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思眉头微皱,低头道,“几日水米未进,身体不堪,再加上身有内伤没有及时救治,只怕肺腑之中已淤积出了炎症。”
“没救了?”凌望看向床上的男人,满脸可惜。
“我说没救了吗?”李修思冷哼一声,“只是需要耗费些时日,还需要一些珍贵药材。”
“耗费时间倒是没事,耗费药材嘛……”凌望叹了口气,别说他自己穷了,连库银都没多少了。
他穷是因为原主贪污的那些钱都挥霍了,反正原主觉得自己是县令,在安旸就算吃饭不给钱都没人敢说什么,买东西更是看上直接搬走,所作所为堪比山贼强盗。
至于贪污的钱,那是贪多少花多少。
贪了就花,花完再贪。
分毫不留,潇洒万分。
“可以欠着吗?”凌望问。
“我看你是欠的。”李修思冷哼。
“救人救到底,开个价吧。”凌望叹气,实在不行只能街头卖艺了。
话说“知县大人街头卖艺”这样的噱头应该挺有市场吧。
凌望开始思考卖艺生涯应该怎么发挥优势。
李修思道,“至少五十两。”
“五十两……挺多的,我得卖几天……”好像有点不对啊,凌望反应过来,“就五十两?你他妈跟我说得像是巨款一样!”
李修思不理凌望,反问,“你要卖什么……”
“卖……”
他干嘛要跟李修思解释啊。
“什么也不卖。”凌望气道。
“再给他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凌望想了想,抬手示意了一下,“比如腿上或者背上再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有没有外伤之类的。”
“外伤你自己也可以看。”李修思不动。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凌望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冷哼一声,“医者仁心啊!”
“你看我仁吗?”李修思看向窗外,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没好气道,“心也没有。”
“你……”
看来没办法用“医者仁心”道德绑架了。
凌望叹了口气,眼珠一转,“不如这样,你直接留下照顾他,我给你一百两!”
话音刚落,李修思就坐到了窗前,伸手扒开男人的衣服开始检查,还不忘问凌望,“陈大人,还有什么要求吗?”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有钱还能让人有职业道德。
“没事了,你就住我府上,好好照顾他,直到他康复为止。”
从客房出来,凌望算了一下,他这一百两花出去,一个月后基本就直接喝西北风了。
虽然朝廷俸禄都是一月一发,但县令的俸禄是直接从库银中扣除的,一个月才不过五两。
然而最令人悲伤的是,库银所剩无几了。
路上几个衙差遇到凌望,连问好都没得到回应,看着自家大人飘然离去的背影,众衙差不解。
“大人这是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心事。”
“有心事?”
有人眼睛一亮,大声道,“难道大人又看上了哪家姑娘?”
“这次决定怎么抢?”
“别胡说,现在的大人应该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吧?”语气有着深深的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