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伙人也不是青莲星域的本土修士呵。
很显然,对方也是来者不善,起码那个为首的青年,似乎对自己生出了好奇,还有一抹战意。
“阁下怕是并非正常修士吧。”九霄圣地刀圣宫当代圣子连万擎目中含笑,似乎以为看出了那白发青年的虚实,这才有此一言。
云潇然神色不变,他的魂修境界不高,而动用的力量又主要是武道力量,相对来说不协调,被圣人级别的修士看出不寻常倒也没什么。
毕竟魂修这一类人在诸天万域本就是极其少见的,而且魂修本身又特殊,被人关注也是正常的。
云潇然扫了包括连万擎在内的这些人一眼,莫名说道:“来自归云星域?”
他只是猜测这些人像是来自归云星域,因为好像曾经感受过与这些人有那么一点相似的气息,不过他忘记了,他熟悉也就是归云星域了。
连万擎点点头,说道:“我想与阁下一战,也想,见识一下魂修的手段。”
“呵。”云潇然冷笑一声:“可以啊,分生死的那种。”
话音落下,九霄圣地这边的人脸色都冷了下来,除却那连万擎之外,其余人皆是脸色不好看,他们这一行人未必都是圣人,也有卡在半圣巅峰还未突破的,多半也是来寻找破入圣境机缘的。
白发青年的话自然是极其张狂的,分生死的意味,自然不会是认为自己会死,而是对手会死。
连万擎眉头一挑,浓重的八字眉之中平添一股怒意,不过还是被他按捺了下来,他微微一笑道:“那就以后有机会再战。”
云潇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伙人虽然不知道来自归云星域哪个圣地,但应该不是那道古圣地,如果是道古圣地的话,云潇然此刻已经出手了。
想到那道古圣地,云潇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待他取那柄死亡镰刀之时,也是他踏破道古圣地之日。
不过大自在圣境,与他目前的实力差距倒是还有些远,也不能够草率,何况他肉身还没恢复呢,这个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先把混沌骨修复,肉身自然可以重塑,然后才回归正途。
他还是以武道修炼为主,修炼生死阙才是他的核心,现在走的魂修道路不过是暂时的,当然,等到以后的话,他就是武体魂同修了。
“没看到船,那就先走走吧。”
云潇然,青儿,还有小落,两大一小,沿着楚江行走,速度一点也不快,仍然可见新一辈的少年修士争锋相对,小落虽然有点害怕了,但奈何她受到的关注不少,也还是独行一路,有云潇然和青莲真灵青儿照看着,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总归是要历练的。
“小落可以去庐山修行一段时间,我需要去寻找五行本源类灵物。”云潇然想了想,对着身旁的女子说道:“或许,你可以跟着小落一起,你可以独立出来的。”
云潇然目前可以带着小落修行,但是他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尤其是寻找五行本源类灵物修复混沌骨一事,迫在眉睫。
“可以。”
——
临江天河境内,庐山所在。
当时庐山当代大弟子赵峋带着师兄弟们归来后,便汇报了关于那炼魂老魔一事,毕竟炼魂老魔在庐山附近的地盘炼化星辰生灵,已是引起了不小的影响,对于庐山而言,这自然是不能够容忍的事情。
“等此次纳新结束后,你便外出历练,准备英豪争霸战一事吧,不过也不必有什么压力。”
大弟子赵峋站在一座大殿内,殿中有一盘坐的灰色玄袍老人,面相肃穆,宽大,头发黑的发亮,给人一种屠夫的即视感,为庐山的刑罚堂座,也是赵峋的师尊。
“千岁以下的年轻一辈战场,终究是太过浩瀚了,整个牵牛星海,千岁之下,已是十代人更迭,对于那些修炼将近千年的,你自然比不过,其中更有甚者,实力怕已接近圣皇,不可想象。”
“牵牛星海范围内,五大上等星域联袂举办英豪争霸,目前只有三百岁之下的战场,三百岁之上且修为足够者,可自动参与下一等级的赛事。”
说着,那肃穆老人,庐山的刑罚堂座轻轻一叹:“万年轮转,又是英豪争霸之时,不过你待在牵牛星海,大抵还体会不到那种浩瀚和盛大,感受到的压力其实也有限,什么时候,你去到了遥远的井宿星海,那里才是真正的大天地,从其中大抵可窥见诸天盛况,而非是我们这一隅之地。”
“此地纳新,将会由你们,以及上代和上上代的你的师兄师姐们主持,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参与。”肃穆老人好似心头沉甸甸的,语气颇有些沉重:“结束之后,便离开庐山。”
赵峋有些不理解,问道:“师尊,那您们这是要?”
肃穆老人自顾自一叹:“青莲星域的纪元劫难要来了,这里的天到底是青色还是血色,难说啊……”
“剑君大人留下的力量快消耗殆尽了……”
赵峋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大殿,他眉宇间萦绕着阴霾不散,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庐山的强者们相继离开,不知去了何处,总之没有踪迹,问了也不知道。
也就是尚有一位大自在人物坐镇,算是震慑外敌,此外的其他强者,圣皇阶位的护法,堂座,七成以上已经不见,圣王级别的长老也是在前不久走了大半,据说是要去做某件事情,庐山高层们对此都很是讳莫如深,也不让他们这些当代年轻一辈知晓。
据赵峋所知,也并不只是庐山,青莲星域中心地带,七十二天河境内,大半的势力都和他庐山一样,强者频频消失,不知为何。
心情烦忧的他不知不觉在山门内行走,过往的师弟师妹们朝他问好,他也不觉,好似失魂落魄了一般,直到耳畔而水流冲荡之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
仿佛有着一座银河天幕照在了心头,又好像心头烦忧被从云霄之上悬垂万丈的瀑布之水洗去。
观望了次数不多的庐山瀑布,此刻在他眼中似乎也有了些许变化,瀑布之水有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红,非常非常之淡,甚至于就是没有。
可他就觉得有那么些变红了,联想到之前师尊的话语,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否则,天如何有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