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爽说的不是‘她们’,自然是赵永梅她们四个。
何思为把自己也代入进去,不过马上就把这个想法给挥开了。
王场长这么优秀的人,当然要有优秀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肖寿根汇报完工作后,也提起了昨天滕凤琴带回来的营部意见。
王建国说,“这事我前几天就接到上面通知,这次回来,也是配合上面完成合并工作。”
所有人都在看他,王建国不在意,但是在看到何思为一双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看着他时,王建国唇角扬了扬,心情莫名一好。
王建国心想也不枉在听到这件事情后,他第一时间赶回来,其实他可以不用回来,只是有些人放心不下。
想归想,王建国把上面的决策和大家说了,与昨天滕凤琴回来说的一样,只不过比她的更详细一些。
“在我没有调到柈子农场前,做为带头人寻找新建点,在靠松花江的地方,带着开荒队开出一千多公顷的荒地,当年就有两千多人过去,只是第一年就发生过一场大火,开建新农场的速度也因此耽误下来,后来我又被调到这里,那边的事也就交由汤原农场场长去管理。 这次上面已经开始决定,二师下面所有农场合并到一起,搬迁到新建农场。”
管场汤原农场的是二师,二师下面有十个团,团下有营,每个营下设连队,连队是基本生产单位,这时候写信的地址也多是x师x团x营几连,虽然多是军人集体转业,但是还保留着部队的一些职别和职称。
整个二师的人都合并过去,那可得有六七千人。
这么大的规模合并到一起,大家听了心情也难免激动。
他们见证了历史上太多的重大事情发生,甚至还参与到其中,那种骄傲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王建国说,“咱们农场人少,会被归到别的农场里,大家可能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大家还是在一个农场。”
在听到要合并的时候,大家就猜着会这样,但是新耳听到之后,还是难免心里有些失落。
这时,王国栋问,“那你和肖场长的职位是不是也会变?”
王建国点头,“这个是一定的,至于会被分到哪,担任什么职位,还要等上面的任命。”
王国栋说,“场长位置就那两个,再分配也不会还是场长吧?”
这事不关王国栋一个职工的事,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肖寿根的人,肖寿根不问,他站出来问,他是在帮肖寿根出头。
打头阵的是王国栋,之后张胜民也站出来,“场长,合并是好事,这种大事也不是我们职工能阻拦的,但是咱们农场大小也是个农场,合并之后要被打分,归到别的农场里,这本来就不公平,能不能向上面反映一下,咱们农场归到一个营?”
王建国说,“咱们自然是在一个营部。”
蒋树林说,“我们知道会在一个营部,然后呢?我们被打散分到下面各连队?还是各农场?”
这种事情,当然不是王建国能决定的。
甚至让王建国去找上面争取权益,都行不通。
二师下面所有的营部都合并到一起,不会因为他们这点小问题就停下来,这也不现实。
大家心知肚明,扯这些不疼不痒的话,也就是快快嘴,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反而会让领导难堪,觉得有压力。
王建国脾气好,听了只是笑笑,“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经历了很多,想到要分开,我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我们来到北大荒是为国家为人民奉献自己的,要把自己当成一块砖,如果需要我们,把我们搬到哪里,我们就在哪里落脚站稳。”
同样,肖寿根也开口了,表达了他的想法,他的说法和王建国一样,不管上面如何安排,大家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最后,他还批评了王国栋几个,“我们要做的就是服从,现在上面需要我们听指挥,你们却站出来还要讨价还价,有这样的想法就不对。正如王场长说的,我们来到这里开荒,是奉献自己,不是为了得到什么,不要忘记我们的精神。”
董长孝恭维的说,“肖副场长做为领导,就是思想觉悟高,咱们要向领导学习啊。”
肖寿根淡淡的说,“董同志不必恭维我,我也是在总结王场长的话,你要恭维也该恭维王场长。”
这话说的可是不客气,也没给董长孝留面子。
董孝敬看似并不在意,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还顺着他的话说,“肖副场长说的是。”
谄媚、讨好,这样的人,大有人在,甚至很多人为了能得到领导的‘赏识’少干一点活,而去逢迎谄媚,甚至有些人为了自己过的舒服而去告密出卖别人,给别人乱扣罪名而抬高自己。
特别是董长孝这样的三代贫农,家庭成分好,如今最是吃香,走到哪里都硬气。
未来还不知道能担任什么职位,这个时候最是不能得罪人的,肖寿根却没给董长孝面子,当众落他的脸,万一被董长孝咬一口,岂不是火上浇油?
而且董长孝可是肖寿根的人啊,这个时候站出来夸肖寿根再正常不过,肖寿根为什么还这样做呢?
何思为感到惊讶,肖寿根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还是这样做是破罐子破摔?这不像肖寿根的性格。
或者说,他是有意这样做的,又有什么好处呢?
肖寿根这样一弄,大家都诧异的看着他,肖寿根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淡定的任由大家注视。
王建国也似没有察觉到不对,他说,“赞扬的话,留着大家彼此鼓励,今天的会议主旨也就是这件事,大家先心里有个准备,等上面的命令一下来,咱们就按上面要求行事。”
会散了,大家都准备上工。
王建国喊住肖寿根,显然有事要单独和他谈,肖寿根让王国栋带大家上工,他跟王建国走了。
营地里,除了进帐篷里谈事的两个场长,就只有何思为和老沈,两人提着竹筐也往山上走。
今天,何思为没有带铁锹,她说,“要合并了,这些草药挖回来也带不走。”
沈鸿文问,“丫头,想不想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