她倒是有长进,连老头子都能别扭地夸她两句,奶奶欣慰不已。可不能让她吃胖,穿不了那些旗袍。
白青没想到因为小小旗袍,自己竟然要被克扣口粮,她见奶奶那副认真的样子,没了看热闹的心情,抱着碗跑了。
冷岳撑起脑袋看了眼,发现这丫头的确适合穿旗袍,脖颈修长,肩膀圆润却不失些许棱角,腰臀比合适,腿也长。
可惜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不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