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咽下最后一口白饭,有些茫然地看刘玉琼。
“你是不是傻!太子可是想要搞你们,你不想办法,竟然还吃得下饭?”刘玉琼觉得自己老操心了。全家上下,就他压力最大。祖父祖母年纪大了,他不敢说。姑姑本就身体不好,又怀着孕,也不敢惊动。
姑父整天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也指望不上。
表弟表妹看着有点上心的样子,却都该吃吃该喝喝,一副不往心里搁的样子。
他急啊,生怕家里有个三长两短。
“我都要累死了,你就知道吃!”
白青把嘴角的米塞进嘴里,神色茫然且无辜。她不明白,为什么刘玉琼一副火急火燎,心急如焚的样子。
“着急有用的话,还有什么怕的?你我都清楚,太子用军队来压,肯定顶不住。”
白青不太能理解刘玉琼过于鲜明且浓烈的情绪。
“尽人事懂不懂?算了,小爷和你说什么,走去买芝麻糕,你付钱。”
刘玉琼气哄哄拉着白青上街,一路小跑着去点心店买芝麻糕。
“要最贵的!再要一盒花生糕。”反正表妹有钱!刘玉琼气急败坏,半点不想给表妹省钱。
白青付钱买了芝麻糕,揣着兜里的钱,心中悸动,总想要花出去。花到哪里呢?要怎么花,才不算白花呢?
在联邦,她都用来买装备就是了。可在这里,没有她想要的装备卖,诺爹给的将近一万两银票,到现在都没花出去一成。这让存不住钱的白青,心中不太舒坦。
回家路上,走过巷子口的老桂花树,白青忽地计上心头。
“我们买房子吧。”
刘玉琼正在吃花生糕,听她这样说直接喷了出来。
“你……咳咳咳咳!等等,我缓缓。”呛咳几下,刘玉琼才觉得舒服了点,用看怪物的目光打量这个表妹。“你有钱吗?知道多少钱吗?”
“要多少钱?”
白青不太知道这里的物价。
“就这家,至少也要两千两!”
“这家地方小,至少也要一千八。”
刘玉琼随意指点了几个邻居家,见白青眼睛越来越亮,心中不由犯嘀咕,这丫头激动什么?
“我知道,这里是叶城中心,价格贵!”她笑眯眯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这些能买一条街吗?”
“开什么玩笑,一条街是你想买就买的?”刘琼原本不以为意,等看清楚白青手里银票的面值,声音猛地拔高,“这!一条街不行,的,半条倒可以。”
还是不太繁荣的半条街。
“你哪来的钱?”刘玉琼没想到,表妹是个富婆。
“我爹给我花的。”白青直言不讳。
“下次姑父来,我问他缺不缺儿子。”刘玉琼没想到姑父会一口气的拿出这么多钱给小丫头当零花钱。这手笔,就算是官家恐怕都要掂量一二。
这样的爹,他也想要。
“草啊,听哥一句劝,这钱给你娘吧,这么多你拿着也不安全。”
“不行,我要买房子。”
买房子干什么?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如何保障安全啊。
刘玉琼想不通姑父为什么给表妹这么多钱,也无法理解表妹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带着这些银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招摇过市的。
“听哥一句劝,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爹一定在逗你玩,这钱是要给你娘放着的。”
白青才不信,到她手里是就是她的钱。诺爹让她随便花销的。
劝了一会儿,见没成效,刘玉琼只能暗下决心看着点表妹。
回到家,将芝麻糕放在刘氏屋里,刘玉琼心事重重回屋睡觉。一堆事情需要解决,刘玉琼不想自己撑不住,便决心早睡早起。
白青没去睡觉,她蹲在廊下打哈欠,望着天边漆黑的夜色发呆想事情。
过了小半时辰,外面传了鸟叫声。她猛地睁开眼,几个腾挪跳跃,便翻过内墙外墙,轻灵地落在街上。
“你找我?”
陈义被吓了一跳,这祖宗什么这么快?他刚停,还没喘口气,人就来了。
“师父明日太子回京。”面对白青,陈义恭敬异常,竟真叫起了师父。
“回京?”白青没想到,太子竟然不准备来找他们家的麻烦,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小小松了口气,暗道说不定太子太忙无暇顾及这些琐事。
陈义见她诧异,连忙把秀女已经暗中选好,太子将亲自送回去的事情说了。至于三皇子,还要继续去其他地方选人,什么时候回京还不一定。
“邓涛声邓大人被太子青眼相看,不久后进京述职恐怕就不会回来了。”陈义说了自己觉得有用的消息。
见站在墙边的黑影歪着脑袋不说话,连忙又道:“三皇子和秦艽秦大人似生间隙,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跟随三皇子一起走。”
白青才不在意什么邓大人三皇子,便宜干爹也不在考虑范围。
她只对太子回京的事情感兴趣。
“你也要回京?”白青问。
陈义连忙答道:“是,徒儿要跟随太子回京。今日是与师父辞行,下次见,恐怕要有些时候了。”
白青点头,想了想从怀里摸出来一张银票。
“拿着路上花。”就当她买消息了。
陈义受宠若惊,不敢看是什么,连忙双手接过。“徒儿不敢推迟,多谢师父。”虽然更期待是武功秘籍,可能得师父给的银票也是很好的了。
他陈义,可是有个厉害师父的!
陈义心中美滋滋,拜别师父,小心翼翼回去。叶城宵禁,要避开巡逻的人,还是要废些手段的。
回到住处,陈义不敢点灯,和衣睡下。次日清晨,连忙看白青给的银票,竟是张十两的通兑小票。
“想什么呢,师父能有多少银子?”陈义强压下失望,慎而重之地将银票收好,提着小包袱去前院集合准备出发。
太子出行,零零散散安排了不少人。陈义这样做脏活的人,上不了台面,被安排在中间位置。太子召见,有事时他才会去太子身边。太子坐马车,一众秀女们也被安排马车两人一个,护卫们骑马,其余人都是步行。
陈义坐在运送粮草的车架上,嘴里叼着枯黄草叶子,冷风一吹就往脖子里灌。他紧了紧衣领,把自己缩成一团,祈祷着有什么事情发生,打劫抢劫什么的,都行。他好找个机会惨死。
陈义心里打着小算盘,丝毫不知马车里太子正在和亲近的手下交代事情。
“安排几个人回叶城,要生面孔,监视刘青山岳家和邓涛声一家,三日一回禀,风吹草动都要知道。”
亲卫点头,出去便让打先头人出去几个,去其他地方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