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正厅
满厅下,除了马晋脸『色』阴沉,其余人身都充满了愉快的气息,连颜妍,也没有对郭同这么编排丈夫马晋有什么不满。 .
反而一双凤目弯弯,红唇勾起,笑的所有人都开心,还拉着后面伺候的半夏等人,悄悄调笑了几句。
妻子的不着调,气得旁边的马晋一脸黑线。
个败家娘们………
………
可能察觉到了马晋的不满,出于从心,郭同调侃了自己师父一下,便识趣的把包袱使在自己身。
话锋一转,郭同又道:“完我师父,再我。”
第一个包袱响了,让紧张的颜谦心态变稳,捧的越发游刃有余:“您怎么样。”
郭同满脸唏嘘:“想当年咱老郭家在前朝,那也是一等一的大户人家。”
颜谦惊:“是吗,您……”
………
和后世那两位不同,有一个段子讲,德云社的江山一多半都是于老师家人顶起来的,没有于家饶无私奉献,没有桃儿和德云社的今。
这句话但也没错,为了包袱效果好,于老师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大爷叔伯、七大姑八大姨是让桃儿一个不落的涮了个遍。
尤其是其父亲王老爷子,名声遍传大江南北,俨然一副红模样。
不过德云社这套在后世管用,但到了大乾不行了。
不别的,郭同拿已经故去的颜谦父亲开涮,哪怕颜谦自己不在意,尊崇孝道伦常的儒生们能先把二人喷死,连普通百姓也未必能接受这个尺度。
毕竟死者为大,父为子的规矩已经传了千年了,郭同他们可没有桃儿他们还能先辈传下的为理由开脱。
简而言之,大乾风化未开,玩父子梗不太恰当。
更何况颜谦的身份在这摆着那,皇室宗亲,其父亲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家玉碟记录在册的辅国将军,即使家道没落,却仍是颜家子孙。
郭同要是开他的玩笑,什么王老爷子、炖吊子、绿帽子王的往人身扔,嘿嘿,诋毁皇家,黑衣卫大狱走一走。
这个罪名,连马晋都未必能捞出来他………
………
所以,郭同要想使活,大多只能往自己身或者颜谦身扯,或者便宜其它几个师兄弟,至于颜谦家里人还是得注意,同辈和下辈还行,一辈可万万不能招惹。
还有颜谦妻子什么的,也不能『乱』开玩笑,偶尔几次还无所谓,但多了可不行,谁知道那个脑子缺弦聊把这事当真,传了出去,那颜谦夫『妇』该怎么做人。
对于一个古代女人来,名声有时甚至贞洁还重要。
于是,黑胖子相声之路才刚刚开始,先失去了大半江山,不过有失有得,没了颜谦家人,可他还一个名震下的师父嘛………
………
郭同一脸显摆:“实话告诉你,当年我们家最富的时候,嗬!号称郭半城。”
颜谦面带羡慕:“是吗,您您家是怎么富的,我们也见识见识。”
黑胖子轻蔑瞥了颜谦一眼:“得,今儿心情好,我跟你?”
颜谦恰当好处捧着:“您,我们听着。”
郭同脸傲『色』更浓了:“这么给你们吧,当初我家的大宅子,一面墙四十里地。”
颜谦有点不信:“一面墙四十里?”
郭同一看颜谦脸带着不相信,当场急了,双手一划:“一面墙四十里,东西南北四面墙,二二得四,四四……嗯……反正老大了。”
颜谦脸撇撇嘴:“您这个脑子的亏没做买卖。”
郭同机灵的反捧:“怎么?”
颜谦轻轻吐出一句话:“怕是得赔的要饭……”
………
厅其他人轻笑,马晋倒是没被逗乐,经过后世段子轰炸的他,笑点早锻炼出来了,这种程度的包袱还不至于让他『露』出笑容,不过他的注意点不在包袱。
反而是刚才郭同、颜谦二人,不经意间默契的互相转换逗捧角『色』,让他有些眼前一亮,单从这次配合程度论,这两人可一点不像才合作过几次的。
如今二人这个默契情况,要么是郭同谎,二人其实私底下经常练习,方才是骗他的,要么是赐佳缘,两人生是一对搭档。
心有灵犀一点通……
(咦,怎么又基了(′??`))
………
郭同这要翻脸,颜谦赶忙拦住,哄了两句,然后接前:“您再讲讲您家的那个大宅子。”
郭同拿了两下腔,然后接着颜谦的话继续直接来了段贯口。
“我家那个大宅子,那是古槐矗,浓阴洒地,门庭壮丽,金匾高悬,大有官宦之风。
其七步一阁,八行一房,外有千山万景,内有锦锈华堂,厅内摆设精:真是象牙为床,锦绫为幔,走穗提钩,绣金花帐。
美女充庭,一个个霞帔霓裳,云鬟珠翠,貌美无双,粉水如渠,呵气成云,一阵阵香风扑面,翠滴滴娇音贯耳。
前有高楼大厦,后面也非院泥轩,山石高耸,细水盘流,爬山转角,超手游廊。
玉砌铜镶,花石为路,山虎爬墙,藤萝绕树,玉带桥竹拦护岸,月牙河碧水沉流,一望无边,恰似“水晶世界”。”
(贯口不要钱……)
………
这一长段贯口下来,甭颜谦高念了一声好,连马晋都轻轻鼓掌,面『露』赞赏。
绕口令没白教啊……
至于郭同这段贯口词的出处,马晋根本不在意,无外乎是求刘勉或者柴月写的,这个对黑胖子来,算是基本『操』作。
马晋这边暗赞自己教徒有方的时候,堂前郭同和颜谦还在继续。
颜谦一竖大拇指:“厉害了,您家不愧是大户人家,可让咱开了眼。”
郭同一脸疑『惑』:“谁跟你这是我家了,刚才的那是对门。”
颜谦被噎了够呛:“不是你家你的这么热闹。”
黑胖子一梗脖子:“抛砖引玉知道不,还辅国将军呢,没化。”
颜谦偷瞄了一眼颜妍神情,见其并不异『色』,才故作不耐烦道:“甭来这套,你到底不你家。”
郭同痛心疾首:“什么素质,皇家是……”
“咳咳。”
马晋轻咳一声,打断了郭同的话,看来黑胖子这人来疯的『性』格的敲打敲打,要是哪让他出啥大逆不道的话,他们师徒俩加在一起不够收拾的。
………
不过,黑胖子也不是盖的,这边师父一咳嗽,他当即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失言了,到嘴边的话也随之一边。
“皇家那么多俊杰,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
颜谦也很配合,一撸袖子:“怎么,不服,想打架。”
郭同也来劲了,咔嚓一下甩了个拳法起手势。
“嗬,爷今要不收拾收拾你,我不是一把柴刀从北城紫金街砍到东城刑部大门口,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所到之处,无不闻风丧胆,人称京城第一剑客,双刀刘老大的徒弟。”
马晋脸一黑,『奶』『奶』的,这破梗还带来二回的……
不过马晋俳腹归俳腹,不得不,郭同这个包袱甩的非常出『色』,不但把之前的尴尬盖过去,之前的包袱又响了一次,效果也成倍增加。
这个从颜妍领着几个丫鬟笑的前仰后合能看出来,付孔、祝虎几人更是憋笑憋的脸发紫。
而还不等几人缓过来,颜谦又机灵的现场砸了个挂,冲着郭同怂贱怂贱道。
“既然你是一把柴刀从北城紫金街砍到东城刑部大门口,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所到之处,无不闻风丧胆,人称京城第一剑客,双刀刘老大的徒弟………这事算了吧。”
马晋:“………”
现在把这俩玩意儿逐出师门,不算公报私仇吧……
………
颜谦抖的这个机灵,让本笑的前仰后合的颜妍忍不住以手帕掩面,一对香肩笑的不停耸动,显着没端住皇家公主的仪态。
以颜妍的心『性』都如此失态,更别付孔他们了。
可他们但又不敢当着马晋面前大笑,只得一张脸从红『色』憋到了紫『色』然后渐渐变黑,脖子青筋都『露』出来了,脸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别提多痛苦了。
实话,无论是颜妍还是付孔他们都非易于之辈,之所以被郭同、颜谦几句话逗成这样,很大的程度是因为郭同调侃的是马晋。
对颜妍来,马晋是朝夕相处的丈夫,对付孔几人来,马晋是威严似海的司,马晋在他/她们心,有着固有的印象,甚至于这个形象是高大而轻易不可侵犯的。
但郭同为了出彩,把马晋形容成了“双刀刘老大”这个滑稽形象,反差笑果直接出来了,对颜妍她们的冲击绝对堪称爆炸。
再加是由其徒弟郭同亲自演绎,然给观众带有一种看好戏的感觉,期待感自然加强。
徒弟拆师父台,喜闻乐见啊……
更别郭同这场,更是当着马晋这个当事人面前演的,看热闹的同时,再结合一下马晋的脸『色』,那滋味。
舒服……
所以,颜谦家人这半壁江山落到马晋身了,谁让他名气大呢。
………
郭同一摆胖手,嚷嚷道:“不扯了,我还是跟你家我家以前有多阔吧。”
颜谦点点头:“哎,这对了,这回好好。”
郭同似模似样点点头:“这么吧,方吃早点,你怎么吃。”
颜谦怪道:“还能怎么吃,无非是包子油条对付对付,想吃面做点面,讲点下馆子,方去鼎香楼,那早茶挺不错的。”
郭同一脸不屑:“俗,俗不可耐,早饭早饭,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能这么吃?从这看出咱俩的差距了。”
颜谦冷笑:“呦,那咱倒要听听您家是怎么吃的早饭。”
郭同一拍胸脯:“肉,吃肉啊,你不吃肉怎么有力气。”
颜谦满脸懵『逼』:“这大早吃肉,你不嫌腻的慌。”
郭同一斜眼,叫嚣道:“腻?你不看看我是谁,一把柴刀从北城紫金街…………双刀刘老大的徒弟,我能怕腻。”
马晋脸已经没什么异样神情了,风淡云轻,不过其心里的熊熊烈火可是越烧越旺了。
“四次………”
………
颜谦认栽:“得,您厉害,方便打听一下,您家里吃什么肉。”
郭同脸傲气的不得了:“骆驼!”
颜谦傻了:“骆驼?那玩意能吃?”
郭同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嫌弃:“怎么不能吃,驴肉火烧知道吗。”
颜谦捧着,还顺便解释了一下:“知道,是一块圆饼,间切开,塞切碎的驴肉、闷子,是鼎香楼的特产。”
郭同孺子可教的点点头:“对喽,骆驼也这么吃。”
颜谦疑『惑』:“切碎了肉夹饼,这直接吃驴肉火烧多好。”
郭同嫌弃更甚:“哪能这么吃,家子气,要塞肉整个塞,切碎有什么意思。”
颜谦嘴都张大了:“整个塞,你知道那骆驼多大吗,俗话瘦死的骆驼马大,你去哪弄这么大的饼。”
黑胖子轻瞥一眼颜谦:“谁告诉你非得拿饼夹着,意思意思得了,主要是吃肉。”
然后不等颜谦话,接着又道:“整个一个大骆驼烤好,不许改刀,下放着两个面饼……”
颜谦忍不住吐槽:“糟蹋这两张饼干啥。”
郭同瞪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整桶整桶的泼酱。”
颜谦不忍直视:“啧啧……”
郭同:“然后让二十个人举起来,站当间浚”
颜谦忍不住道:“酱全抹脸了。”
郭同用手擦了擦脸:“你管的着吗。”
颜谦一脸牙疼:“不是,这不是有钱烧的吗,谁教你这么糟蹋东西的。”
郭同一脸严肃,把最后的底甩响:“一把柴刀从北城紫金街砍到………
颜谦一摆手:“去你的吧。”
郭同二人鞠躬谢幕,马晋也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五次……”
………
不过四次、五次的马晋也不可能动真格,此时他的心思全放在郭同二人表演的这场“双人评书”或者是相声。
实在的,当初因为郭同的表演风格,马晋还以后有机会培养其相声,可谁知他还没动手,人家郭同自己琢磨出来了。
虽然以马晋来自后世的眼光来看,郭同他们还有很多不足,但也足以让马晋惊喜了。
早知道这可是郭同自己研究出来的,换言之这子竟然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初步开拓了一门艺术,其赋可见一般。
马晋又看了一转眼郭同旁边的颜谦,刚才演出时,颜谦看似不显山『露』水,但优秀的捧哏的是要如此,相于其评书赋,这捧哏的才华可是不低。
看着堂前偷偷『摸』『摸』互相交流眼神的郭颜,马晋突然想起了一首歌。
确认过眼神,谦儿是德刚的人……
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