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再次提审黄山!”陈末语气平淡。
但这话落入小王的耳中,让其面上一脸疑惑。
提审黄山?
为什么?
莫非是对自己的审讯不满意?
想到就问:“陈警官,是我那里审讯的有问题吗?”
他虽然这么问,但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
凶手都已经被成功的抓出来了,能出什么问题。
即便出问题,也不该是审讯方法有问题。
而他也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审讯的很好,不是审讯的问题。”陈末还是觉得有必要夸一下小王的。
至少在刚才的审讯中,让陈末觉得非常的丝滑,没有出现磕磕绊绊的情况。
当然,这也是因为面对的是一群还没有毕业的学生。
如果小王面对的是那种三天两头进局子的老油条,事情很有可能就反过来了。
这些暂且不提。
只见小王一边在前带路,一边挠了挠后脑勺。
不是审讯的问题,那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一时间他有些想不明白,但这并不影响他走在前给陈末带路。
很快推开一个铁栅栏门。
随后来到了一个房间外,透过窗户能清楚的看到房间内的黄山。
但陈末是扫了一眼,就将视线挪开了。
转而将视线看向站在门外的董仁身上。
此刻的董仁面上流着两行眼泪,注意到陈末以及小王两人到来,赶忙擦了擦。
哽咽道:“王队好!”
小王见董仁这副样子感慨道:“你这么看重兄弟情,可惜这个黄山却想拉你下水,也不知道是你傻,还是他太坏了!”
话音落下,就被董仁给立刻打断了。
“王队长,其实大哥人很好的,可能也是事情突然暴露,想要保住自己吧。”他尝试着为黄山解释。
一副自己兄弟其实很好,只是无意间办了错事。
又道:“而且,我已经原谅大哥,希望他进去后能够过的开心一点!”
小王闻言连连摇头,多么深的兄弟情。
也没有将黄山很有可能被判死刑,这件事给说出来刺激他。
而是安慰道:“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询问他,你的那些同学应该都问的差还不多了,一起回去吧!”
董仁点头,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坐在房间中的黄山,脚步沉重一步步的往外挪动。
似乎这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自己亲爱的大哥了一般。
小王自然也注意到了董仁沉重的步伐,叹了口气倒也没有继续催促。
就当董仁要走出铁栅栏的时候。
陈末开口了。
“站住!”
声音不大,但在这条廊道上却响亮无比。
陈末缓缓转过身。
视线看向即将走出栅栏门的董仁。
“我让你走了吗?”陈末语气冰冷。
董仁面色一愣,随后不解的看向小王。
意思很明显,不是王队长让我走的吗?
小王这时面色闪过一丝尴尬,不明白出现了什么问题。
但肯定是出问题了,不然陈警官不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当然这只是小王给自己临时找的理由,即便陈警官不给他面子也没有任何问题。
轻轻咳嗽了两声:“听陈警官的!”
董仁开口就带着一丝哽咽:“请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陈末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小王。
“你先将他带到其他房间等着,待会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小王自然不敢忤逆陈末的意思,连连点头。
但这时却又出了意外。
“陈警官是吗?我学校里还有事情,该问的刚才也问了,我不想再待在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了!”董仁说着就转身直接离开。
如果是其他人让他留下来继续配合调查,那么他大概率会非常配合。
但这个陈警官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从陈末出现的那一刻,就给了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这种直觉在他小时候即将出车祸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而那次成功躲过后,他就对这种直觉无比确信!
这一次直觉再一次出现,他决定要走!
但他刚走没两步。
陈末的声音就悠悠响起:“你如果再往前走一步,我会让你知道逮捕是什么滋味!”
逮捕,等于强制执法!
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剥夺犯罪嫌疑人的自由。
总之,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董仁的脚步刚迈出去就下意识的收了回去。
转过头不满道:“你凭什么逮捕我?就因为我不配合你的审讯吗?
就是上了法庭我也是有道理,凭什么你们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完全不考虑我这种老百姓的感受!”
他义正严词的说着。
说这么多,目的就是不想被陈末审讯。
装了这么久,他也害怕再出现任何意外。
陈末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对其心理活动陈末门清。
因此才会直接说出如果不配合问话,就会采取强制执行。
董仁面上一脸不服。
陈末嘴角露出玩味:“你走啊。”
这时,小王发出讪笑:“陈警官,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您先进去问黄山吧!”
陈末点头,随后直接转身推开关押黄山的房间走了进去。
而小王则来到董仁的身边叹了口气:“他是我领导,你跟他顶什么嘴?”
“先跟我来这个房间吧,待会就随便问你几个问题就能走了,别紧张!”
至始至终,小王都没有怀疑过董仁可能才是真的杀人凶手。
早在之前的审讯中就提到过,这个董仁没有作案动机。
这些暂且不谈。
话分两头。
陈末推开门,入目就是一脸颓废的黄山。
肩膀无力的下垂,面上一片灰暗。
早在他被从审讯室内带出来时,就不断喊着自己冤枉。
中间也吸引来了不少警员,但都没人相信他说的话。
甚至还觉得他是在故意拉证人下水。
一来二去,他虽然看到陈末走了进来,但却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累。
无助。
种种情绪在他心中萦绕久久无法散去。
看到他这副状态,陈末倒也没有立刻开口。
双手抱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黄山。
良久后。
黄山缓缓的将视线看向陈末。
语气中带着一丝沙哑,大抵是在陈末来之前就哭过。
倒也不能说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毕竟一旦被判刑那可是死罪啊。
而黄山今年还只是个没出校园的大学生。
这种事情一辈子可能都没碰上过。
被吓哭,也是正常的。
“我...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