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华佗叹了口气:“天绝峰是一个极其隐秘而又非常强大的势力,他们的人很少在世间走动,江湖传闻只要得到天绝峰的认可,便有机会一窥地仙之门。”
“地仙之门?这又是什么?”
王伦更加好奇了,说着说着竟然扯到了仙字。
“具体的,老夫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偶尔间听一些老前辈说起过,据说一旦进入地仙之门,就有机会成仙得道,白日飞升,而进入地仙之门的最低门槛都是先天境。”
赛华佗叹气:“世人谁不想成仙得道,就连老夫也无比向往,奈何门槛太高,这天下间又有几人能进入先天境。”
“难道真有神仙?”
王伦再一次被刷新了认知。
他嘴上这么问,其实心里已经认定世间有仙,即便不是仙,也是一些非常厉害的人,因为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些不可思议的神通,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
“老夫也不知道啊,反正我没见过。”
赛华佗哭笑不得。
“看来这天绝峰真不能小觑。”
王伦皱眉,旋即豪兴大发,发出爽朗耳朵笑声:“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过去,他们天绝峰厉害,我的师门也不差,他们要战便战,小爷这辈子还没怕过谁。”
“好小子,不愧是他的徒弟。”
赛华佗有点羡慕。
他和周侗争了大半辈子,依然是一场空,也没个正儿八经的衣钵传人,反观周侗却有这么出色的弟子。
想到这里,他扭头看向白衣少女,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丫头的天资悟性极好,也对医术感兴趣,可惜,可惜啊……”
“前辈,我的一位好兄弟危在旦夕,还请前辈救救他。”
王伦躬身行大礼。
“虽然老夫很讨厌那个家伙,但一码归一码,你是你,他是他,老夫还是很欣赏你的,病人在哪里?”
“多谢前辈,我马上让他们进来。”
王伦大喜,转而对白衣少女说道:“小妹妹,能不能把外面的蚁潮暂时撤了,还有这片迷雾森林,竟然能让人陷入幻境。”
“蚁潮可以撤了,那迷雾森林,不关我事,喏……找他。”
白衣少女指了指赛华佗。
“取一块浸湿的手巾捂住鼻子,只要不闻那些雾气就没事了。”
赛华佗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前辈,之前我仔细分辨过迷雾,那些雾气分明没有任何毒性,为何能让人陷入幻境,还请前辈解惑。”
提起此事,王伦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原因很简单,那些迷雾的确没有任何毒性,可要是与其它气味混合后再吸入,就能勾起人内心中隐藏最深的执念,从而陷入幻境。”
赛华佗没有任何隐瞒,直接道出实情。
王伦恍然大悟:“难道是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朵?”
“确切说是其中的一种花朵,老夫给此花命名为幻灵花。”
“那些粉红色迷雾又是怎么回事?”
王伦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肚子的疑惑。
赛华佗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老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年老夫初到此地,那些迷雾就存在了,后来我发现这幻灵花与迷雾混合竟然有如此妙用,就将此花移植到了树林中。”
“世间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王伦感叹。
“老夫将一株幻灵花移植到迷雾森林后,短短一个月时间,整个树林到处都是幻灵花,它好像很喜欢那里。”
赛华佗也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不久后。
梅长风率领人马进入山谷,看到王伦与赛华佗谈笑风生,连忙见礼:“王爷,我们进来时遇到了王庆,看他们样子有点狼狈,都离开了这里。”
“让他再多活几天,有个这样的主子,淮西不亡都难。”
王伦冷笑,旋即在前领路,对赛华佗说道:“前辈,我那位兄弟就在马车中。”
赛华佗上了马车,为鲁智深诊断片刻,脸色严肃的说道:“幸好你们送来及时,若再晚上半日,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王伦哭笑不得,还不是因为你太难求了。
众人跟着赛华佗往里行去,不久后进入一座小院子,院子里有几个架子,架子上摆满了药材,然后就是几间小木屋。
“我这里除了一名小药童,没有别人了,这天色已晚,房屋不多,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治病期间,任何人不能打扰我。”
赛华佗对王伦叮嘱一番,接着就关上了房门。
王伦挥了下手。
梅长风等人立马分站开来,守在四周。
王伦扭头一看,发现扈成一脸谄媚,没话找话的和白衣少女聊天。
扈三娘则坐在一边愣神,似乎在想事情。
“想什么呢?”
突然的动静吓了扈三娘一跳,她翻翻白眼:“你走路没动静吗?吓死个人。”
“好像还真没动静。”
王伦摸摸鼻子。
自他神功大成,即便不动用一点内力,走路也很轻盈。
“你……”
扈三娘欲言又止,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盯着王伦。
“嗯?怎么了?”
“进谷时弄脏了你的手帕,我洗了洗,发现你的手帕很好看,尤其是上面的图案,很漂亮。”
“图案?哦,我还真没注意过。”
“手帕是上等丝绸,而那图案也定是出自刺绣大家之手,一定很贵吧?”
“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是别人送的,我那里还有一些,你要是喜欢,等离开这里,我送你。”
“女子送的吧?”
扈三娘目光闪烁,小手下意识揪衣角。
“你怎么知道?”
王伦抬手拍了下后脑勺,竟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肯定是女子送的,哪有大老爷们送大老爷们手帕的。
“手帕上绣的是一对鸳鸯,肯定是女子呀,早就听说你有很多红颜知己,而且个个都是天香国色的大美人。”
扈三娘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话里话外都酸酸的。
“那个,还好吧。”
王伦老脸一红,讪笑两声。
扈三娘哼了一声,旋即在袖中掏出一块手帕:“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