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眉头紧皱,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不断扫视房间,还检查了下床底及其一些能藏人的地方,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
“官人在找什么?”
“夫人,是我多疑了,刚才下人汇报,说有人闯进你房间,意图对你行不轨之事,所以我才带衙役们来此抓淫贼。”
“之前王大人的确来过,他说你找他有事相商,见你不在便离开了。”
“看来是一场误会,夫人休息吧。”
西门庆满脸狐疑的转身离去。
他总感觉不对劲。
房间里充斥的气味,他太熟悉了,那是男女行房才会有的味道,可事实却是的确没看到其他人。
就在他走出房间后,忽然听到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竟然是王伦和白胜。
“西门兄,你不是说找我有事相商吗?你跑哪去了,找了你半天,咦……怎么还有衙役,难不成府中出了什么事?”
“刚才下人汇报,说有淫贼闯进后院,这才通知他们来抓人。”
西门庆下意识回应,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心想:“这王伦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啊?竟然有淫贼,抓到了吗?”
“还没。”
西门庆心不在焉。
王伦却是一拍脑门:“西门兄,你这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之前寻你时,无意间路过一间厢房,听到里面传来那种声音,还以为你在里面,如今看来恐怕是淫贼。”
此话听在西门庆耳里,却是会意错了,还以为王伦说的是吴月娘房间。
“我夫人身体不舒服,偶尔会发出异样的声音,容易让人误会。”
西门庆干笑两声。
王伦却摆摆手:“不不,我不会听错的,确实是那种声音,西门兄还是去看看吧,万一真是淫贼,恐怕……”
西门庆终于醒悟,眉头紧皱的问:“你说的不是这里?”
“那里。”
王伦抬手指了个方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西门庆脸色一变。
他自然清楚那边是谁的房间,急忙冲了过去,心想:“不会真有淫贼吧?”
那些衙役也连忙跟了过去。
行至房门外,西门庆的脸都绿了,房间里的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晰传进他耳中,
“李娇儿!”
西门庆猛的踹开房门,掀开帐幔后看到眼前的画面,满脸惊怒:“花子虚!”
与此同时,在房门被踹开的那一刻,花子虚两人猛的一哆嗦,差点被吓死。
紧接着,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西门庆就闯进去了。
花子虚傻眼了。
李娇儿更是害怕,尖叫一声裹着被子躲在床角哭泣:“官人,不关我事,都是他强迫奴家。”
“你!”
花子虚没想到李娇儿变脸如此快,刚才还你情我浓呢。
“好你个花子虚,好,好的很。”
西门庆气的浑身打哆嗦,此时方才醒悟,花子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撬自己的墙角,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如此相信他。
“把这淫贼拿下。”
西门庆目眦欲裂,近乎咆哮般的怒吼。
花子虚是第一个敢绿他的人,这件丑闻遮也遮不住,想必很快就会传开,这让他无法忍受。
“西门兄,我错了,我不是人,饶了我吧。”
花子虚顾不得穿衣服,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饶了你?我颜面何存!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牢房,至于你家娘子,我会好好替你照顾的。”
说到最后,西门庆突然大笑起来。
本来他想得到李瓶儿还有所顾忌,如今却是一点顾忌也没有了。
花子虚脸色陡然变的铁青,怒骂:“西门庆,你对不起我在先,我们顶多算是扯平了。”
“此话何意?我何时对不起你了。”
西门庆眉头紧皱,看花子虚的架势不像是说瞎话。
“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有数。”
花子虚憋的脸通红,终是没说出来,毕竟那种事太丢人了。
“哼!无稽之谈,带走。”
西门庆袍袖一甩,不再搭理花子虚,冷漠的望向李娇儿。
后者只是不停的哭泣,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衙役们押着花子虚朝外走去,路过西门庆身边时,花子虚不甘的怒骂:“西门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一夜之间戴了两顶绿帽子。”
“都说你夫人贤良淑德,没想到她叫起来比青楼女子还浪,哈哈……”
花子虚大笑间忽然看到房外站着一人,笑声戛然而止:“你、你怎么会没事?!”
王伦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花兄,这就是差距。”
花子虚愣了几秒钟,接着又笑了起来,扯着嗓门嚷道:“西门庆,你就是彻头彻尾的绿王八,你将成为阳谷县最大的笑话,这就是你的报应,你不得好死。”
房间里传出砸东西的声音,接着就是李娇儿的惨叫声。
王伦走到门口,看到西门庆正在打李娇儿,连忙好心劝道:“西门兄,事已发生,切不可闹出人命。”
西门庆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要处理家事,就不留王兄了。”
既然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王伦只好告辞离去,但他没回住处,而是直接去了花家。
花家。
李瓶儿有点心绪不宁。
宴会还没结束,花子虚便让她回来了,她有点担心王伦。
“夫人,有心事吗?”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李瓶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背后搂住了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