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送行
总的来说,接小舞和燕姣回家的过程还算顺利,就是……
燕临渊看了一眼体型相当庞大的泰坦巨猿和天青牛蟒,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不过看在小舞和燕姣再三保证,他们不会伤人的份上,他还是默许了这两个大家伙进入药王山的事。
天青牛蟒平时喜欢待在灵气充沛的水域里,而神农湖恰好符合他的要求,所以他待得还算满意。
泰坦巨猿既想离小舞近一点,又不想惊扰住在湖边的众人,索性一直待在神农湖对面,燕临渊用来移栽魂兽的那片森林里,没有去更为广袤的后山。
好在燕临渊用来移栽魂兽的那片森林占地面积也不算小,即便是体型庞大的泰坦巨猿待在里面也丝毫不会觉得拥挤。
并且那片森林就在燕临渊的试验田旁边,平时除了他之外基本不会有人造访,也算是一处僻静之所。
挑好地方之后,他们各自收敛气息,就这么在药王山上住了下来。
有两尊实力相当于封号斗罗的十万年魂兽坐镇,药王山的安全系数直线上升,基本摆脱了被偷家的风险。
苏凛见状,索性整理行装,启程赶回了天斗城。
他当初跟着燕临渊一起回药王村,除了担心他们的安危,想保护他们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他的魂火反噬已经严重到连回魂丹都无法彻底压制的地步。
那个时候的他就像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暗雷,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理智,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躯壳。
跟在燕临渊身边,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至少还有抢救或是自我了断的机会,如果独自留在天斗城……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而言都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死他倒是不怕,毕竟死亡对那时的他而言既是与亲人久别重逢的机会,也是一种解脱。
但有人希望他活着。
并且他几乎可以肯定,假如他真的死了,不管死因如何燕临渊都会把过错归结于自己的身上,即便他已经竭尽全力,做完了所有该做或者不该做的事。
好在杀戮之都一行虽然给他们留下了不轻的创伤,让他们不得不在药王山上修身养性,打磨心境,但效果确实非常不错。
至少彻底解决了魂火反噬的问题,成功从阎王爷手上抢回了一条命。
现在小舞燕姣陆续回归,山上还有两尊十万年魂兽坐镇,他与其继续留在燕临渊身边充当保护者,还不如回天斗城去做一些身为药宗副宗主该做的事。
毕竟重振药宗并不是燕临渊一个人的事。
考虑到独孤博远赴南疆之后,天斗城里(指天斗皇室)再无封号斗罗坐镇,为了继承大统不惜残杀手足的雪清河必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苏凛提出要回天斗城的时候,燕临渊不仅没有阻拦,反而把两封厚厚的书信、一面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内院的令牌和一只朱红色的小盒子交到他的手上。
并嘱咐他,如果雪清河忍不住对雪崩下手,就拿着令牌和第一封书信去见雪夜大帝,并找机会把生死蛊种在雪崩身上。
如果雪清河丧心病狂,竟然对雪夜大帝下手,就想办法潜入皇宫,将生死蛊种在雪夜大帝的身上,再去七宝琉璃宗找宁风致帮忙。
如果宁风致得到消息以后不为所动,不要多说,立刻就走,但如果他立刻带人去解天斗城之危,就把第二封书信交给他。
两封书信上都详细列举了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形,并在后面标注了对应的处理方法——不过是穷举法而已,不算多精妙,能否奏效更多取决于是否能够获得他们的信任。
考虑到这个问题,燕临渊写信的时候特意用了雪轻鸿惯用的笔迹。
亲笔信加上那块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的令牌,再加上之前透露给符红玉的“真实”身份,应该可以做到这一点。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如果七宝琉璃宗和天斗皇室还没有查清楚他的“真实”身份,那他就该怀疑他们的情报部门是不是集体叛变了。
苏凛是一个非常可靠的朋友,也是一个非常省心的帮手,既没有刨根问底,也没有对书信上的内容感到好奇,只是默默把东西收好,然后转身离开了药王山。
对药王山上的其他人来说,苏凛的离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该如何生活还是如何生活,就是……
“宗主!”看到燕临渊站在药园外面,观澜连忙小跑到他面前,额头上微微见汗,“您看见副宗主了吗?”
“怎么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燕临渊转头看向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难道……他又去牧场里偷猪了?”
“…那倒没有。”
观澜一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笑着说,“副宗主之前不是想吃梦豚吗,我和听雨合计了一下,今天上午已经把那只成年梦豚给处理好了。
但不知道他是想烤着吃还是炖着吃,特地过来问问他,只不过……我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他。”
“不用找了。”燕临渊看了一眼下山的路,“他已经走了。”
“…啊?”观澜愣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燕临渊说,“也许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
“这样啊……”
“不过…他应该还没有走远,”
见观澜摆出一副失落至极的表情,燕临渊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忽然轻笑道,“要是想去送送他,我可以带你去追他。”
“…那就帮大忙了!”
燕临渊收敛蝶翅,带着观澜落在苏凛面前的时候,苏凛明显愣了一下才勒住缰绳:“怎么了?”
“不是我,是观澜找你有事。”燕临渊收回搭在观澜肩上的手臂,“你们聊,我去别处看看。”
说着,燕临渊转身走到一旁的树下,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