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何思为的疑惑,沈鸿文保持沉默没有解释,但是严肃起来的神情却告诉何思为,事情一定不简单。
想到姜立丰的品行,何思为猜着和这个也关系,她是知道姜立丰真面目的,这样的人也不会做出什么好事了,老沈应该是见过。
既然见过,自然也不是好事。
老沈一直待在十三连队,他见过姜立丰,看来姜家在她还没有到十三连,就已经与十三连有瓜葛了。
只是今生,为何姜立丰的工作有变,何思为还没有想明白因为什么与前世不同。
男职工三人一组,下面两人挖,上面人负责运土,开始还能把挖出来的土甩到井口上面,越挖越深就在井口旁支了辘轳把,一个男职工忙不过来,何思为她们三个女职工也上去帮忙,摇着辘轳把不停的把土运上来。
天很冷,刺骨的寒冷站在外面几分钟就能把衣服打透,即使是一直不停的摇着辘轳把运动着,也赶不走身上的寒气。
所以地面上的四个人就两个一伙轮流去火堆旁烤火,不让自己冻僵,烤温了就换另一伙,疲惫困倦时,大家就喊一会儿号子,偌大的荒原里,号子声在荒野中回荡着。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八个字喊出来,仿佛就能让身体重新又充满了干劲。
快天天亮时,挖到十多米深时,开始有水渗出来,井下的人喊出‘出水了’,让大家看到了希望,激动的忘记了疲惫,又有两个男职工跳下去。
王建国带着人在下面挖井一直没有上来,随着再挖下去,水冒出来的越来越多,已经淹过他们膝盖,这时井底四周开始有泥土被水泡的塌方,对于在下面作业的人来说很危险。
王建国看过别人挖井,他喊上面的人把找木头下到井里,一根根木头交叉层层叠起往上垒,这些木头都是下山里大家抬东西用的,准备的不足又时间紧,如果不把井里的木头叠好,井会塌方,在井下的人也会被埋在里面。
原本欢呼雀跃的场面,一时之间也紧张起来,何思为回头看到撑起来的帐篷,喊身边的几个人,说把支帐篷的木头先拆下来。
几个人说干就干,姜万财和老沈去拆男职工帐篷,何思为她们三个女的拆女职工住的帐篷,动静闹大,把在帐篷里休息的姜立丰几个人也惊醒。
因为是营部派来的人,所以在天晚之后,王建国就让他们六个去休息。
六个人知道井下情况,立马精神,跟着一起帮忙。
两个帐篷的木头加在一起有十多根,大腿粗细,何思为他们用最快的时间,将木头长短锯到能放下井里的,然后递到井下。
大家忙的忘记时间,等一根根井木叠起到井口,天早就大亮,已经九点多,北大荒冬天太阳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过来时,王建国四人从井里爬上来,四个一身泥水,身上的衣服早就在井里泡透,从井口走到火堆,不过短短距离,四个人的衣服都冻的发硬。
何思为说,“这样不行,先撑起一个帐篷,你们得进帐篷里烤火。”
没有下井的人就忙着去附近找能用来撑帐篷的树枝或者棒子,先临时将帐篷撑起来,人要弯着身进去,只有炉子那里撑的得高高的,炉子烧起来也不会把帐篷烧了。
这里离山下近,但是要去找树枝也远,最后还是何思为出的主意,就在四周薅野草,野草有一个多高,捆的实成的野草几捆竖在一起,这样才将帐篷撑起来。
王建国他们换下身上的衣服,在帐篷里围着炉子取暖,惨白没有血色的脸才渐渐有了血色。
姜立丰六人睡了半宿,但是寒风里跟着折腾几个小时,脸上也透着疲惫,等何思为他们煮好饱米糊过来,六个吃过之后,就提出了回营部。
这边没有落脚的地方,就在荒野上,帐篷又不保暖,就是烤着炉子,身前是暖的,身后还是冷的。
眼下的情况,只有一个简易的要弯着身子钻进的帐篷,大家都挤到这里取暖,当姜立丰他们提出要赶回去后,王建国也没有留他们。
他们这种情况,自顾不暇,没有能力接待客人。
姜立丰离开时,当着众人的面对何思为说,“何思为同志,回去后我会和邓营长把你的情况说明一下。”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何思为原本是坐在里面离着姜立丰远远的,听着他这句含糊不清又意有所指的话,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站起身,直直的看向姜立丰,问,“姜干事,你要反映我的情况,我能问一下你和邓营长反映我什么情况吗?”
姜立丰笑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然后根本不给何思为机会,就弯着腰出了帐篷,王建国出去送人。
帐篷里陷入死寂,大家虽然在烤火,却也在想着刚刚的事。
姜立丰狡诈,但是何思为没想到他会摆她一道。
眼下就是她怎么解释,大家也不会相信她什么也没有和姜立丰说过。
这时,坐在她身后的沈鸿文说,“昨天姜干事和你说话时我就在旁边,他问你为什么下乡时选择最苦的柈子农场,再也没有多说别的,有什么需要向上面反映的吗?”
唐爽也说,“是啊,昨天我记得姜干事根本没有机会和何思为说话啊,怎么让他一说,像何思为和他反映什么情况了似的呢。”
赵永梅说,“老沈说的事我记得,当时我和唐爽进帐篷送处理好的鱼和蛤蟆,不过一分钟的事,能反应什么啊。这个姜干事还真怪怪的。”
有三个人站出来维护自己,何思为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不管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这个情她领了。
她也为自己站队,说,“我也觉得姜干事怪怪的,昨天遇到他时他就认识我,直接叫出我名字,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突然这么上心,大家交换个眼神,往男女方面猜想。
这个时候,男女之间保守,姜立丰制造这样的误会,对女子名声不好,往深处想,这男人品行那就有诟病的地方了。
王建国从外面进来,他说,“不用多想,我刚刚问姜干事,思为同志反映什么?是不是我做的不好,或者咱们农场有问题?姜干事说他是听说思为同志家里三代中医,亲眼看到人后,觉得人很沉稳,回去反应一下让代理营长取消周营长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