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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欢喜因为脖子不舒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然后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头枕到了奚万里的手臂上,腰上更是被他的手环住了。
她很确定,临睡前两人还不是这样的姿势。
欢喜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地将奚万里的手拿开,然后才闭上眼睛入睡。
过了约莫一刻钟,奚万里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又跟做贼一样凑过去,把胳膊伸到欢喜脑袋下,又伸手将人抱住。
之后欢喜又醒了两次,相同的状况又发生了两次。
要是到这会她还没发现问题在哪,就是傻的了。只是知道了也没用,她难道还能够明着说出来?
毕竟奚万里的初衷也不过是想要和她亲近。
后来想了想,这种事习惯了总比不习惯好,就当是磨合夫妻关系了。
欢喜这么一放任,后来却是导致了意想不到的事。
李玉枝过来的时候,欢喜正在给小思佳做早饭因为小家伙每天早上都要睡到很晚,因此她的早饭欢喜都是给另做的。
“李嫂子?”开门看到她,欢喜连忙道:“你赶紧进来,我这边灶上正在做东西呢。”
说着,也顾不上其他,欢喜急急匆匆进了厨房。
李玉枝一愣,伸手把院门关上,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过了片刻,欢喜端了一碗鸡茸蔬菜粥出来,一边吹凉了喂小思佳,一边转头问道:“李嫂子怎么有空过来?”
李玉枝却有些愣神地看着她手里端着的粥,半晌才答非所问道:“你这粥里还放肉?”
欢喜点了点头,疑惑道:“是啊,毕竟是给孩子吃的。怎么了?”
李玉枝摇了摇头,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来意,开口道:“我是来跟小嫂子道歉的,本来说好要给您黄豆种的,结果回去找却没找到,问了我家那口子才知道他把剩的半斤黄豆给炒了吃了。”
欢喜闻言摇头笑道:“这不过是小事,我想办法去附近村里问问,应该有人家有剩的。”
见她并没有生气,李玉枝松了口气。
之后的闲谈,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欢喜的心思放在给小思佳喂饭上,李玉枝的心思却不知跑去了哪儿,说了没几句就告辞了。
回到家,李玉枝本来是准备做饭的,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想做了。
以至于等到罗大山回来的时候,等待他的并不是习惯的热菜热饭,而是冷锅冷灶。
他顿时气了,“你这婆娘是怎么回事?为了那半斤黄豆,你至于吗?”
李玉枝垂着脑袋闷闷道:“黄豆不用给了,我把情况跟小嫂子说了,人家并不介意。”
“你、你怎么能这样?”罗大山急了,“都答应的事……要是人家心里有意见怎么办?”
“都说了小嫂子没把这点小事放心上!”李玉枝不耐烦道。
罗大山追问道:“你确定?”
“一万个确定!”李玉枝白了他一眼道。
罗大山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疑惑道:“那你干嘛不做饭?”
李玉枝闻言看了他一眼道:“我在想,我为什么要给你做饭?”
罗大山气乐了,“你是我媳妇,不给我做饭给谁做饭?”
“给我女儿做饭。”李玉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罗大山皱起了眉头,“你这什么意思?我妈难道还会不给红秀和红芳做饭?那也是她的亲孙女!”
李玉枝冷笑,“亲孙女哪有亲孙子重要?”
“你……”罗大山恼道:“那你总不能让我妈只疼红秀红芳,不疼红军红兵他们吧?”
“我管她疼谁,有能耐她自己赚钱疼孙子!”李玉枝瞪着他道:“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你每个月寄回去三十块钱,到底是谁在沾光。”
“老二老三不是困难吗?再说我妈把我拉扯大,我总不能一点孝敬都不给吧?你便是看在妈帮咱照顾红袖红芳的份……”
罗大山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玉枝就恼道:“我需要她照顾吗?我需要她照顾吗?”
一连问了两遍,她气得捂着胸口道:“我在这边就给你做饭收拾一下,难道还没空照顾自己孩子了?说到底还不是想着只有把红秀红芳揽在身边,我们才会给他们寄钱?”
“我们难道还差那点钱了?我每个月七十八块工资,交了三十块,剩下的钱除了自己花用的,剩下的不都给你了吗?”罗大山火大道:“我什么时候短了你的花用了?”
“你还说!”李玉枝气哭道:“剩下四十八块工资,你每个月上交三十块,自己留下十八块,今天喊着要吃肉,明天喊着要吃鱼,鸡蛋更是天天吃,我手里的钱留不住,你手里的估计也乱花掉了。你咋不想想,咱闺女在家吃的是什么?”
罗大山一愣,一脸不高兴道:“我妈难不成还会亏待孙女?你每次回去难道没看到?餐桌上有了肉,她自己都舍不得吃,都省给了孩子们。”
“那你怎么就没看到,烧鸡肉的时候鸡腿鸡翅她都嫁给红军和红兵,咱红秀和红芳永远吃不到鸡腿鸡翅,烧鱼的时候鱼肚肉永远是红军红兵吃的。”李玉枝气得发抖道:“我问过爱芳了,平时吃肉,红军红兵能吃三块,她们只能吃一块。而且你就没发现,除了我给买的,红秀红芳他们从来都没穿过新衣服吗?而红军红兵哪年过年不是穿着一身新衣服?”
“以老二老三赚的那点钱,那衣服难不成还会是他们买的?”
她几乎是含泪道:“更过分的是,红秀跟我说了,她和红芳每天都得自己洗衣服,不但要洗自己的衣服,还要洗红军红兵的衣服,家里的热水也都是她们姐妹俩烧的。学校放假,红军红兵就能出去玩,她们却要在家干活。”
罗大山闻言沉默了,许久才道:“可是孩子们要上学……”要说不心疼闺女是骗人的,但他不但是当老子的,也是当儿子的。
而且在他看来,闺女委屈是委屈了,但至少还吃得到肉,哪像他小时候,那是真不知道肉是啥滋味。
“上啥学啊?反正便是上了学到时候也是下乡当知青,如今学校里能学到啥你不清楚?再说这边又不是没有学校,要我说也不见得比城里的差。”李玉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