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国师和仙师坐镇的大梁国在顶端战力方面要弱了许多,再者那大梁河中的凶兽也全部陨落,没有了天然的护城河。
小落并没有在大梁国京都之外安稳地待上多久,因为周边的几个邻国得知了这个消息便联袂朝着大梁国发起了进攻。
据传是大梁国得罪了某位强大的仙人,致使国内的国师和仙师相继陨落,没有了顶尖战力战力坐镇,大梁国也就不足为惧,甚至于民间还有消息传出,正是那位强大的仙人暗中授意周边的几个王国向大梁国发起攻击。
人云亦云尔,谣言止于智者,传于庸者。
如这般王国之间的战争,士兵只是其次,充当主要战力却具有主宰占据胜负关键的,还得是最强战力之间的战斗。
大梁国这边,也就只有那位皇帝了,不过堪堪达到武道第六境,比起曾经还在的山羊胡子国师和灰白头发仙师,要差上许多。
可周边几个邻国,都有着武道第七境巅峰的高手,孰强孰弱,自见分晓,当几个王国的巅峰强者杀进来时,大梁国境内,虽有士兵负隅顽抗,却万万不是那些第七境巅峰高手的一合之敌。
大梁国皇帝身形颤抖着身体,在最后关头他跑到了京都外的那座城隍庙,作为一个王国的皇帝,他却是毫无半点帝王风范,他神色祈求地看着那个名为“小落”的小姑娘。
“恳请仙人救我大梁!我愿付出任何代价!”皇帝以为小女孩是仙人,又或者他想请那柄“凶剑”出手。
小落很慌张,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是仙人,她不可能救得了大梁国,敌军就在边境盘踞,而几大王国的巅峰高手杀入境内,无人能挡,沿线城池,要么丢盔弃甲投降,要么人头落地报国,无一不是如此。
“大哥哥……”小落试着朝黑色宝剑呼唤,可是宝剑中却没有半分传音,这个时候那位白发大哥哥可能在沉睡。
小落捏着衣角,她很是愧疚地说道:“大哥哥他……他出不来。”
皇帝自然不知道小落口中的“大哥哥”是何人,不过也能猜到应该就是那柄宝剑,只不过是那柄剑,还是剑中之人,皇帝就无法知晓了。
武道第六境的皇帝满脸悲意地离开。
这一日,大梁国的皇帝率领京都的禁卫军杀出,与杀入境内的几大王国巅峰高手交战,毫无任何意外,大梁国皇帝的头颅被敌人轻松斩下,最终更是被一枪钉在了京都的城墙上。
大梁国改朝换代,几大王国商议着瓜分大梁国的领土,底下士兵却是按捺不住入了大梁境内,烧杀抢掠,罪行渐起,不知何为善,也不知何为恶。
大梁国京都内到底还有着许多的修士,只不过换了一个王国统治而已,并无什么大不了,可那些底层的平凡百姓,遭受的苦就大了。
小落在那一天也离开了京都外的城隍庙,她知道大梁国灭了,她本能地想要做些什么,她不再是小乞丐了,她也有银子,也许她能帮助到一些人。
当来到一座小镇,却发现整个小镇都是空空荡荡,横七八竖倒在地上的是血液干涸的尸体,有着修炼血炼之术走歪门邪道路子的修士,以凡人生命为引,祭炼邪兵。
小脸苍白的小落第一次主动想要持起手中的宝剑,惩罚那些她觉得很坏很坏的人,因为不这样的话,会有更多的百姓被屠杀。
没有了大梁国的庇护,这些大城小镇中的百姓,也就等同于流民,没有王国所属,死了也就死了,没有谁会去在乎。手无寸铁的百姓又怎么可能会是高高在上仙人的对手呢?那些个会飞的仙人,只要稍稍弹一弹手指,就能取走不知多少人的生命。
“大哥哥,求你救救他们好吗?”
远方,小落又撞见了一伙以屠杀凡人为乐的仙人,她小小的身躯挡在那伙修士的身前,想要阻拦他们。
像是看出了小落身上那柄黑色宝剑的来头,传闻便是未灭国之前的大梁国中昙花一现的“凶剑”,不可招惹,只要不去招惹,那把凶剑也就不会发威。
这些修士很聪明地绕过了小女孩,毕竟惹不起难道我还躲不起吗?他们仍然是将屠刀伸向了那些凡人。
小女孩终究没有等到宝剑里青色魂魄的回应,又一个村子的凡人被屠杀,里面有年迈的老人,有壮年的汉子,有怀胎的妇人,也有刚学会走路的幼童。
冰冷的血液洒满了一地,可是小落却感觉那些冰冷的血像是洒在了她的身上,望着那伙“仙人”远去,小落愤怒地质问着手中的宝剑:“你为什么不出手?”
这一次她没有再喊大哥哥,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又或者是她觉得,这个住在宝剑里的大哥哥,和那些肆意屠杀村子小镇的刽子手一样,也是为了利益,又或是只顾自身喜好的那一类仙人。
黑色宝剑轻微地颤了颤,这是九幽剑的灵在给予回应,因为里面的那个青色魂魄真的睡着了,之前的几次出手,他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本就只剩下魂魄,肉身不存,骨头全碎,寄居于宝剑内,称得上是苟延残喘。
暗中。
七位九星皇者从始至终都在注视着这一切。大梁国的灭亡他们见证了,他们也知道那位大梁国皇帝来城隍庙,只是他们从来就不曾现身,因为宝剑中的大人没有发话,而他们也不能出现于小女孩的面前。
他们看到了那位大梁国皇帝低声下气的跪地祈求,祈求那几个王国的高手能够高抬贵手,能够善待大梁国的平民百姓,他甚至愿意直接自刎。
只是几大王国的巅峰强者满怀不屑和冷笑,并没有答应,愤怒的大梁国皇帝最后像一个勇士一样冲锋,死在了那些高手的手中,头颅被挂在了大梁国京都城墙上。
他们也瞧见了那几大王国的士兵相继入境,瓜分如今皇室已灭的大梁国领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可他们也就只是冷眼瞧着,从不现身。
非亲非故地,他们为何要去救那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呢?他们是修士不假,可他们是为自己而修,是为了追求更长更悠久的生命,为了见识更高处的武道,更广袤瑰怪的世界。
从来没有什么天经地义和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