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生就一张猴脸,突颅尖腮,下巴后缩,手脚十分纤细,左右臂各套有一白色钢圈,驾着一道黑气停在阴风峡上,桀桀怪笑道:“道门的刑子,爷爷马通我又来了,可敢一战?”
见无人回应,那马通神态渐渐猖狂起来,复又说些污言脏语,尽是些爹娘猪狗的悖逆乱调,何琴气不过,刚欲出手,却被宋大竹拉住,摇头道:“先出场的均是些道行浅薄之辈,若你出手,那对面就不会仅这马通叫阵了,如今南极教正气盛,先避其锋芒再说。看完美世界最新章节,去杠杠的。”
何琴依旧面色不忿,气呼呼欲挣扎开,见此状,宋大竹厉声喝道:“便是出手,这么多前辈在,也轮不到你!大师兄在山上时是如何说的!让你事事听我!你又是如何做的!”
周乾亦是在旁规劝,他于人间行走江湖时,这些黑话鬼语不知听了多少,若真有气,便是上了当。只需视其为无物,待时机与我,再一并清算。
何琴勉强听了进去,倒是有人忍之不住,红光屏障中猛然射出一道灰色剑光,其里传出一道声音:“你这矮小猢狲,让我与你斗上一斗!”
那马通最恨人家说其五短身材,怪异相貌,闻言大怒,双手一甩,射出两个钢圈,与那灰色飞剑斗了起来,半空中只听得砰砰铁石交击声。
那猴脸妖人虽说口出脏语,神态张狂,到底是有些本事的,两个钢圈时分时合,或化作众多虚影,或绽出刺耳银光,扰人心神,看其驭物路数,倒是颇有章法,进退间更是少有破绽。
反观那驭使灰色剑光的正派中人,本就法力低微,却以强争之,处处欲抢上风,飞剑舞动个不停,看起来煞气腾腾,很是唬人,但若强攻不成,气势一竭,怕是便有些不妙了。
何琴双眼圆瞪,双手握拳,不时助威叫唤两声,好似是他在斗法一般,可情势急转而下,那灰色飞剑破不开钢圈防御,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破绽,被马通抓住,两个钢圈陡然合一,化作一道灰光冲开遮拦,那剑光一时散乱,竟来不及回援,那钢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降到御剑之人的头上,又一收缩,‘咔嚓’声响起,脑浆迸裂,溅出数尺高,白花花的一片;尸体刚欲从空中**,却被那马通接住,尖嘴猴腮的几声怪笑,猛的向正道中人山峡驻地丢去,‘啪嗒’落在屏障上,缓缓下滑,只留有一道血痕。
“七派杂种果真不如我圣教弟子!老子连半分手段都还未施展呢!”马通挤眉扭眼,甚至还脱下牛鼻裤,露了半边屁股对着众人,击打的啪啪直响。
对面顿时传来大片鬼哭狼嚎,幸灾乐祸的呼喊嘲笑声——
欺人太盛!!!不仅何琴气的浑身抖,就连好些道行高深之辈亦都是放出气息声势,仙光灵气冲天而起,如山岳般挤压向那猴脸马通。
对面魔云鬼雾中同样有浩大气势涌出,二者互拼一记,峡上凭空生出一道虚无波纹,往两边扩散,整个阴风峡受其影响,都晃动个不停,‘轰隆轰隆’乱抖,僵持了片刻,那正派仙光竟被压制在方圆之内,仅能保住尺寸之地,红光之外,阴气寒光呼啸,入眼可见。
宋大竹与好些同道头顶均显出仙宝烟云,联手撑住这阵法,周乾转头视之,只见二师兄紧要牙关,瞪大双目,背后的仙蛟剑乱动不休,周身太清仙气升腾,粗大如柱,与另外五六道灵光共同涌入阵中,红光更加耀眼,几与南极教众的滚滚魔气分庭抗礼。
约过了半个时辰,对面见讨不得好,逐渐把气势收了回来,平静了一日夜,均无有动作。四象阵中几位成名剑仙皆不见其人,对面那些魔门中人也未来挑衅;第二日,那马通又来叫阵,这次一道五彩斑斓的剑光又冲出了阵外,周乾识得那御剑之人,正是前日于半路迎二人的谷海尊者三弟子——百蝶剑方林。
“方林修为不低,或许能胜之。”宋大竹面色蜡黄,神情奄奄,显然昨日消耗不少。
“二师兄你没事吧?”经过昨日一事,何琴也理解了宋大竹的苦衷,毕竟在茅山道友未赶来之前,道行高低不齐的众人显然不是对面魔众对手,只得被动苦挨。
“无事,只是精元受损罢了。”宋大竹摆了摆手,“先看看这一场。”
那方林共有两口飞剑,青鱼剑停其脚下,另一口百蝶剑主攻,化作各种蝶蛾漫天飞舞,五彩缤纷,颜色各异,煞是美观;更厉害的是这些蝶虫的须翅具成锐利飞刀状,纷纷蒲扇着向马通电射而来,于漫天缤纷中,暗藏杀机!
那猴脸马通不敢放肆,把两个钢圈驱动不休,运转不停,只见得上下左右均是圈影,‘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火花四溅,那百蝶剑光冲不进来,钢圈亦是无还手之力,一时间竟僵持下来,其余手段如五行法术、各色雷光,均毫无用处。威力与这两件异宝相差甚多。
“那猢狲本身法力倒也寻常,只是那钢圈颇为神异,方才有此不好不坏的局面!”何琴这般说道。
“也不仅如此,那马通的驱物手法颇为奇妙,方能把那钢圈威力尽施,倒不似魔门手段,反而与我道门一脉颇为相承。”宋大竹眼界高深,顿时看出其内中精髓。
“若要破之,又该如何?”
宋大竹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倒是三人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苍老声响,正是谷海尊者传声:“以慢对慢,以快击快,以点破面。”
二人均是迷惑不解,倒是周乾若有所思,猿公剑诀中亦有类似记载。
“谷海前辈?”宋大竹一惊。
“宋小友,何小友,我那徒弟怕也赢之不了,这些同道中,只有你们几个青城弟子修道尚浅,但法力精纯,有胜之把握。若是再输,老夫怕是于前来助阵的几位道友面子过不去,更忧心让小一辈的孩儿无了斗志。”
“可我与何师弟出手怕是有以大欺小之嫌吧?”宋大竹皱眉道。
“你做压箱底手段,若是那马通再斗阵,让何小友先上,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
“哈哈,前辈这倒是无有问题,我早就想一挫这猢狲威风了,只是这三句口诀又做何解?”
谷海尊者却不复言语,或许在其看来,有些道理,悟出便是悟出,不懂依旧不懂,再浪费口舌,亦是无用。
“师兄,不若等下先让我去试探下?”周乾忽然道。
“你?”何琴迟疑片刻“怕是不行吧?小师弟你才入门几年啊!魔门崽子最是手辣,若是有万一……”
“试试也好。”宋大竹忽然插嘴道,“就当是见见世面。”
“宋老二你——”
“放心,真有危险,我会出手的!”
何琴看了看左右两人,均是一脸稳重,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场上二人无其它手段,僵持了足足有六个时辰,最终方林最先力竭,召回百蝶剑落回阵中,方一落地,便踉跄几步,跌坐下来,汗流浃背,面白如纸。被几名好友搀扶下去,那马通亦无再战之力,也转回对面山峡上,久久未曾露面。
接下来对面魔云中又窜出一人,马脸长胡,驾驭着一口长钩,不及言语,就被一串宝珠缠上,红绿二光纠缠辉映,二者争斗起来,数天下来,正邪小辈斗法不下十数次,均是输多赢少,那南方魔教不愧是正道大敌,门下弟子个个法力精湛,宝贝不俗,较之几位老派剑仙收的弟子传人,要厉害太多。
正好有一驱使魔雾的南极教弟子把己方的好手打落下去,周乾早已养精蓄锐良久,趁此机,一展从何三师兄手上借来的少阳仙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