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望摊手,“那我也不想啊,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贡院那小地方根本挤不下。”
小衙差们已经打着铜锣开始通知百姓往刑场转移了,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凌望带着李修思和曹非往刑场走,抬头往房顶上看了一眼,蓝玉正施展轻功,距离他们不远不近。
曹非也发现他了,便问道,“陈大人,那位小蓝公子为何不与我们同行?”
“他不喜欢人多。”凌望笑了笑,“小孩子嘛,随他吧。”
他们一路到了刑场,围在台下的百姓已经很多了,凌望直接上台在准备好的桌后坐下,心中忍不住暗笑。
别说,还真有一股他以前上学时候开校会时的样子了。
学生们坐在台下,校长就坐在台上,经典台词是——下面我简单说两句或者下面由某某领导给你们讲讲。
有百姓看到凌望,热情挥手,“大人,大人,我们来了。”
凌望抬头一看,发现都很面熟,是十里村的村民。
他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
越来越多人赶到,场地也快坐满了,刘同见不再有人入场就命人守在入口边,然后回来禀告凌望。
“大人,差不多了。”
见凌望挥手,刘同退到一边坐下,抬手擦了擦汗。
“感谢大家能来参加安旸县举办的第一届农业讲座大会,下面由咱们李师傅给大家讲讲一些农业知识。”
凌望说完看向一边的刘同,小声道,“做好记录啊。”
他说完便起身让开,刘同连连答应,忙铺纸研墨。
一个六十岁的老汉被小衙差领上台,在凌望之前的位置上坐下。
下面的百姓不明白所以,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怎么不是大人讲吗?”
“就是啊,怎么是个老头啊,他谁啊?”
凌望一听,忙叫了一声肃静,“我虽然是安旸父母官,但种地我不在行啊,讲种地的知识肯定得交给专业的人,大家耐心听听,不行再辩驳。”
他一发话,百姓也不敢多说什么了,都安静了下来。
老者有点紧张,看向下面一大群人,不由擦了把汗。
他看向凌望,见他鼓励地朝自己点了点头,便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大家好,今日老朽要给大家讲的是水稻的种植。”
一句话出口,似乎也没那么难,紧张感慢慢退去,老者也从容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水稻并不难种,难的是怎么种好。”
“每年春耕,想必大家都会因为发秧头疼。”
老者说完笑了笑,“以往大家是发好秧苗后直接栽种,其实这种方法是错误的。”
众人一听都议论起来,有人大胆问道,“那敢问李师傅,怎样才算正确栽种呢?”
那人语气很冲,显然并不认可老者的话,当众说出来似乎也只是想让他难堪。
有人跟着道,“就是啊,大家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种的,你凭什么说不对。”
“跟着做,但不意味着对。”老者说完看向凌望,微微笑了一下,之前陈大人就是这么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