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摇看着白玉落不算好看的脸色有些好奇,自家儿媳妇儿她最了解,她对这个王彦哲看起来有些怨念,看来王家这个小郎君是不知道哪儿得罪她了,“明珠不看好王家还是不看好王家这个小郎君?”
“都不算看好,王家是站在高处有些不胜寒了,当年杨氏一案,母妃别忘了王家的当家夫人王彦哲的嫡亲母亲,可是当年弘农杨家的嫡系女郎,夫君当年为了七哥为了东宫为了慕容皇家的威严,可是直接拿杨家杀鸡儆猴了,要说王家没一点想法我可是不信!”
白玉落肃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道:“虽说王樱雪和崔华裳现在和关系还不错,那是因为少时闺阁之交,更何况王樱雪已经嫁到了卢家,而崔华裳是崔家嫡系女郎,她是嫁入王家的夫人,与杨家的关系也不过是明面上的,即便是这样,我和她们两个也是只谈风月不谈其他!”
“母妃,谢氏容华倒是与我挺合脾性的,可以深交,而且崔氏要比王家拎得清!王彦哲的嫡亲外祖和母舅几乎是被昭阳一力压制才丢了性命,要说王彦哲没一点想法,母妃信吗?”
柳扶摇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半响才说:“我还真把这事给忽略了,明珠之前就想到这个了?那王家那个小女郎?”
“母妃,他们兄妹不是一码事,世家之间的亲情也就那么回事,王樱雪是个女郎,利益触动不大,但王彦哲可好定好的王家未来族长,虽说王彦哲才情心计谋略在一众世家子弟中拔尖,但是王氏人才济济,虽说现在还没有人能比过王彦哲,但之后呢,在王彦哲身上有这么一个算是摆在明面上的把柄。”
白玉落淡淡的说道:“我从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杨家是王彦哲最天然的助力,被夫君给一锅端了,母妃,我们身为皇室中人,都见识过人心的黑暗,昭阳赤子之心可昭日月,母妃,人心这东西最靠不住,更何况昭阳与这王彦哲也算不上什么至交,但是他们年少时便相识,总有那么几分香火情!”
“明珠,昭阳没那么傻,你不用太担心他,再说他是慕容家儿郎,不能总是让你来保护他!”白玉落的言外之意,柳扶摇又怎么会不明白,可是自家儿子真没有那么纯良,可自家儿媳总是把他看成阳春白雪,为这柳扶摇总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多年了,儿媳还是没有看清楚儿子吗?
白玉落笑了笑,看向柳扶摇轻轻的说:“母妃,夫君惊才绝艳,心智过人,可夫君做事想来舒朗大气,不会去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算计,可有时候,人心鬼蜮不是说说而已,不过,有我在,我倒是想看看,谁敢在我夫君身上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算计!”
“等会儿,明珠,你和母妃说实话,去年宫城里的那些事你有没有插手?”柳扶摇电光火石之间想到去年宫城里,众皇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争宠一事,这些个皇子对慕容昭阳可都是面子情,而且当初杨氏一案,这些皇子们可都是暗搓搓的动了小心思的。
这几年宸王府的暗处势力都在白玉落的掌控之中,那些陈年旧事她不可能不知道,以她对慕容昭阳的护短,还有长安不少和慕容昭阳不对付的宗室世家子弟,柳扶摇想着想着身上起了一身冷汗,那些宗室世家子弟这几年可都断断续续的出了事。
白玉落平静无波的看着柳扶摇,淡然的说道:“母妃,不管是谁做错了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夫君赤子丹心,我不会做让他厌恶的事情,但做错了事总得要受到惩罚不是吗,夫君大度不去计较,可我只是个女儿家,心眼比绣花针还小,更何况先人有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不过是遵循了先人的教诲罢了!”
“那些事你可是收好尾了,清除干净痕迹了,皇家御龙卫暗龙卫可不是等闲之辈,明珠,哪怕是为了昭阳,母妃也不希望你以身犯险,你可明白母妃的意思?”柳扶摇严肃的看着白玉落,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把昭阳看得太重了!
白玉落勾了勾唇角,不在意的说:“母妃,不过是让人挑拨了几句,没做具体的事宜,御龙卫也好,暗龙卫也罢,没做的事情,他们再厉害又能如何!”
“就这么简单?”柳扶摇想着这几年长安发生的事情,有些震惊的看着白玉落,不说其他,这几年,有七个王府废了世子,一个上品世家废了继承人,还有几个一流二流的世家废了好些个族中有才能的子弟,更不要说,去年宫城里众皇子闹得那一出出笑话!
可以说,只要慕容玄珏活着不弑君杀父,他就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君王,毕竟那些个庶出的皇子,特别是平日表现好的,十几个皇子折了大半,剩下小猫两三个,个个才智平庸,性格怯懦,不堪大任!
白玉落淡淡的看向自家母妃,漫不经心的说:“还能怎么样?母妃,皇伯父算是一代雄主,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那不是明着作死嘛,母妃,人心的贪婪是不能压制的,压制的越厉害,反弹就越大,而且还经不起奉承,都是慕容皇室血脉,个个傲气冲天,不过可惜,有傲气无傲骨,下场再苛刻也得受着,谁让他们自身的才能支撑不起自身的野心呢!”
“明珠,宫城里那些个皇子们,你用了多长时间?”柳扶摇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白玉落,她记得当初教导白玉落时,好像没有教她这些吧,应该是没有教吧?
白玉落垂下双眸,轻声的说:“也没有多长时间,三四个月吧!”
“为什么那个时候做这些?”柳扶摇总觉得自己心里想的便是原因,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母妃,我那时刚查出有孕在身,怀孕生孩子不是短时间就可以的,我担心到时候会有疏漏,便想着从源头上解决问题,都废了,也就没有心思算计宸王府算计夫君了,他们是父王的亲侄儿,在还没有犯错的情况下,父王不能去做些什么,可我不一样,对于夫君,便是再小心都不为过,不过就是未雨绸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