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一行人马在寨子里休整了三天的时间。
刘辩对麾下两千人马进行了一次整合,旋即裹挟着寨子里的老弱妇孺一路向北而去。
临行前,刘辩向寨子里的老弱妇孺们做了一番简单的动员:“从今往后,莫要再想着去做打家劫舍的事情,理应堂堂正正的做人才是。”
刘辩说罢,也不管百姓愿不愿意,当即命人在寨子里放了一把大火,将寨子付之一炬。
没了立锥之地,自家男人又被刘辩强行给拉了壮丁,剩下的老弱妇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最终只好选择跟着刘辩一条道走到黑了。
队伍忽然变得臃肿了许多,而每日行进的速度亦随之缓慢了许多,走的越慢便意味着粮食的消耗越多,因此在李儒的“强烈”建议下,最终刘辩在百般不情愿的情况下,挥舞马鞭狠狠地往李儒的身上招呼了几下,旋即无奈的响应了李儒的号召,先苦一苦黎庶吧,待有了立锥之地之后,再请黎庶开垦荒田,届时,大家伙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自那以后,数千百姓开始以粥水果腹,一日两餐,皆为粥米,好在刘辩还算比较有良心,粥米比较粘稠,筷着插下去,能立住不倒,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半个月后。
一行人马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来到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玄菟郡。
玄菟郡位于后世的沈阳东陵附近,这里人烟稀少,土地贫瘠,一郡之地,人口却不足五万之数。
刘辩本想在辽东郡落脚,奈何辽东太守公孙度却好似一只看门狗般,将大门守得死死的,根本不给刘辩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当刘辩一行人马踏入辽东郡之时,公孙度便亲率一支由三千人组成的骑兵队伍,亦步亦趋的跟在刘辩等人的身后,时时刻刻监视着刘辩的一举一动。
好在公孙度还算比较识时务,在杨修奉上拜帖之后,他顿时便猜出了刘辩的真实身份,因此没敢贸然动手。
本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的心思,公孙度主动为刘辩指了一条明路,将杳无人烟的玄菟郡拱手让给了刘辩。
望着城高不足两丈的高句丽城,刘辩真是想死的心都有,玄菟郡的破败程度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刘辩的想象,更令他绝望的是生活在玄菟郡的百姓,大多都是以胡人为主,这里几乎就没有几个汉人。
好在生活在这里的胡人大多都会讲一口流利的汉话,否则,刘辩真的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望着面前的高句丽城,杨修无奈的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幸而此时正值春夏相交之际,否则,咱们这些人怕是都要被冻死在这里喽。”
“德祖说的这是哪里话即便没到冬季,咱们也不一定能够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刘辩在极其郁闷的情况下,竟还有心情跟杨修开了一句玩笑,却见他伸手指向从高句丽城内蜂拥而出的守城士兵,道:“看我说什么来着。”
“嘿...”
杨修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道:“合着咱们还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大战一场,才能获得栖身之所啊。”
“多新鲜呢。”
李儒无语的撇了撇嘴,道:“公孙升济一向老谋深算,他肯将这里让与我等做落脚之地,其目的正是为了让咱们替他守好后方门户,以防乌桓袭扰,有咱们替他守住大后方,他自可高枕无忧矣。”
“高枕无忧”
刘辩重重的冷哼一声,言语中充满了不屑,道:“他又算是哪根葱朕岂能任他摆布先让他高兴几天,待朕腾出手来,便要让他切身的体会一把烈火烹油的滋味儿。”
李儒与杨修闻言,笑呵呵的对视了一眼,二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杨修如是想到。
望着刘辩那越发伟岸的背影,李儒微眯着双眼,点了点头,暗道:“王气在此,或可一展平生所学,助其成就大事啊。”
正当李儒陷入胡思乱想之际,城内的守军已经在城外列好了军阵。
刘辩见状,连忙让宇文成都与雷万春分别率领二十五名骑兵,护住军阵的左右两翼,他亲率两千步兵与对方在城外展开了对峙,南霁云与张巡分别随扈在刘辩的左右两侧,以防不备之选。
柴绍率领一百名军士守护众人的家眷,以及满载财物的车架。
当双方各自布好军阵之后,却见对方阵中一骑排众而出,策马来到两阵之间,道:“敢问阁下,何故擅闯我方领地”
“领地”
刘辩无语的扯了扯嘴角,道;“玄菟郡自古便是我汉家领土,何时变成了你们的领地”
“阁下究竟是何方人士还请速速报上名来。”刘辩说道。
“我乃马韩大将金胜烈,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马韩人...”
李儒闻言,默默的与刘辩对视了一眼,道:“自黄巾之乱爆发以来,朝廷对这里的掌控力度亦随之变得越来越低,三韩趁着朝廷无法腾出手来治理玄菟郡的间隙,渐渐的将乐浪与玄菟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两地百姓亦大多被其裹挟到了乐浪郡,三韩在乐浪郡已经形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原来如此。”
刘辩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侧头看向身旁的南霁云,道:“咱们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也就没有再离开的道理。”
南霁云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伸手摘下宝雕弓,瞄准距离本阵不足一百五十步的金胜烈接连射出了三支羽箭。
三支羽箭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转瞬即至,金胜烈的身体瞬间便被三支羽箭完全被笼罩其中,任他如何躲闪,都无法同时避开迎面而来的三支羽箭,却见金胜烈手忙脚乱的挥舞马槊拨打迎面而来的羽箭,当他成功拨开了第一支羽箭之后,却再也没能逃过另外两支羽箭的致命一击。
一声惨叫过后,金胜烈应声栽落于马下。
两支箭矢分别插在了他的额头和左侧胸口,插在左侧胸口上的那支羽箭透背而出,将他穿了一个透心凉。
望着落马之后,倒在血泊之中的金胜烈,南霁云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道:“本以为他是将甲胄穿在了袍子里,结果万万没想到,堂堂一位将军,竟然连一套像样的甲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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