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霍箫嘶吼骂道。
混蛋白予安肆意咬啮唇中耳垂,舌尖湿漉漉划过霍箫耳廓。
他按了床头一个按钮,霍箫上身慢慢坐了起来。
白予安这才放开他,回身端起床头柜上甜粥,用勺子从边上舀了一勺,吹吹凉,送到了霍箫嘴边。
霍箫固执地把头扭在另一边,看都不看。
白予安目光在勺子上停了一会,金属勺子映出了他眼底凉意。
那凉意虚的很,摇摇欲坠要被疯癫的情绪蒸腾掉!
“嗒”的一声,他把勺子放回了碗里。
“霍箫,你知道这地方,我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弄的吗?”
霍箫不应答,白予安兀自笑了一声。
“好几年了,里面这些东西不是一下子买来的,每次想你想到发疯,我就一样一样的买,直到把所有柜子装满!”
“我无数次坐在现在的位置,幻想此时此刻的场景。如今,也算美梦成真。”
“霍箫,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个梦,即使是你!”
“你不愿意吃饭,在我看来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有的是办法让饭菜到你胃里,想让你吃多少就能让你吃多少。”
“难受的话,也只能请你忍一忍。”
“霍箫,就算生不如死,你也得活下去,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白予安语调极端平静,像在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霍箫满眼惊惧转头看他,“你要做什么?”
白予安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嘴巴。
他眉目阴沉的如同外面乌云遮蔽的天空,他说:“给你通一根管子下去,把饭直接喂给你!”
霍箫张着嘴巴模糊地骂:“喂你妈,放开我!”
白予安放下床头的头部支架,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放开我,白予安,你他妈的放开我!”霍箫拼命挣扎,试图把脑袋从支架里挣脱出来!
白予安起身从身旁柜子里拿出装在医疗袋里的透明软管,软管的一端是漏斗状。
他慢条斯理地取出无菌手套戴到了手上,从撕开口的医疗袋中把软管拿了出来!
霍箫恐惧到发出嘶哑的尖叫,白予安拿着软管走到他身前,眉眼之间结着三九的寒冰,他一言不发地再次扣住霍箫的嘴巴,软管送过去直接朝霍箫喉咙探去!
霍箫止不住的干呕,口水顺着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喉咙疼的一遍遍抽搐。
他浑身肌肤,在疼痛和恐惧下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额头上汗滴往下落,血液像被冰结结实实冻成了一整块!
软管继续朝胃探去。
霍箫眼里的固执慢慢如星辰溃散,终于,他颤抖着,喉咙发出了模糊到根本听不清的声音。
“嗯,嗯......”
白予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对上他的眼睛。
“愿意吃饭了?”白予安平静地问。
“嗯。”
白予安却没有立即就把软管撤回来,他嘴角没有笑意地勾了勾,“霍箫,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我只信你一次。”
霍箫嘴唇动了动,半晌,再次模糊地“嗯”了一声。
白予安这才慢慢撤出软管。
软管扔进垃圾桶,白予安回身把头部支架抬上去,端了水让霍箫漱口,这才重新把甜粥端了过来。
霍箫目光呆滞地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咽着粥。
白予安没喂太多,饿了许多天的胃必须少量多次的进食,慢慢恢复。霍箫吃完,他不厌其烦为对方清洁牙齿,漱口。
忍不住垂下头,一次次亲吻他。
霍箫人偶一样由着他亲,由着他触碰。即使没有半点回应,白予安也并不觉得无趣。
只有心满意足!
霍箫眼角两行泪慢慢滑了下来。
白予安捧着他的脸,指尖接了那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点:“不哭,听哥哥话,永远都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霍箫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似乎被这温柔蛊惑了,觉得还有余地,他看向白予安,“求求你,放过我吧!”
白予安捧着他脸的手蓦地收紧,霍箫疼的轻哼出声!
“怎么就学不会听话呢?”
霍箫情绪完全崩溃了,他哭着嘶吼:“白予安,你到底要怎样,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放过我,放过我行不行!”
“求求我?”白予安的手开始剧烈发抖,“你就是这样求我的?霍箫,你真是没有一点诚意,你问我到底要怎么样?好啊,我让你看清楚我到底要怎么样!”
白予安说着抬手解开了霍箫脚上和膝关节的束缚带,让他的腿自由了。
随即,他当着霍箫的面,解开了裤带。
“白予安,不行,这样不行!”霍箫并着腿,拼命退着想跑,却分毫都移动不了!
白予安拿着遥控器,把头顶玻璃变成了半透明半镜子状态,既不至于把人看得太清晰,又让人能明明白白地看见自己发生了什么。
他上了床,慢慢逼近霍箫,眼里的欲望露骨,再不遮掩。
“不,不行!”
霍箫蹬着脚,死命的后退,但是特制的束缚带把他上身绑的牢牢的,他使再大的劲也是徒劳无功!
眼见根本躲不开,他就抬脚使出浑身的力气朝白予安身上踹,“滚你妈的,走开,不准碰老子,滚!”
白予安扣住他的脚,模样冰冷又无情。
头顶的镜子里,那些漫天落雨的水迹中间,隐隐约约能看清他们的所有模样。
霍箫嘶喊着、吼叫着。
他哭着骂着,挣扎到快要虚脱,束缚带把他勒出道道红痕,看得白予安眼中血丝愈剩。
白予安抵近他。
“箫儿,会疼。”白予安垂眸看着瑟瑟发抖的霍箫,温声哄,“你忍一下。”
“疼才能刻骨铭心啊,不然你总记不住我的话!”
天空之上又是一声惊雷,霍箫在那炸响的雷声里,看见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在漫天的落雨里扬起了脑袋,不受控制地躬起身体。
有一瞬间,疼到忘记呼吸!
他终于卸了浑身抵抗的力气,就那样看着头顶那个湿淋淋的世界。
那个世界一波波水痕来了又去,却无法淋湿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兵荒马乱、动荡不安。
他被爱着。
他被恨着。
爱恨到极处,抵死缠绵。
暴雨如注,闪电一遍遍撕开天幕。雨声像鼓点,急急地敲在每一寸玻璃上,像一支挽歌吟唱着,要把它打碎,碾烂!
霍箫意识渐渐消散。
那摇晃的世界,却没有半点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