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当了皇帝,这天下都是他的,想做什么做什么的?
他封江漓当了皇帝装病都不行,整天都要看堆成小山的奏章,吃的还没阿昭家好,想要喝好酒,还得死乞白赖的向阿昭讨两口。
越想越气,封江漓长袖一甩,说道:“去,把温长义叫来。”
翁欧苟得了令,小跑着出了御书房传令。
温长义在进宫的路,想了想手里的案子,在想了想这些日子里朝发生的事儿,想着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惹怒陛下的,心稍定。
到了御书房,发现薛兰谷也在。行过礼之后,温长义道:“不知陛下唤臣前来,是为何事?”
封江漓将之前封羿奏的奏折以及郎敬的口供给了温长义,说道:“郎敬及其下属今日均已押解入京,关押于天牢。从郎敬的口供看,不少官员牵扯其。”
温长义一目十行,将奏章和口供看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有了了解。“禀陛下,如果这郎敬所述均属事实,那朝的那些前朝旧臣可要人人自危了。”
一旁的薛兰谷则道:“当初陛下广用前朝旧臣之时,便有人提出过异议。只是陛下恩宽四海,对于有能之士,又怎会拘泥于是否属前朝旧臣。只是有人不知天恩,至今仍和残余军阀有牵扯……这便是大逆!如不清查,不足以正朝纲。”
温长义向薛兰谷拱手道:“丞相所言甚是,只是这郎敬的口供不一定全然属实,若不一一甄别,怕是会酿成冤案。”
只见薛兰谷捋着胡子,微微一笑。“这便是陛下今日召你前来的用意。有口供在此,依着规矩,涉及谋逆,刑部便可请旨拿人。只是其牵扯甚广,若是一味的拿人审讯,怕是不妥。陛下之意,是希望刑部能够依照郎敬的口供,搜集确凿证据。”
不能抓人,还要收集证据,这可是探子的活儿啊?而且为了防止透出风声,那他选用人得谨慎更谨慎。
想到这些,温长义便皱着眉,向封江漓叫苦。“陛下,虽说查案是刑部的职责所在,可现在不能拿人,也不能打草惊蛇……若说一两个倒也罢了,可依照口供,尽是牵扯近半数曾在前朝供职的官员……臣手实在是拿不出人来。”
封江漓听罢,也是点了点头。“温大人所言也有道理,若说刑名问断,你们倒是拿手。此事涉及甚广,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消息一旦走漏,你们刑部也撑不住。”
温长义见封江漓这般说,心下松了口气。不是他温长义推卸,而是这事情实在是太过难办,稍有不慎,他这个尚书怕是要干不下去的。
封江漓自然是看得出温长义的心思,倒也不怪罪,本来一开始没有想着让刑部完全担起来。“郎敬以及其余人等如今被羁押在天牢之,今天起便交予你刑部。关于口供缺少的细节,有你来负责。”
温长义心一喜,忙领命。封江漓的话已经是表明,只让他负责对郎氏一干人犯的审讯,至于其他事情由谁来负责,便不是他所要关心的了。
待温长义告退之后,封江漓不满道:“这个温长义,倒是会推。”
薛兰谷笑道:“温大人也是无奈,毕竟刑部之,即便是那些差役,多多少少都和朝的官员又牵扯,想要不打草惊蛇的探查,怕是不易。”
封江漓眉头一挑,有些犹豫道:“难不成真的要让阿昭出面?”
薛兰谷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说道:“这郎敬走的江湖路数,宋国公手有能人,何况国公府的那些人可是不会管大臣们的面子,所以也不会担心走漏风声。只是事情牵扯众朝臣私隐,日后事情一旦传出去,宋国公怕是又要被人所诟病,其府的那些护卫在世人眼里便不再是单纯的护卫了。”
封江漓一愣,面『色』有些不好。最后他甩甩手,说道:“罢!罢!罢!谁手里还没几个能用的?又不是只有他洛昭可以。”
薛兰谷缓缓勾起唇角,拱手施礼道:“陛下圣明!”
圣明个屁!如果真圣明,他不该将这个心思打在阿昭身。封江漓瞧着薛兰谷一脸恭维的模样,心憋闷。以后不能图省事儿,胡『乱』打主意,还让这老小子看了笑话。
封羿出了宫,本想立即去宋国公府请罪。可这是自下聘之后,他第一次门,于情于理也不能太过随意。他忙回了王府,虽来不及沐浴,但也梳洗了一番,换了干净的衣裳。待他带着礼物,走到离宋国公府不过还有一个街角的时候,又被召回了宫里。
在宫门前正好和薛兰谷遇,匆匆行礼之后,封羿便进了宫。
薛兰谷转头看着封羿的背影,轻声一笑。“也本该如此。”
陛下原本是个洒脱的『性』子,即便是登了这皇位,本『性』也是难改。好在陛下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出格的事儿,为政虽算不勤奋,但也十分的律己,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在宋国公在朝的前提下。怕是陛下自己也清楚,很多时候他下意识的都会想要去依赖宋国公。然而这种依赖,在别人眼里却成了宋国公对朝堂的把持。
若说宋国公无辜?到也不尽然。凭着当初仅仅是因为觉得陛下的脾气他好,便把皇位‘丢’给陛下这件事,他洛昭也得担了这权臣的名声。只是这名声,却也只能是洛昭担着,不能殃及到子孙。否则,陛下之后,这宋国公府怕是要遭大难。
景王殿下至情至『性』,『性』情肖似陛下,如今又和宋国公府联姻。只要宋国公府不做任何越距的行为,定然不会有事。若是其他人,但凡想要拿捏国公府,那也得看他们府的一家子心情好不好了。
这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天下,可不能再『乱』了。不然,他告老之后,可没个清净的地方养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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