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霞霓裳羽衣的凌姝雨翩然而立,对面则是紫纱罗裙的澹台紫烟。
两位可以称得上是各自所在星域天之骄女,无数人瞩目的人物,即将交锋。当然,如果从范围上来讲,或者名头上来讲,天婵星域上一代第一人这个前缀,无疑要比庐山上代弟子第一人更有震撼力。
因为凌姝雨乃是名副其实的上代天婵星域第一人,是天婵星宫上代最杰出的弟子,如今修为深不可测,天婵星域有人猜测凌姝雨或许已经达到了半步圣王之境。
至境圣人巅峰?这对凌姝雨而言全然没有难度,本就走在所有人前头的凌姝雨不可能在这里卡住。
因而这位天婵星域第一人,仅仅用至境圣人巅峰不足以来衬托她。
但是澹台紫烟虽然也很不凡,在青莲星域内名声响亮,亦是不知道多少青年俊杰所倾慕的佳人,却不可否认的是,在战力方面,两人必然是有着差距。
澹台紫烟,在临江天河星空内的确是一等一的顶尖人物,但是放眼整个青莲星域就绝对排不到榜首,且未必能够排的进上一代的青莲星域年轻一辈前十。
两人的战斗,观战者甚多,然而真正有资格品味其中玄妙的,恐怕也只有董文通之流也至少是至境圣人巅峰的人物。
天际之上,两人化作了云雾光芒交锋,有着洋洋洒洒的剑气倾泻而出,还有各种氤氲绚丽的大道气流奔腾缠绕。
似乎此间大道为她二人所用,并无太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全部是道的交锋。
至境圣人乃至往上,便是愈发大道至简,却也愈发大道艰难。
所以说恐怕也只有真正的至境圣人才有资格品味其中的玄妙,寻常圣人修士,哪里能够明悟其中真谛?纵然是观人大战,也不过只是看了一场武斗表演罢了,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指不定半点收获也没有?
“紫烟姑娘能够战胜那个人吗?”
某时某刻,庐山外某一角,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的俊朗青年,抬头望着高空上两人的战斗,他一头墨发紧紧束着,眉眼中总是含着笑意,与天台山的杀剑柳三变有些相似。当然不是指的容貌相似,并不是凌飞雨和凌姝雨那般孪生姐妹的相像,而是两人在性情,在行事方面有着相近的风格。
不过眼前这个颇为成熟的青年更显得稳重一些,比起柳三变的时而肆意潇洒,时而吊儿郎当油嘴滑舌要收敛得多。
他在对人对事的时候常常微笑以待,笑容总是令人如沐春风,在别人眼中,他生性潇洒而肆意,他放荡不羁,他是天台山的剑修,是一剑出则一往无前的妖孽修士。
可是他也会腼腆,他也会忐忑,比如在那位紫裙女子的面前。
每当他望见对方的眸子,心弦总会不经意地被拨动,一种难掩的情绪让他这般人物都会心生自卑,可又总是忍不住将目光探向那位总是喜欢穿着一身紫色罗衫的姑娘。
那位姑娘,也是一个剑修呢,他可不敢和对方比试剑道,也许怕不如对方,也许又怕伤了对方,总之都不好。
“噗!”
一道不合时宜的笑声从耳边传来,原是有一个青年,此人抱着宝剑,容颜妖异,整体上给人一种冷酷而鬼魅之感,他所着一身衣袍,若是仔细看,衣袍与那些天姥山的弟子极其相似,只不过是颜色方面有些诧异,还有便是衣袖间的些许细节。
比如当代天姥山弟子衣袍双袖之间,乃是升腾的云雾,是云雾后藏着一抹淡淡的金色光束,那是拨云见日之景,象征着当代年轻弟子,将会是盛世和乱世时代的开篇。
而上代天姥山弟子衣袖之间,则是绣的云雾之下,潜龙藏渊,不知意味如何,但总之不凡,上代天姥山弟子的衣袍都是这般,再个中的细微差别,或许就是身份和实力的差异了。
衣着与天姥山弟子相似的青年的笑声让那白袍俊朗青年很是不悦,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这般做,是一件很丧尽天良的事情,尤其是在我观战紫烟姑娘与人大战的时候打扰我。”
抱着宝剑的冷峻青年玩味笑道:“哟,一口一个紫烟姑娘,叫的还挺自然的嘛,怎么不见你当着人家面的时候这般口齿清晰?瞧人家一眼就面红耳赤不敢抬头的人是谁?嗯?”
白袍青年被他说的恼了,正要冒火,却注意到了上方的形势变化,他不再搭理此人,只是忧心忡忡地望着上空。
他希望那位穿着紫裙的姑娘能够击败与她大战的那人,当然,他更希望无论此战是胜是败,那位紫烟姑娘都能够平平安安,不要受到什么伤势。
“难咯!”
面容看起来冷峻的青年其实一点也不冷酷,他双手环抱于胸前,同样也抱着剑,他轻轻一笑,视线望向上方,其实也不能说抬头望,因为他和白袍青年所处位置也是极高,藏于云雾之中,在某一角,正是观战的极佳方位。
两人是掐好了时机来的,毕竟作为上代的人物,他们可懒得与这一代的年轻人打交道,他们到底是过来人,但也不想有太多的触景生情,对当代年轻人而言,他们的时代和故事早已结束,可于他们自己而言却并非如此。
“天婵星域第一人,从来就没有逼出过她的真正实力,向来深不可测,神秘无比。便是青莲宫的家伙,也不敢说能够胜过她,你的紫烟姑娘能够体面的落败已经是极好了。”抱剑青年啧啧笑道:“当然,如果你想来一出英雄救美,其实也不是不行,但不是我吹,就算你,我,还有那淮阳亭的董文通,加起来,与澹台紫烟一同联手,也不是那女人的对手。”
平淡的话语从他口中说起来却是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在白袍青年的心头炸响,其实白袍青年也知道,可是谁让此刻的白袍青年,眼中就只有那位紫裙飘飘的紫烟姑娘了呢?哪里还听得进去他人的半分言语?
冷峻的抱剑青年摇头一笑:“呵呵,当然,如果算上那个向来独来独往的家伙就另当别论了。他一直收着实力,这个家伙嘛,又是另一个阶层的了,又更要在你我之上,起码我觉得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