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三ri注定是一个将要被历史所铭记的ri子,在这一天的不光是李晓峰的特科大放异彩,让他真正的在布尔什维克暂露头角。**更重要的是,在这一天的下午,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和研究,在立宪minzhu党、十月党、社会革命党右派和孟什维克右派的推动下,终于打成了一项决议——参加合作zhèngfu!
应该说这项决议是有着相当深远影响的,用列宁的话说,是革命者中的投降派和机会主义份子跟反动的临时zhèngfu达成了妥协,又一次的出卖了俄国的劳苦大众。
在列宁看来这是俄国革命的又一次分水岭,一些注定要被历史淘汰的人终于走上覆灭的道路。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最后的投票中,列宁带领绝大部分布尔什维克投了反对票,同样坚决反对和强烈抗议还有孟什维克中的国际主义者——比如说卢那察尔斯基和梁赞诺夫。
不过当时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的反对掀不起一点儿浪花,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他们是彻底的少数派,而在人民群众哪里也获得不了太多的支持。
不少老百姓都觉得,合作zhèngfu并不是与资产阶级合作,而是要让社会主义者进入zhèngfu,然后逐渐的将资产阶级排出zhèngfu,最后合理合法还很和平的将政权收回到人民手中,这不是很好吗?
只不过让人民群众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显然那些将要参加合作zhèngfu的所谓革命者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对于新的革命或者赶走资产阶级他们没有丝毫的兴趣,如今他们更关心的是美国人什么时候参战,以及怎么在正面战场上抵挡住德国人的攻势。相对于这些护国大业,神马和平结束战争、什么提高工人的工资、神马农民对土地的呼声,他们毫不在意。
虽说列宁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但是说完全不失望,那也是假的,对于苏维埃执行委员会里的那些右派政党,他是深恶痛绝,觉得这些披着革命者外衣的假革命才是真正妨碍革命的人。更让导师大人痛心疾首的还是自己的党势单力薄。而且也没有完全赢得人民的支持。如果想要推动革命的发展,恐怕要迅速的壮大自己了。
一口吃成个胖子当然是不现实的,而且俄国的政治拼盘只有这么大,你多吃一口。人家肯定就要少吃一口,谁又会让着谁?想要通过吞并和扩张来扩大势力既不现实也是相当的危险,至少列宁暂时认为自己的布尔什维克不具备这个能力,为今之计也只能拉拢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抱团了。比如孟什维克的国际主义者,在这次的投票中双方的分歧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大家原本都是同一个祖宗,虽说是分了家,多少还是有一点儿香火情谊。
实际上列宁早就有这种打算了,还没回俄国之前,他在瑞士就跟卢那察尔斯基就有过接触。应该说当时双方的交流是比较愉快的,而且在瑞士社会minzhu工党的大会上,卢那察尔斯基也破天荒的支持了列宁一把,双方应该是可以谈谈合作的。
不过列宁也不是没有顾虑,在远方来信中他就jing告过全党,要求所有的同志不要盲目的跟其他党派接触,也不要随随便便的搞联合。**虽说他当时提到过的几个值得jing惕的对象是克伦斯基和齐赫泽,但也未尝不是在防范孟什维克。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才短短一个月,报纸上的墨迹未干。他这个大导师就自食其言,实在是有点那啥,也会让党内的同志很不服气。大家会怎么想?说不准联合的是你,现在又要搞联合的还是你,导师大人。您心里到底有没有准谱?
所以找孟什维克的国际主义者搞联合,虽然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列宁还是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而且他还有另一个更大的顾虑,那就是托洛茨基。这位老兄才是孟什维克国际主义派的老大,卢那察尔斯基顶多算是二当家。
孟什维克国际主义派里的事情,很多情况下老卢说了是不算的,而老托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现在还只有天知道。万一他前脚才宣布和孟什维克国际主义者联合,后脚老托回国大谈护国主义,那不是抽自己的老脸吗?
这个政治风险唯实是太大了,大得列宁都不得不掂量了再掂量,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老人家真心不敢入手。但是眼下的革命形势一天一个样,托洛茨基还在大海上飘着,天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真心是等不起。耽误个十天半个月的,万一让这个所谓的联合zhèngfu站稳了脚跟,再想翻盘可就是难了。
必须要提前接触,列宁默默的下定了决心,不过既然要接触,那么人选就是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了。这个人必须是他的亲信,还必须跟卢那察尔斯基有点交情,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必须不惹眼,不能引起太大的注意力,省的党内的一干白眼狼乱歪嘴。
这样的人选有吗?有!不就是某仙人么!所有的条件某人都符合,尤其是跟卢那察尔斯基的交情,列宁是看得真真的,昨天某人的人情可是做足了,让卢那察尔斯基感动不已,当天就亲自向他表示了谢意,说列宁同志果然是慧眼识珠,亲手发掘的同志不光立场坚定、能力突出,还特别讲阶级感情,果然是个好同志!
当时列宁是很高兴的,觉得某个小子果然是有点小聪明,前一段他才给某人布置了任务,让他跟孟什维克的国际主义派套近乎,开始他还以为这个任务对某人太艰难了一点儿,谁想到轻轻松松的就搞定了卢那察尔斯基。列宁对此非常满意。当然,如果能让某人再进一步的加快工作效率那就更好了!
叫来了某人,列宁四平八稳的对他讲道:“安德烈,昨天你表现得非常好!党内和党外的同志都对你赞不绝口!”
如果是以前,李晓峰受了导师大人的表扬,绝对是喜笑颜开,别说笑成喇叭花,笑成麻花都有可能。但是今天不一样了,他不光没有笑成花,反而顿时就jing觉起来了。
无事献殷情非jiān即盗啊!再说昨天为了这个事儿。列宁已经当众表扬过他了,没必要将这件小事天天挂在嘴皮上,一天念叨个两三回吧?再怎么说列宁的口头表扬都没有这么不值钱!
所以李晓峰立刻就觉得有诈,现在受了您的表扬。等会说不定就得大出血,弄不好您这里就是缺钱了,找我化缘呢!让咱给钱没问题,但是给钱不能给得太痛快,更不能因为一两句口头上的表扬就大出血,这不符合经济原理啊!
“列宁同志,您的夸奖实在是太过了,我没有您说的那么好,我在工作中生活中都有很多不足,而且特科取得的成绩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没有您和费利克斯同志的领导,没有同志们的不懈努力,根本就不会有成绩!功劳是大家的,我个人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党的一粒螺丝钉而已,完全不值得一提!”
列宁那个纳闷啊!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北边出来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地球和太阳的运转很正常啊!要不,眼前这个李晓峰是假的?但是瞅来瞅去,怎么也不像是假的。难道是人品爆发了?
李晓峰被列宁的眼神扫得难受。他闹不清楚导师大人这是要干嘛啊!哥虽然长得帅,玉树临风一朵梨花压海棠,但真的不好这一口啊!
他胆颤心惊的问道:“列宁同志,您怎么了,老盯着我干吗?是不是我脸上有脏东西。我赶紧去洗洗!”
李晓峰准备鞋底抹油溜之大吉,但是列宁怎么可能让他走。也懒得再客气了,直接命令道:“给我回来!找你有正事儿!”
我就知道没好事!李晓峰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他敢跟列宁叫板,敢不完成导师大人指派的任务吗?肯定是不敢的,他嬉皮笑脸的说道:“有什么事儿您吩咐,只要不是太难的我就给您办了!”
列宁是哭笑不得,他算是明白某人为什么表现得那么谦虚了,敢情也是不想接任务。顿时他一整脸sè,严肃的说:“我找你没事儿,就是询问一下你的工作进度!”
李晓峰才不相信,讪讪道:“特科的工作,您昨天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
列宁没好气的说道:“没问你特科的事儿!”
李晓峰自以为是的问道:“那就是团组织的工作情况?”
“也不是!”列宁冷冷的回答。
李晓峰挠了挠头,疑惑道:“那我没什么工作了啊!”
“哼!”列宁故意重重的哼了一声,朗声问道:“前几天我不是交代你搞清楚托洛茨基的政治主张吗!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艹!李晓峰在心底里骂了一句脏话,您搞得这么严肃和杀气腾腾,哥还以为犯了什么错误呢!敢情是为了这个,导师大人,您也太心急了吧?卧底也是需要时间的,你以为要打入敌人内部有那么容易,总得给我一个取得敌人信任的时间吧?
而且,就算您不给我这个时间,那么总得等敌人回来吧?尼玛,现在托洛斯基还在大西洋里飘着,我怎么去接近他?再怎么急也得等人家回来吧?
“列宁同志,托洛茨基还没回来呢!”李晓峰小声提醒道。
“我知道他还没回来!”列宁很不客气的说道,“但是等他回来了,你再开展工作,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李晓峰苦笑道:“可是他没回来,我怎么接近他?又怎么摸清楚他的真实想法?这也太为难我了吧?”
列宁正sè道:“这怎么是为难你呢?这是敦促你前进,也是督促你搞好前期准备工作,谁告诉你只有接近托洛茨基才能搞清楚他的政治意图?再说。你要接近托洛茨基总不能等他回来再去毛遂自荐吧?小同志。工作要做扎实,想要接近托洛茨基,你就得先接近他身边的人!你懂不懂?”
我当然懂!李晓峰心里没好气的说道,谁还不知道这点浅显的道理,问题是这厮压根就不想做二五仔,反正托洛茨基的政治意图他很清楚,就算不去卧底,也能捡着历史上的记录说。反正只要能完成任务不就行了,至于那么麻烦?
“不要怕麻烦!”列宁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我们的革命工作本来就非常的麻烦。你自己都怕麻烦,那还怎么开展革命?”
李晓峰心里翻了个白眼,知道导师大人是逼着他必须去卧底了,这还怎么讲条件。这厮叹了口气,去就去吧,就当是走个过场了。谁知道列宁却不打算让他这么轻松过关,非常细致的询问道:“你准备先从谁那里打开突破口?”
李晓峰很没劲的回答道:“卢那察尔斯基……”
“对头!”列宁很满意的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卢那察尔斯基这个同志,虽然是孟什维克,但他还是倾向于革命的,而且他和托洛茨基的关系非同一般,在国际主义者中享有非常高的声望。有了他的引荐,你能够很快的完成任务……告诉你,通过昨天的事儿,他对你的印象非常不错,抓住这个机会,尽快的完成任务,这关系到革命的未来,党zhongyāng对此相当的重视!”
从列宁的办公室走出来之后,李晓峰是苦笑不已,倒不是他不愿意去接近卢那察尔斯基。只是觉得这么干等于脱裤子放屁,纯属于多此一举。熟知历史的他,还不知道托洛茨基的想法?他不光知道托洛茨基的想法,甚至还知道卢那察尔斯基的志趣。
要说卢那察尔斯基这个人吧,还真是挺有意思。小伙子参加革命挺早,1897年就开始投身于革命。当年他22岁,到了1904年就加入了俄国社会minzhu工党,在《前进报》和《无产者报》担任编辑工作,当时是倾向于布尔什维克和列宁的。不过在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大分家的那一年,因为哲学和策略上的矛盾,跟布尔什维克说了再见,开始跟托洛茨基走到了一起。直到十月革命前的的八月份,才随着区联派一起重新回到了布尔什维克的怀抱。
而且卢那察尔斯基这个人情趣比较特别,当然,这不是说他有什么重口味的嗜好,而是说他在政治上的志向很特殊,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甚至对权力完全就不渴望。在二月革命之后,因为托洛茨基暂时被扣押,在彼得格勒中为国际主义者主持局面就是他。
应该说卢那察尔斯基还是很厉害的,文笔犀利,口才出众。从当年他从国内写给还未回国的妻子的信中,不难发现一些颇有些洋洋自得的字句。当时他对妻子说:在彼得格勒他的演说受到了一致的欢迎,拥有众多的粉丝,甚至哪怕是托洛茨基回国之后,他的演说也能更老托平分秋sè,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更甚一筹。
可以说当时的卢那察尔斯基也是一颗闪闪发亮的政治明星,其星光灿烂的程度跟列宁、托洛茨基、加米涅夫不相上下,如果说他有意在政治上呼风唤雨大干一场,个人的条件是十分优越的。
问题是有意思的也是在这里,条件优越的卢那察尔斯基无意于在政治上大干一场,恰恰相反,当时他在信中对妻子说,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同俄国的青少年交流,去干教育工作更符合他的理想。而后来这家伙也就是这么做的,在政坛上渐渐的泯然众人矣,最后摇身一变成了苏联的教育家和教育人员委员。
你说卢那察尔斯基奇葩不奇葩?千百年来多少怀才不遇或者没赶上好时候的民间政治家,写诗作赋的骂老天爷不公平,没给他们展示才华的机会。而老卢赶上了百年难遇的好时机却根本就不珍惜,宁愿去搞教育、写文学、谈美学,这样一个人也算是苏联政治界的怪才了。
反正李晓峰是不太愿意接近这么一个“毫无野心”的政治家,他觉着这个货太奇葩,算不得什么政治家,顶多了就算一个政治活动家,也就是喜欢参合事儿的人。不过另外一个角度说,卢那察尔斯基的没有野心让他躲过了一劫,不然以他跟托洛茨基的基情,大清洗中还不给整出屎来!
李晓峰不太想接近卢那察尔斯基,而老卢对李晓峰的到来却是十分的高兴,不光因为李晓峰带来了白送给他的十套电棍和喷雾剂,更是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消息,急于找某人证实,甚至相对于那些装备,他更关心后面这个消息。
“安德烈同志,我听说你们成立了一个marx主义青年团?”老卢兴致勃勃的问道。
“没错啊!”李晓峰完全不知道这有啥好兴奋的,你丫早就是党员了,虽然是孟什维克的党员,但怎么的也不至于想重新从团员混起吧?
卢那察尔斯基当然不会如此的贬低自己,他更在意的是这件事的意义:“太好了,我一直就想成立一个俄国青年人学习marx主义的机构……青年人就是革命的未来,绝对不能放松对他们的教育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