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润淡然看怀子威一眼:“我说是,你相信吗?”
他之前说霍燕清是她徒弟,一个两个觉得他是思念过度才会把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当作自己的徒弟。
再加上霍燕清不想让人知道她回来了,他只能把这一件事情放在心里面。
怀子威用力点点头:“我信,只要师父说的,我都相信。”
东方润冷哼。
他之前说的时候怎么没有人相信?
“师父……”怀子威放软语气,摇了摇东方润的手臂。
“这么大人了还撒娇。”东方润抽回了手臂。
怀子威老实说道:“师父,其实我已经有九成把握可以肯定掌门就是我们的师妹,就差跟您确认了。”
东方润问:“是与不是很重要?”
“师父,这个问题你要问你自己啊,是与不是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怀子威的心情和东方润的心情是一样的,当然觉得重要了。
“……”东方润看他一眼,沉默片刻,说:“有一件事情除了燕清之外,没有人知道,那就是我曾经在你们师兄弟身上植入了我的气息,所以我在见到掌门时能在第一时间就认出掌门就是我徒弟。”
之前说是九成把握肯定霍燕清就是玄神,那么现在就是百分百肯定。
“她果然是我们的师妹,她回来了,她竟然回来找我们了,师父,现在的她为什么跟以前长得不一样?”怀子威又是激动又是疑惑。
东方润把霍燕清的话简单说一遍。
“原来如此。”怀子威见东方润有些疲惫,自责地扶着东方润躺下来:“师父,你好好休息。”
他现在急着把事情告诉师兄他们。
等东方润躺下睡着后,怀子威迅速使用轻功赶回人工湖。
天意他们见到怀子威回来,急声道:“怀师伯回来了,我们过去问问他有没有找到霍掌门给小师妹的心得。”
天意拦住他们:“不用去了。”
“为什么?”高几不解:“你刚才不是也很着急证实这一件事情吗?现在怎么不问了?”
“你们看怀师伯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天意心情难掩激动。
大家看向怀子威,只见对方兴奋地冲向公仪守。
“大师兄,大师兄……”怀子威冲到公仪守的面前。
公仪守见他一脸高兴,倏地沉下脸:“现在掌门还在车里急救,你还有心情笑得这么开心。”
经他提醒,怀子威想起霍燕清的情况,脸上笑容顿时减半:“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什么事?”公仪守皱眉看他。
“我先把其他师兄弟叫过来……”怀子威看了看四周,见周围全是人,不宜引人注目:“这里这么多人,我还是先告诉你一个人好了。”
“到底是什么事?”公仪守现在心情特别烦躁,没有耐心听他多说。
怀子威走近公仪守身边,压低声音说:“我刚才听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掌门竟然是玄神,是我们的师妹。”
他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一遍。
公仪守一怔:“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能骗你不成?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拜师时说过的话吗?”
当年怀子威与公仪守他们是同时拜师的,师父按照年龄给他们排位。
这么多年过去,公仪守想不起当年说了什么话:“什么话?”
“我当时说我觉得对你们有亲切感,你们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只不过我们当时不知道原因,现在才知道是师父的气息放在我们身上才会让我们彼此有亲切感。”
公仪守想起这一件事情:“这么说掌门真是我们师妹。”
他嘴角刚扬起又倏地收了回去:“我们知道的太迟了,要是早点知道,她现在也不会在抢救中。”
而且怕是救不回来了。
公仪守没敢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之前抬霍燕清上车时,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温度。
怀子威着急道:“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公仪守摇摇头。
刚才霍甲霄说要用玄术救人,所以他和梁静冰被赶出来。
与此同时,车内,霍甲霄使用禁术失败。
“没有成功?怎么会没有成功?”
他扑到病床上,用力摇着霍燕清的身体,红着眼睛说:“燕清,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刚回来不久,又要离我们而去,要我们再一次为你伤心难过,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残忍?”
然,床上的人脸色青白,身体带着些许浮肿,在他用力的摇动下也没有任何反应。
霍甲霄已经想尽各种办法,还是没能把霍燕清地救回。
直到外面的人敲门,他才走出去。
大家见了,迅速围了过去。
“霍神医,霍掌门醒了吗?”
霍甲霄低着头不说话。
其他人见了也知道霍燕清没救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会死的。”童吾爱不相信霍燕清会这么轻易死去。
她推开众人,跳上大卡车对着病床上的人哭着说:“燕神,你给我醒来啊,你现在躺在病床上算是什么事?你不是说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吗?你怎么可以不信守承诺。”
夏南荭她们冲上车。
“燕神,你这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师妹,你回来都不告诉我们,我们现在知道你身份了,你却…你却……”怀子威痛哭。
“师妹?什么师妹?”
后面赶过来的师奇听到怀子威的话迅速冲过来捉住他的手问道。
“她、她……”怀子威泣不成声。
“师父——”
天意他们围在大卡车外面放声大哭。
要不是卡车挤不了这么多人,他们也想冲进去看霍燕清一眼。
站在外围的各大家族门派的人大叹一口气。
“六年前,牺牲了玄神才换来安宁。六年后,轮到她的徒弟牺牲才保大家平安,我们欠她们的。”
“不愧是玄神徒弟,她们都有舍身成仁的精神,我敬佩她。”
“太可惜了,如此厉害的人物却……”
哭声传遍整个人工湖,湖边充满悲伤的气息。
为了防止霍燕清的尸体腐烂,他们把她的尸体放在尸体冷藏柜里。
没有人提起要给霍燕清办葬礼,也没有人说要把她葬了。
不过,一直放在冷藏柜不动里也不是事。
怀子威吸了吸气说:“我们不能一直把师妹放在大卡车上……”
话还没有说完,立刻迎来大家愤怒的目光。
童吾爱恶狠狠瞪着他:“你想把燕神葬了?”
六年前,他们没有找到玄神的尸体。
六年后,他们留住霍燕清的尸体就绝对不能随便葬了。
怀子威生气说:“师妹还没有死,她肯定还能复活的。”
玄神能在六年后回来找他们,肯定不会死的。
师奇急忙道:“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不能一直把人放在大卡车上,我们应该找个好的地方存放师妹的尸体。”
童吾爱拧眉:“你想怎么做?”
“……”
师奇一时也没有主意。
“我检查过燕神的身体,她的体内的灵魂已经不在,也招不到她的魂魄,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说话的是夏南荭,她声音十分沙哑。
陶嫔抬起发红的眼睛:“她的情况跟六年前差不多。”
夏南荭点点头:“我猜测她的魂魄会不会又去了别人身上。”
大家闻言,眼睛一亮。
梁静冰拧眉:“如果去了别人身上,怎么不见她打电话来告诉我们好让我们安心。”
“我也只是猜测。”
众人:“……”
就在这时,蔡晴画跑了进来,而她的脸上竟然带着笑容。
“师伯,师叔,有人找你们。”
公仪守问:“是谁?”
“孤阳君,是师父的伴侣,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他应该可以救师父。”
“孤阳君?”
公仪守没有听过这个人。
“是他。”师奇都不记得这个人了,他生气道:“他怎么现在才来,师妹出事之前,他都去哪里了?”
公仪守问:“他真的是师妹的伴侣?”
怀子戚摇头:“师妹回来的第一天他有跟来,可是过不了几天他就不见了,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师妹说过他是她的伴侣。他现在要是不出现,我都不记得他这个人了。”
公仪守冷笑:“伴侣不是应该一直倍在伴侣的身边吗?”
蔡晴画着急道:“师伯,师叔,他真的很厉害,他可能比师父还要厉害。”
“比你师父还厉害?”公仪守他们一愣,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是真的。”
蔡晴画看了看四周,确定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才走到公仪守身边小声说:“师伯,当初我们能来人神岛,都是孤先生带我们来的,而且是使用传说中的瞬移过来的,还有就是鳄爆先生他们都很尊敬他,我觉得他应该比鳄爆先生他们还要厉害许多。”
公仪守他们不由对看一眼,如果真如她说很厉害,那还真的值得一见。
“他现在在哪里?”
“在外面。”蔡晴画连忙指了指车外。
怀子威冷哼:“还算他有礼貌,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闯进来。”
师奇也哼了一声:“我倒觉得他一点都不在意师姐,要是在意一个人,他会很心急,一定不顾一切的闯进来看师姐一眼。”
梁静冰眯了眯眼:“说不定他有办法救燕清才会如此淡定呢。”
“我到要看看哪个男人能配得上我们家燕神。”
童吾爱快步走出车外,一眼看到挺拔站立在人群中的身影,因为对方长得实在出众,不管外貌还是气质都能在第一时间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如果对方真是燕神喜欢的人,那真是他妈的与燕神太相配了。
不过她说的是外表,其他方面就不好说了。
童吾爱上前问道:“你就是孤阳君?”
孤阳君也不废话,直接说出来意:“燕清还有救。”
童吾爱一怔,连忙问道:“怎么救?”
“让大家向天祈祷,越多人越好。”
“向天祈祷?”童吾爱愣了愣,想再细问,人竟然不见了。
后面的出来的夏南荭问:“哪个是孤阳君?”
“他走了。”童吾爱道。
“这么快?”公仪守沉下脸:“他不是燕清的伴侣吗?怎么不去见见燕清?他真的燕清的伴侣吗?”
梁静冰问童吾爱:“他有对你说了什么话?”
童吾爱赶紧道:“他说燕神还有救,需要大家向天祈祷,越多人越好。”
“向天祈祷?”
大家面面相觑。
师奇拧紧眉头:“这管用吗?”
梁静冰说:“不管有没有用,我们都要试一试,而且对我们没有半点损失。”
公仪守点头:“梁家主说得对。”
童吾爱心急:“我现在就行动。”
公仪守立刻向外发布消息。
梁静冰他们也让自己家族的人行动起来。
与玄武派交好的家族门派接到消息赶紧点香祈祷。
普通人也都加入他们的队伍中。
要不是霍燕清封印了怨气,那么,最先全部灭亡的人绝对是普通人。
所以他们很感激霍燕清,也感激玄神,是她们用生命换来他们的平安。
鳄爆他们得知霍燕清还有救也赶紧通知了龙权。
龙权身在特殊管理部门,特殊管理部门在玄门的地位十分特殊,所以他们放出消息后,大华国的玄门不管是玄师,还是邪道都为霍燕清祈福。
曾经与霍燕清有过节的门派也有人偷偷为霍燕清祈祷。
比如孙家,当初他们最惨,不仅被玄武派打了一顿,身上还被抢个精光,后来他们还花了大血本买回自己的法器和家具等等,让孙家从一流门派跌到三流之后。
大家可是恨死了霍清,可是孙家还是有人愿意给替霍燕清祈祷。
孙家的人知道孙礼远人等都在偷偷帮助霍燕清,立刻找上门把他们揍一顿。
“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难道忘记当初霍燕清是怎么带着玄武派来抢我们的吗?我们没去给她分尸就算不错了,你们竟然还给祈祷?”
孙礼远抹开嘴角上血说:“我没有忘记霍燕清抢我们的事情,可我们当初不也抢过他们吗?我们呢?有救过玄武派,救过所有人吗?没有。霍燕清却救了所有人,包括我们孙家,要不是霍燕清牺牲了自己,我们都没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那我为她祈祷又有什么错?你们别忘了,因为怨气,我们孙家死了多少人,你们再看看祠堂里摆放了多少新牌位。”
当下,反对祈福的孙家人顿时不出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